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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7.早在掌控之中
良久,等到長孫無垢將李破軍前前後後上上下下檢查了一遍發現沒缺少零件,這才松了一口氣,見著李破軍不停的嬉笑寬慰,長孫無垢也是破涕為笑,直嗔道︰「都多大人了,還瘋瘋癲癲沒個正行,身為太子卻是去那麼危險的地方,你還真是不長記性,這次受傷在哪兒?讓娘看看」。
李破軍聞言直拍著胸脯笑道︰「一點皮外傷,都痊愈了,娘就放心吧,你看我這壯得很牛似的……」。
但是隨著老娘一瞪眼,他就不敢說了,訕訕的撩起了衣裳。
長孫無垢一看便是驚叫一聲,手伸上前顫顫的,想要撫模卻又是不敢,只見得李破軍肚皮一邊,上面巴掌長的一條傷痕,針線痕跡清晰可見,愈合處還泛著女敕紅色,傷口還沒有長好。
李世民見了也是眼楮一凝,他十七歲從軍,征戰上十年,什麼傷口沒見過,但是這親生兒子身上的傷口卻是格外的刺著眼。
上前看了看點點頭道︰「傷口快要長好了,你就暫時不要練武騎馬等劇烈運動了」。他表現得若無其事也是為了寬慰長孫無垢了,看長孫那模樣是被嚇得不輕。
「疼不疼?」長孫無垢顫顫的模著那傷口輕聲問道,似乎生怕動作弄大了觸踫了傷口。
李破軍齜齜牙,直叫著沒事。
又是一陣寬慰過後,長孫無垢見著李世民似乎有話要說,也是知趣的退下,臨走前,強硬吩咐李破軍一月之內不得再練武騎馬,還必須每日里去麗政殿請安,順帶著讓御醫每日復查,李破軍自然是不敢有絲毫的拒絕忙不迭的點頭應著,十足的好寶寶。
「此去江淮,做的很不錯」。長孫無垢走後,李世民起身背手走著點頭道。
「那是,也不看是誰出馬」。李破軍倒了一杯茶一昂頭得意的笑道。
「哼,去一趟江淮身上落道傷,你倒是挺得意?」李世民見此不由得氣不打處一處,冷哼道。
「呃……這只是個意外」。李破軍一囧,訕笑道。
「那些人怎麼處理的?」李世民走到窗前,看著沉入夜色中的巍峨巨城問道。江淮之人,都是李破軍一力主持的,並沒有事事上報朝廷。
「除了少數良善者,都殺了。揚州刺史張嵩一眾,轉運使楊恭成一眾,山陽縣令及其黨羽,海安縣尉及其黨羽,海安成家,漕幫骨干,平沙島海匪等等共計兩千多人,一個沒留」。李破軍吧唧一口茶淡淡說道,仿佛那兩千多人的死並沒有什麼大不了。
李世民听了也是點點頭,沒有絲毫動容,直挑眉道︰「可以,把握的挺好,我還真怕你把那上萬漕幫幫眾都給殺了呢」。
「阿耶這話說的,我又不是殺人狂」。李破軍听得嘴角一扯。
「可是已經有人說你是暴戾狠辣的殺人狂了」。李世民轉身指著一角的幾本奏疏笑道,那都是他扔的奏疏,每當李世民看到不爽的奏疏都是順手扔到角落的。
李破軍眉頭一挑,起身就去翻看。
「你干什麼?」
「都是那些人,我的記著啊,以後一個個的算賬,咦,溫彥博?听說這老頭現在是中書令了,還挺狂啊,身為儲君,應該懷德懷仁……我可去他姥姥的,都是些無視法紀,藐視官府的暴徒,還懷德懷仁……」。李破軍頭也不回自顧自的翻看著那一堆奏疏,一邊看一邊扔一邊嘴中碎碎念的罵叨著。
看見李破軍在那撅著找奏疏,李世民嘴角直抽抽,本想著上前對著那挺翹踹一腳,又是想起方才那道醒目傷口,收回腳來,直罵道︰「算賬?你還想怎麼算賬,把他們都殺了?」
李破軍听了起身,臉上帶著莫名笑意,「阿耶,這回恐怕是真的要殺一批人了?」
李世民聞之一怔,粗眉一豎,「殺誰?」
「滎陽鄭氏安遠堂一脈,以及弘農楊氏觀王一脈」。李破軍沒有李笑意,跟李世民一模一樣背著手,沉聲說道。
「楊氏?你發現什麼了?」李世民听了略有些驚訝,但並不是特別吃驚。
似乎李世民心中對于楊氏早已經有著某些看法了,在听得李破軍意想對弘農楊氏亮刀子之後,並沒有多少驚訝,反而那上挑的眉頭似乎還有著幾分滿意。
李破軍倒是沒注意這點,直從懷中掏出一張紙,遞給李世民說道︰「這是孩兒在揚州秘密調查的,張嵩在三年前正是由時任揚州長史的觀國公楊恭仁舉薦,張嵩出任揚州長史,一年前,升任揚州刺史,而張嵩也是確確實實的楊府門生,不僅張嵩,揚州長史邱文忠亦是弘農楊氏的門生,這是邱文忠的自白書,自稱是楊氏門下走狗」。說著李破軍又是掏出一封書信遞給李世民。
李世民絲毫沒有動容,接過來細看,只是看著看著也是臉色陰沉,良久,將書信遞給李破軍,背手踱步著,「沒想到他們已發展至此」。
李破軍听了眉頭一挑,略有狐疑的說道︰「阿耶早就知道他們?」
李世民聞言笑了,拍了拍李破軍的肩膀,直道︰「你以為呢?真以為我那麼糊涂啊」。說罷又是昂頭道︰「沈耀,你見過他吧,他是武德七年,剿滅輔公祐之時我安插進漕幫的,這麼多年來,漕幫的所作所為都在我的掌控之中,自從一年前張嵩轉任揚州刺史,才讓陳不害等人有所放肆了,只是沈耀無能,竟未看住漕幫等人,使一女子行刺于你」。
李破軍早有所料,沈耀既然能夠傳遞消息,又能夠將漕幫骨干聚集一起,定是漕幫高層無疑了。又听得李世民繼續說道︰「還有三英會,你應該听說過。一幫烏合之眾,首領名叫木易,呵呵,木易合起來是什麼字?」
李破軍听得一怔,「木易?木易楊?」
李世民點點頭,直道︰「楊全節,乃其堂兄楊緘之子。三英會亦是楊氏留下的棋子,盡管隱匿的不錯,但是在我的眼皮子底下這麼久,還真當我是晉惠帝呢」。說著李世民嘴角露出一絲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