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4.這就很尷尬了
大明宮的建成無疑是偉大的,是世界建築史上的瑰寶,但是李破軍知道,在那偉大的背後是付出了多少人力物力財力,若是將這些人財物用在別處,會不會比建造宮殿更有意義呢。
「阿耶準備大修宮殿嗎?」李破軍從心底里是不願意現在大修宮殿的,現在國庫正是空虛,周圍強敵環伺,現在大修殿宇,這不是作死嘛。
李世民听了也是眉頭一皺,直沒好氣的說道︰「什麼叫我準備?依著我的意思是這太極宮就挺好,但那幫言官們喋喋不休的,拿你皇爺爺來說事,我能如何?」說著李世民憤憤的拍桌不岔道。
「現在國庫本就是空虛,每一個大錢都要用在刀刃上,突厥兵馬尚在草原馳騁,哪有錢財去大建宮殿,此乃大傷國力之舉,那些言官腦子都是被牛馬給踢了,該死的田舍漢」。李世民越說越生氣,直氣的破口罵道。
李破軍也是咋舌,看向老爹的目光也是欣慰,不愧是李世民,勵精圖治,英明神武那不是吹的。
當即想了想也是直說道︰「那北苑龍首原那麼一大塊地方太大了,要修宮殿的話得耗費無數人財物力,為何不就在太極宮中尋一宮殿,加以修繕,裝修再奢華一點,也好過重建宮殿吧,就東宮的宜春北苑就很不錯啊,這樣也不會委屈了皇爺爺」。
李世民听了搖頭一嘆,「此議早已提過,然群臣都說這樣不符禮制。呵呵,要知道他是太上皇陛下,規格典制要比我還要高」。說著李世民也是搖頭苦笑道。
李破軍听了也默然,確實,非要較真的話,讓李淵住個小宮殿卻是不合禮制,至少不能夠比李世民低,但是新建的話窮得一批的國庫哪去找錢呢,陷入了兩難之地。
正當父子倆大眼瞪小眼的時候,長孫無垢拎著一個食盒走了進來,看著這父子倆相對無言的一幕,頓時愕然失笑,「你倆這是作甚呢?」長孫無垢掩嘴笑道。
李世民勉強笑了笑擺擺手,「來來來,咱喝幾杯」。
這時李破軍看著老娘卻是心中一動,老娘時常看望李淵,在李淵住處這種問題上或許可以問問她。
當即就把來龍去脈跟老娘說了一下。
長孫無垢听罷初時也是皺眉,直搖頭說道︰「這太極宮已夠遮風避雨,亦可彰顯皇家威嚴氣度,已是極好的,再去耗費人力物力大建殿宇,卻是不妥,需知成由勤儉敗由奢,儉節則昌,奢佚則亡,二哥,我朝立國不過十數年,宮中用度,不缺則可,可莫要奢靡啊」。
長孫無垢俏眉微蹙的看著李世民細聲細氣的說道。
李世民聞言苦笑一聲,「我的觀音婢啊,現在不是我要奢靡,而且那些個無腦言官們逼著我的啊。」同時看向長孫無垢的目光也是無限的溺愛,要知道長孫無垢跟了他這麼多年,可是從未主動要過一件首飾,為自家人求過一點好處的,母儀天下、賢德淑良,長孫無垢那是做的沒讓人說的。
李破軍也是大為佩服的看著老娘,豎起了大拇指。
長孫無垢又听李世民抱怨了之遍,卻是眉頭舒展,自信一笑,「這有何難啊,二哥若是不介意我摻和的話,此事易耳」。
李世民听了大喜,正欲問計,卻是遲疑了一下,「觀音婢,這個後宮不得……」。
「哼,二哥說的什麼話,我自是知道的」。長孫無垢沒等李世民說罷便是嬌哼一身扭著身子撒嬌道。
李破軍一口水差點噴出來忙是邁過頭去。
「呃,你說你說,計將安出?」李世民忙是安撫道,李破軍也是好奇的看著,沒想到老娘真的有辦法。
「你們都在這兒自己想來想去的,怎的不去問問阿翁呢,畢竟此事他才是主角啊」。長孫無垢眨巴眨巴眼楮直說道。
李世民听得一噎,他都和李淵老死不相往來了,若是登門去說不定會被李淵攆出來。
李破軍听了卻是直皺眉說道︰「去問皇爺爺,他定是不要新建宮殿的啊……噢,我明白了」。說著李破軍一拍腦袋,一下子想通了。
長孫無垢看著李破軍笑笑點頭,「我兒聰明,你說」。
李世民眉頭微皺,看向李破軍面帶不解,嘴角扯了扯,我兒聰明…難道我就不聰明了?李二郁悶了。
李破軍看著李世民的模樣,也是暗自搖頭,這爺倆真是到死都不互相了解信任啊。
「皇爺爺如今志氣消沉,定是不會鋪張浪費的,一個大安宮他就滿足了,我勸他找個寬敞明亮的地方住著他都不願意呢。可以去將問題說與皇爺爺知曉,皇爺爺一定理解的,再由皇爺爺出面和眾臣說明,皇爺爺親口說了不要新建宮殿,那就不是阿耶你不建了」。李破軍一口氣直說道。
長孫無垢也在一旁附和,「是啊,阿翁性節儉,不尚豪奢,一定能夠理解的」。
李世民听了臉色數度變換,看了看李破軍,又看了看長孫無垢,眉頭一挑,也不知道是何表情,直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重重放下,「此事你娘倆去說項,不要找我」。
說罷便是氣呼呼的向後殿走去,一路上罵罵咧咧,「田舍漢,直娘賊,一群腦子被牛馬給踢傻了的東西……」。
李破軍娘倆面面相覷,李破軍直說道︰「娘,你看讓皇爺爺去我那東宮宜春北苑住著如何?」
「宜春北苑……也好。走,你跟我一起去大安宮」。說著長孫無垢雷厲風行的拉著李破軍就起身了。
大安宮,听得李破軍娘倆說罷,李淵面無表情,良久,挑眉笑了。
「想必他現在很是為難吧……」。李淵眼角帶著無盡快意笑道,那笑容…很豐富。
李破軍心底暗嘆,也不知道說什麼,唯有長孫無垢面色不變,「阿翁,現在國庫空虛,後宮的用度都節了一半了……」。長孫無垢說著,李淵擺了擺手,「觀音婢不用說了,朕也不稀罕那勞什子宮殿,只是……他難堪的事情我為何要幫他」。李淵冷笑著把玩著一柄玉如意說道。
李破軍愕然咋舌……這就很尷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