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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2.恩師欲做海匪?
揚州城「雄富冠天下」,素有「揚一益二」之稱,這城池自然也是極大的,最里面的是老城,是揚州建城以來最早的城池,又稱「子城」,後來揚州發展越來越大,在外圍又修建了新城,稱之為羅城,子城在里面多年已經頗為老舊了,想反羅城是一片新氣象,很是繁華,所以這羅城的房價反倒比子城還要高。
羅城是規則的長方形,南北向的運河穿城而過,有南北大街六條,東西大街十四條,分別由江都,江陽,揚子三縣管轄,其中分為坊和里,江都有城內運河以西的贊美里,集賢里,會通坊等,江陽有運河以東的端芝集,慶年坊等,揚子縣有鳳亭坊等。
而陳不害所居住的會義里則就在最為繁華的羅城的十里大街的一側,左難當領著兩千人馬氣勢如虹的穿過繁華的十里大街,街上早就是人聲鼎沸了。
片刻之後,陳府已經被包圍得水泄不通了,陳府是一座五進式大宅院,佔地甚大,圍牆高聳,不僅幾個院門被堵得水泄不通,院牆低下亦是沾滿了手持長兵佩刀的軍士。
一時間,陳府大驚,陳不害慌忙出門,見著堵在大門口的左難當,面色變換,直上前笑道︰「這位將軍,不知光臨寒舍所為何事啊?」
「我乃宣州大都督,戴國公左難當,奉太子殿下之命包圍陳府,勸你莫要阻攔沖撞,否則殺無赦」。左難當提著一桿長矛端坐馬背朗聲喝道。
陳不害聞言大驚,一眾圍觀者也是驚詫。
「不知戴國公駕到,有失遠迎啊,還請戴國公寒舍安坐,小民靜听太子殿下命令,絕不亂來」。陳不害趕緊表明善意堆起笑容笑道。
怎奈左難當說明來意之後便是閉目不語,靜等李破軍到來。
「叔父,他們這是要干什麼?」一身素白勁裝的陳碩貞俏臉微寒,眉頭蹙著問道,手中提著那把不離身的長劍,看著左難當等人眼露殺意。
陳不害忙是將陳碩貞退到後堂「貞兒慎言,轉運使楊恭成被抓了,搞不好是供出了我們漕幫,你快從密道逃回總堂,將弟兄們化整為零,遣散出去,快去」。
「不,叔父,我不走,我跟您一起抵御唐狗」。陳碩貞直扭頭斷然道。
「你,貞兒注意言辭,什麼唐狗,你是要謀反嗎。你看看外面的軍隊,是我們能抵抗的嗎,縱使是十個二十個漕幫也不夠跟官府作對的資格啊,別 ,快走,等到那太子來了就來不及了」。陳不害又急又怒直瞪眼喝道。
陳碩貞也不是傻子,當然知道他們漕幫雖是人多勢眾,但是在官府眼里卻是不夠看的,但卻實在不甘如此逃走,畢竟撫養她的叔父還在這兒。
「一定要通知總堂的人馬四散撤退,讓他們改頭換面遣散各地,不要擔心我我在此地一旦事態緊急會從密道逃走,快走,快」。說著陳不害似乎听到了外面的啾啾馬鳴聲,將陳碩貞推搡著去了後堂。
刺史府,後堂,張嵩正欲一人在低聲交談,忽的,一名親衛不待通報急急跑進來,「大人,大批軍隊包圍了會義里陳府」。
張嵩一听,面色蒼白,身子晃了晃差點摔倒,旁邊一個中年儒雅男子忙是扶著,也是面色蒼白,嘴唇都在磕踫,「恩師,看來,看來楊恭成那廝是把我們招出來了」。
「陳不害既然被招出來了,他豈會放過我們……不,景之,我們不能坐以待斃」。張嵩抓著那中年人的衣袖直搖頭道,看樣子已經是驚慌失措了。
那儒雅中年人正是江都軍府的折沖都尉劉景之。
「恩師,你的意思是?」劉景之听得此話也是嚇了一跳,瞪著眼楮有些不敢置信的問道。
「快,你從後院出去,速回軍府,帶著軍隊去海安,待得為師月兌身後去尋你,我等去海外做個逍遙島主也比坐等授首要強」。張嵩渾白的眼里射出厲色,直攥拳捶在案桌上喝道。
「啊,恩師欲做海匪?」劉景之聞言一臉不敢置信。
要知道張嵩也是當世大儒,鑽研經史聞名,做到了揚州刺史這樣的三品大員,竟是會想到去海上做海匪,這讓人太震驚了。
「哼,什麼叫海匪,我等跟平沙道海上飛多有來往此去投靠他,海上飛不過一介莽夫,憑你我師徒手段稍加時日便可架空他,再于海上支持恩相,待得恩相事成,新皇繼位,便可為我等平反,仍不失公侯之位」。張嵩站起身來背著手鏗鏘有力的說道。
劉景之听得也是臉色陰晴不定,想了想直點頭道︰「學生這便去,也請恩師萬望注意安全」。
「嗯,速去」。張嵩擺擺手直道。而後便是去後堂收拾東西了。
會義里,李破軍來到陳府門外,見得上千兵士將陳府圍得水泄不通,愣了一下,一拍腦袋,直道︰「戴國公,快,攻進去,反抗者殺。陳府之中有密道,務必將其搜出來」。
左難當正欲見禮,聞言忙是下令軍士沖進去。
「殿下,這是怎麼回事?怎的如此急切?」左難當有些不解的問道。
李破軍懊惱的說道︰「這是漕幫幫主陳不害的宅院,漕幫勾結官吏,貪墨護漕餉,有謀反之嫌,我讓你包圍陳府,卻是忘了陳府之中有密道」。
左難當聞言也是一驚,直說道︰「那殿下請在此觀戰,我去去就來」。說著拎起長矛縱馬就沖進了陳府。
陳府之中,陳不害滿臉悲憤,直舉刀喝道︰「弟兄們,狗官不讓我們活了,那就跟他們拼命,擋住他們」,說罷便是領著院中上百漕幫漢子迎上來軍士。
陳不害亦是不想硬剛,但剛才听見那太子殿下的命令,顯然是楊恭成已經招供了,反抗不反抗都是一個死,而且陳碩貞剛進密道不久,此去總堂還有些距離,若不拖延一會兒時間,那陳碩貞就完了,漕幫總堂的弟兄也完了。
他死了不要緊,他死了之後陳碩貞可以繼承漕幫幫主之位,他死了可以拖延時間,漕幫弟兄就有時間逃走了。陳不害作為一幫之主,在如此關頭,還是盡了一個幫主的應盡責任與義務。
陳府前院甚為寬闊,左難當縱馬沖入,便是見得陳不害率人持刀擋在中院門口,一時間,竟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軍士堵在門口難以進入。
左難當見狀爆喝一聲,「讓開」。
軍士左右分開,只見得左難當一拍座下戰馬,揚起長矛沖過去,揮起一矛直捅陳不害。
陳不害見狀大駭,這是必死無疑了,院門窄小,戰馬沖過來難以阻擋,根本擋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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