878.小白臉紈褲
東市,隔著英雄樓不遠,此地有一家臨街的店鋪,門面頗大,本是售賣金銀首飾的,只是這家店背後的主人貶職失勢了,這產業自也是保不住了,李正第一時間就是去這房主人把店鋪給買下來了,可是花了不少錢。
看著這個店鋪,李破軍走來走去的指點著說著,這里這里該如何裝修,哪里應該如何裝修,還要擺放桌椅便于閱讀,最令李正感到吃驚的是,李破軍居然說要在一旁售賣一些干果零嘴和果汁這些吃食,還要向茗茶等等,這讓李正模不著頭腦。
書店不就是賣書的嗎,怎的還搞這些東西。
但是接下來李破軍的一番話徹底將李正給震住了,「咱們書店可以免費讓人在店里閱讀,不許攆人,嗯,對了,旁邊還要背上筆墨紙硯,便宜售賣,允許人抄書」。
李正愣了愣,繼而直跳腳道︰「郎君,這樣一來可就真是賺不到什麼錢了啊,肯定好多舍不得買書的人會在店里閱讀的」。
李破軍聞言正色看著李正說道︰「記住,我對書店從來就不是想酒樓茶店那樣用來盈利的,只要不虧損就行。那不還是有干果零嘴茶水嗎,那些人在這兒看書難道不買點東西,好意思在這干坐著?」
李正聞言這才懵懂的點點頭,他終于弄清楚了,這個書店李破軍壓根就沒想著賺錢了。
「還愣著干什麼?怎恁磨嘰,快去找人裝修啊」。看著李正還在後頭跟著,李破軍不由得皺眉催道。
李正又是一愣,撓撓頭直說道︰「郎君,這個,咱們只有房契,還有沒去市暑申請呢」。
市暑?李破軍聞言一挑眉,這才想起來,這想要在東西市開個店還不容易呢,不管是租也好還是買也好,先要把店面弄到手,然後有了房契你還不能直接開店的,還得去市暑報備登記呢,市暑還得檢查一下你有沒有資格開店,賣的商品或者服務有沒有問題呢。
這個市暑就相當于後世的工商局和質監局這些機構了。
「走,一起瞧瞧去」。李破軍也沒見過市暑長啥樣,是怎麼個流程,眼下左右無事,也是抬腿就像東市街頭的市暑走去,為方便處理市場糾紛等問題,東西市各有一個市暑,市暑不在皇宮那些衙門里,而且都坐落在東西市正中,方便快捷處理事務,說到這,大唐的衙門機構經過李世民簡化之後,按照房玄齡的策劃,年初就消除冗官冗吏的,辦事效率還真是提高了許多。
李破軍一路來到東市正中的市暑,衙門不大,人來人往,往來多是商販,李正早已經熟悉這市暑了,一進門就是有小吏迎了上來,
「哎呦,李管家,那陣好風把您給吹來了,來來來,里面請,里面請」。小吏見著李正甚是恭敬,點頭哈腰的將李正往里邊兒迎並不在大堂里辦理,看來後堂是還有VIP廳呢。
李正朝李破軍尷尬笑了笑,又朝那小吏一瞪眼,「什麼眼神兒,我家郎君在此呢,還不見禮?」
那小吏聞言一愣,你家郎君?嗯?不對,不是傳說這李正的英雄樓回甘茗後台是太子殿下嗎,那這位豈不是……小吏雙眼一瞪,臉色漲紅,剛想著拜見。
此時,卻是有一聲不和諧的聲音響起,「你這廝不過是一腌小吏,怎敢輕視本公子啊,方才接待本公子時怎的不請我去里面坐啊?」這聲音听起來很是桀驁輕挑,典型的紈褲口吻。
李破軍眉頭一挑,嘿嘿一笑,看來踫上紈褲了。
那小吏此時心底已經是知道了李破軍的身份,哪里敢怠慢,現在听見這紈褲的聲音,心思驚恐的小吏心底暗笑︰富二代?官二代?在咱大唐還有比太子殿下更厲害的二代嗎。你這是找死啊,見得李破軍沒有表露身份的意思,聰明的小吏自也不會說的。
當即轉頭直呵斥那白面公子哥,「呔,我位雖卑,但也是朝廷公職人員,你何敢辱我。這位乃是貴客,自當迎進內堂,你又算是個什麼東西?」
「呸,腌小吏,你好大的膽子,你知道我義父是誰嗎?」那說話之人年約二三十年紀,面白無須,甚是俊俏,只是那俏眉細眼顯得有些陰柔。
「我管你是誰,此乃朝廷衙門,一切都得按朝廷規矩辦事」。小吏打定了想在李破軍的面前表現一番,挺起胸膛朗聲說道,朗朗之聲顯得很是正氣凜然,不少圍觀的人都是暗自喝彩。
李破軍見狀也是嘴角一扯,笑出聲來,他豈會不知這小吏的心思,這小吏有意的「義正言辭」的表現倒是漲了一些官衙的臉面。
李破軍這邊一笑,那個白面公子見狀頓時大怒,他肯定是不敢在衙門毆打公人的,加之又不站理,正是氣著呢,忽的看見小吏身旁的李破軍笑了笑,頓時惱羞成怒。
直瞪眼指著李破軍罵道︰「小子,你笑什麼笑,信不信老子打死你」。
李破軍聞言正是笑著的臉一滯,僵住了。
身旁李正大怒,「好膽,你有本事再說一遍」。
一听得李正這話,李破軍臉皮子抖抖差點忍不住一臉踹過去,你特娘的這麼說,那缺心眼的小白臉定是還會說的啊,還想讓我再挨次罵啊。
果不其然,那白臉公子聞言輕蔑一笑,「老子就說了,你……」。
話還沒說完李破軍臉色一冷,斷喝道︰「掌嘴」。
話音落下,身後的陳康閃身出來,在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就是听見啪~啪幾聲脆響,再看去,那白臉公子的一張俊俏臉已經是紅腫起來了。
白臉公子頓時大怒,跳腳罵道︰「上,給我、給我打」。白臉公子捂著紅腫的臉氣的上天下竄的罵道,身後幾個小廝聞言就是擼起袖子打算出來。
豈料陳康反應更快,大喝一聲,「拿下」。便是抽刀上前,一刀架在了驚呆了的白臉公子脖頸間,只一瞬間,那幾個小廝脖頸上就被橫上了冰冷的刀鋒。
感覺到脖頸間的刀鋒冰冷,白臉公子嚇呆了,嚇的白臉更白的盯著脖頸間的刀鋒,「你、你,你怎敢當街、當街動刀,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