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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5.凌晨血案
揚州城外,一處隱秘的莊園,正是漕幫的總堂,追命正是坐在屋中假寐,這時,匆匆而來一名手下,「稟堂主,漕戶魯老二等人找到了,方才回到東溝村」。
「走」,追命一听,噌的站起,毫不猶豫的一取衣帽架上的斗笠戴上就出去了。
凌晨,天色還未大亮,東溝村就是很熱鬧了,對于魯老二等人回來,留守的老弱婦孺那都是大喜,紛紛詢問,魯老兒將踫見貴人相助的事兒說了,又將李破軍給他的剩余的銀錢拿出來給一名年輕人,「柱子,你去把這些都買了粗糧,給大家伙都分分,好歹吃頓飽飯」。
剛剛回到自家破敗的屋中,正與家人說著話,忽的,魯老二往旁邊一看便是嚇了一跳,只見得自家屋中不知道從哪兒進來了五個人,只見為首一人帶著黑紗罩面的斗篷,其余四人都是手持佩刀的漢子。
「你、你們是什麼人?什麼時候進得我家?」魯老二驚慌失措,忙是護在老伴跟孫兒身前哆嗦問道。
「你就是魯老二?」追命嘶啞的聲音問道。
「是,我是,你們是……啊,你們就是哪位公子派來的吧,想不到你們消息這麼快呀,老漢我也是剛回,來,先坐會兒……」。魯老二還以為追命等人是李破軍派來接他們去作證問話呢,一下子變得很是熱情。
可是很快,他就瞪大眼楮失聲喊叫了,只見得追命愣了愣似乎不明白什麼公子,但繼而就是一揮手,身後四名黑衣人刷的上前兩人,一個照面魯老二的老伴和孫兒還沒反應過來就是脖頸一條紅線,捂著脖子瞪眼倒地氣絕了。
「你……你們這是,老伴,孫兒…啊…你們是歹人……」。魯老二大驚失色,目眥盡裂,但是好歹還沒有喪失理智,沒有上前硬拼,而且轉身就跑。
可是他一個年過六旬的老漢哪能在漕幫殺手堂主的手中跑調,追命腳一踢,腳邊的一個小板凳飛起砸在魯老二背上,使得魯老二一個踉蹌倒地,追命幾步上前,抬起巴掌重重一巴掌拍在魯老二心口,可憐魯老二,年過花甲,雖是身子健郎,但是哪能經得住武藝高強的追命的重重一掌,只一掌,便是心口悶痛,瞪大眼楮一口氣就沒上來。
追命轉身看了看兩名手下,「我說過的,不許見血」,雖是看不清臉色,但是那聲音幽冷得嚇人。
兩名手下臉色蒼白,忙是告罪。
「收拾干淨,我要看到的是,他們自縊而死」。追命丟下一句話,便是出了屋。
揚州臨時的黜陟使行署,李破軍跟揚州上下官員已經談了一個時辰了,大都是一些推行鹽法事宜,朝廷政令一下,肯定是沒有人膽敢正面反抗的,自是容易的很。
自上而下的改革總是那麼的簡單,特別是皇權很集中的時候,政令一下,莫不遵從,一眾揚州官吏紛紛听從劉高二人的安排,鹽法推進一切順利。
當然,這只是表面上的順利,暗地里的不順利就得李破軍出手了,待得劉高二人事罷後,李破軍便是亮出了刀子。
「揚州轉運使何在?」李破軍揮了揮手,劉高二人點頭退後,陳康則是暗中做了個手勢。
「臣揚州轉運使楊恭成在此」。楊恭成正是坐得打瞌睡呢,听見李破軍叫他,也是一個激靈起身道。
「楊恭成?不知楊大使郡望堂號?出自哪一門吶?」李破軍忽的好奇問道,楊恭成膽敢如此囂張,背後靠山也定是不小,其家族勢力恐怕也不小。
听得李破軍問這個,楊恭成似乎格外驕傲,身軀一挺,直昂著頭道︰「臣出自弘農楊氏」。
李破軍眉頭一挑,「噢?弘農楊氏?確是名門望族啊,失敬失敬。敢問可是前隋皇室之後?」。其實隋朝楊堅並不是弘農楊氏的,只是河東楊氏扶風堂的,只是為了攀附弘農楊氏這名門才硬說自己是弘農楊氏的,當時弘農楊氏家主是楚國公楊素,所以楊素備受楊隋崇敬,位極人臣,後來楊素之子楊玄感率先造反,這里面的門道簡直是太多了,總之都是世家集團惹的禍……
問到此處,楊恭成臉色忽的一變,似乎有些不正常,但仍是答道︰「正是,臣乃前隋觀王一脈」。
一旁的張嵩听到這兒,袖袍中的手已經在哆嗦了,听到觀王一脈更是心頭一咯 ,急智之下忙是說道︰「殿下,楊大使雖然是前隋後裔,但是對我大唐那是忠心耿耿啊,在任上更是勵精圖治,致力于河運昌隆,聖人亦是盛贊過的」。
李破軍听到這兒眼中閃過一絲狐疑,這……似乎不正常啊,我只是好奇問一問,為何這兩人都是微微色變呢,老爹有沒有盛贊過這廝他不知道,他知道今天楊恭成跑不掉了。
楊恭成這時也是醒悟,直撩衣躬身拜道︰「臣對大唐之忠心日月可鑒吶」。
「呵呵,無須驚慌,前隋皇室之忠心我自是知道的,便拿朝中來說,雍州別駕,觀國公楊溫乃前隋觀王嫡後,那可是棟梁老臣吶」。李破軍直擺擺手笑道。
楊恭成張嵩二人聞言更是心頭一咯 ,連連稱是。
「楊大使,不知最近漕運情況如何啊?」李破軍看著楊恭成笑靨如春風,很是和煦,就像是多年的老友一般。
楊恭成也很是詫異,又是榮幸,他倒是沒想到,這從未謀面的太子,竟是對他如此厚愛。
「回殿下,漕運蒸蒸日上,每日里來往絡繹不絕,情況一片良好」。楊恭成直昂著頭很是高興的說道,心想著這小太子其實還是很不錯的,很和煦嘛。
「嗯,那就好,楊大使真是國家干臣啊」。李破軍嘴角一扯,直眯著眼笑道。
「殿下過獎,哈哈,過獎了」。楊恭成听得夸獎,更是高興,直昂著頭哈哈笑,還有意無意的瞥著張嵩,似乎頗為得意。
「嗯,有楊大使掌管漕運,朝廷很放心,不知漕戶們的生活如何呢?」李破軍點點頭笑著,又是裝作一副關心民眾的好奇模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