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三十四章︰玉頂馬之殤

作者︰當年秦風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1034.玉頂馬之殤

李震幾人听了略微一想也是想通了,紛紛大罵,幸好帳中僅有李破軍,張文瓘,蘇定方,李震,朱成幾人,要是房遺愛杜荷那幾個二桿子在這兒,怕不得直接拔刀叫嚷著回京城殺漢奸了。

蘇定方直皺眉低聲道︰「大將軍,茲事體大,末將以為不可聲張,還需從長謀劃」。

張文瓘也是點頭附和,看了看幾人,直說道︰「莫要大聲了」。說罷看向李破軍,拱手道︰「大將軍,鄭玄毅如此行為已經形同通敵賣國,屬下建議即刻上奏聖人」。

李破軍聞言思略一番,點點頭︰「此事我自有計較,你們守口如瓶,勿要對外聲張」。

眾人自是應著,待得眾人離去之後,李破軍又叫來李震,「景陽,速傳令馮信,讓他尋找一下王家老太,現在應在鄭家,勿要驚動了鄭家人」。

李震應著了,李破軍又是問道︰「張寶相可有動作?」

李震聞言直搖頭道︰「沒有,一直在帳中,幾日以來,只和其子張宗先見過面」。

李破軍聞言則是疑惑,難道張寶相真就這麼安心的等候朝廷的懲處嗎,百思不得其解,但是張寶相現在也不是他能夠輕易處置的,只得讓李震加強監視。

李破軍在想著等此地事了,便快速回京,屆時直接將鄭家覆滅,鄭家,不能再跟他慢慢玩了,可是翌日一早,便有個不好的消息讓李破軍大受打擊了。

「大將軍,玉頂馬……死了」。李破軍一怔,看著這個匆忙進帳的馬夫,還沒有反應過來,「誰、誰死了?」

「嗚嗚,大將軍,玉頂馬死了,我今早上一醒來去喂草料,就發現玉頂馬已經死了」。馬夫說著也是哽咽哭了起來。

李破軍這才緩過來,一蹦就起來了,「你說什麼?玉頂?玉頂怎麼會死了?」身子搖晃,李破軍差點暈倒,晃了晃腦袋,慌忙穿上衣服,直奔不遠處的馬棚跑去。

一來到馬棚就看見一群馬卒圍在一起,李破軍沖上前去,一把推開幾個人,一看,便是愣住了。

「玉頂…玉頂……」。李破軍沖上前去撲在地上一匹馬身上,這馬四蹄有黃毛,頭頂一撮金毛,正是玉頂爪黃馬。

李破軍搖晃了半天,嘶聲叫著,可是玉頂馬,依舊沒有聲息……

李破軍愣住了,模著玉頂馬身上的幾處創口,他知道,這是幾天前的血戰留下的,這次血戰讓玉頂馬受傷頗多,光是身上的傷口就有七八處,可是並不致命,昨天李破軍才來看過玉頂馬的,還換了藥,馬醫說是無大礙的,可是為什麼現在就死了呢。

抱著已經失去生計的玉頂馬,李破軍悲上心頭,忍不住流淚了,竟是流淚了,這匹玉頂馬,從小跟他一起長大。

李破軍至今還記得,當年他去太僕寺選馬一眼就相中了玉頂馬的情形。

這麼多年來,玉頂馬隨他往來護龍山莊和皇宮,去南山,去幽燕,去朔方,來大漠……東奔西走,以前,李破軍還不覺得什麼,只將玉頂馬當成坐騎而已,可是現在,玉頂馬冰冷的尸體在自己懷中,李破軍忽的覺得,心被撕裂了一樣悲痛。

這時候,蘇定方等一群人也是聞訊而來,看見李破軍抱著玉頂馬痛哭,也是愣住了,他們可是沒見過李破軍如此悲痛的時候。

「大、大將軍,玉頂馬這是怎麼了?」房遺愛湊上前去,低頭看了看。

李破軍聞言也是噌的抬起頭來,眼中露出無限厲色,「馬官上前來」。

那喂養戰馬的馬官哆哆嗦嗦上前來,李破軍直喝問道︰「玉頂為何會死?昨日我來看時,明明傷口接近痊愈」。

馬官聞言也是一臉蒙圈,只哆嗦說道︰「太子殿下,我、我也不知,昨晚我來喂時,寶馬還是好好的,一夜醒來,就發現已經、已經沒聲息了」。

李破軍聞言那是又怒又疑惑,這時,蘇定方皺眉上前,看了看馬,又是掰開馬嘴看了看,也是一驚,直沉聲道︰「大將軍,是有人下毒」。

李破軍一怔,蘇定方指著馬嘴道︰「大將軍你看,馬嘴有白沫,還有這里、這,都有嘔吐物,這應該就是中毒了」。

李破軍聞言頭一撇,厲色看向馬官,馬官慌忙拜倒在地,「不是我,不是我,殿下,不是我做的,我絕對不可能做這事的」。

一旁的張文瓘看了看馬官也是搖搖頭,「應該不是馬官做的」。

李破軍也是默然,他也知道不可能是馬官做的,馬官負責喂養這一片的戰馬,若是戰馬出事了,第一個問責的就是他,是跑不掉的,他沒道理做這個事,如果是他做的,早就應該跑了。

「從昨晚到現在有誰來過這里?」張文瓘直問道。

李破軍聞言也是看向馬官,馬官聞言也是面露訕訕之色,直道︰「好教殿下知曉,入夜之後,我便回營了,不在此地」。

李破軍眼楮一瞪,「戰馬何等重要,難道此地就無人值守?」

「有,有的,營門口有人值守,有人」。馬官慌忙說道。

李破軍聞言又叫來值守之人,百余守衛卻是異口同聲的搖頭,說是入夜之後就沒人來過馬棚。

李破軍見狀一臉陰沉,直去了中軍大帳。

李靖亦是剛剛得報太子殿下的坐騎死了,正向去看看呢,李破軍就來了。

結果李破軍進了大帳,還沒等寒暄幾句劈頭蓋臉的就問道︰「李伯伯,不知馬棚值守將領是何人?」

李靖一怔,繼而直皺眉說道︰「馬棚隸屬後軍,歸張寶相副總管管理,皆由張寶相負責,具體何人,我亦不知」。

李破軍聞言眼露厲色,冷哼一聲,直道︰「我的玉頂馬,就是張寶相毒死的」。

李靖一驚,月兌口道︰「何以見得?」如果真是張寶相做的,那事情可就真不好收場了。

坐騎非同尋常,情急時刻那就是保命保障啊,更別提太子殿下的坐騎了,如果敢毒害太子殿下的坐騎,那問題說大也就大了,現在還是戰時,你將太子殿下的寶馬給毒死了,你想干什麼?寶馬與兵甲,這是戰時最重要的兩樣東西了。

「今早發現我的玉頂馬被毒害了,我詢問守衛,昨夜是否有人去過馬棚,卻都是異口同聲的搖頭,我看其中有幾人略顯驚慌,心不在焉的,此中必有蹊蹺」。

李靖聞言也是眉頭一皺,想了想直喝道︰「傳張副總管速來」。

這時李績柴紹也來了,听得此事,柴紹也是大怒,當即直說道︰「肯定是張寶相這廝對薛仁貴等人之事心存怨憤,這才尋機報復殿下」。

李靖李績二人聞言默然,沒有出聲,但是他倆都知道,這事兒……十有八九就是張寶相做的。

此時,後軍之中,一處頗大的營帳里,張寶相正是哈哈大笑,一挑眉看向張宗先,「那小子真的抱著死馬哭了?」

張宗先也是一臉興奮,直高興道︰「是啊,我讓張五去盯著,他親眼看見的,他說太子殿下哭的可悲痛了,哈哈」。

「那小子也有今天,居然為了幾個泥腿子跟老子翻臉,太子終究不是皇帝,想收拾我老張,我也得傷你知道點厲害」。張寶相哼哼幾聲得意的笑道。笑罷了又是一臉思索,看著張宗先,「你再想想,昨晚可有什麼遺漏沒有?可別留下痕跡」。

張宗先聞言自負的昂了昂頭,拍著胸脯說道︰「父親放心,我當時特意調的李飛值守,然後我乘著換班空蕩進去下藥的,沒人看見」。

「李飛……嗯,我兒果然有智謀,哈哈」。張寶相聞言點了點頭笑道。

正在這時,門口親兵進帳,「總管,李大總管派人相召,命總管速去中軍大帳」。

張寶相听了一怔,看向張宗先,張宗先也是眉頭一皺,繼而又是擺擺手笑道︰「父親放心,李藥師定是有其他事,孩兒陪你同去」。

張寶相遲疑的點點頭,父子二人一道去了中軍大帳。

片刻後,大帳里,行李罷了,李靖直問道︰「張副總管,昨夜馬棚值守將領是何人?」

張寶相聞言心里一咯 ,看了看張宗先,張宗先淡然一笑,點了點頭。

張寶相這才開口說道︰「乃是校尉李飛」。

張寶相看張宗先這一幕,正好讓李破軍看見了。

看見張宗先站在張寶相身後怡然自得的樣子,李破軍眉頭一皺,張宗先絕對有鬼。

李飛是誰?一個統率二三百人的校尉而已,屬于中下層軍官,李靖統領十余萬大軍,哪里知道這麼一個校尉,當即看向李破軍,李破軍卻是皺眉起身,目光從地上移到張宗先身上。

直喝問道︰「你昨晚去了何處?」

張宗先聞言一怔,眼中閃過驚慌之色,又忙是鎮定下來,直彬彬有禮的行禮道︰「回殿下,末將昨晚很早就歇息了,並未外出」。

李破軍眼中閃過厲色,上前一步,又問道︰「你可有去過馬棚?」

張宗先被李破軍逼問得後退一步,忙是說道︰「沒有,末將從未去過馬棚」。

「你說謊」。李破軍怒喝一聲,一腳將張宗先踹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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