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9.薛延陀妄起刀兵
李佑不傻,若是此刻還非要保昝梁二人的話,那罪名可就落在他頭上了,既然李世民重視了撞傷王敬直一事,那肯定是要有個具體結果的,最好的結果莫過于棄車保帥了。
將齊王府不好的名聲通通怪罪在這二人身上,正好也是這個梁猛彪駕車橫沖直撞撞傷了王敬直的,如此一來,或許可平李世民的怒氣。
想到此處,李佑也是微微松了一口氣,李破軍看在眼里,也是莫名的好笑,心月復臂膀?真是笑話。
「六弟想通了?」李破軍起身拍了拍李佑肩頭道。
李佑狠狠的點了點頭,「謝謝大哥」,說罷便是轉身指著昝梁二人大喝道︰「昝君謨、梁猛彪二人辜負本王的信任,在外為非作歹,敗壞齊王府名聲,更是沖撞宮門,撞傷官員,來人,將二人押送大理寺處決」。
昝君謨二人聞言都傻了,紛紛掙扎,「殿下,不,你不能這樣啊」。
還不等二人多嚎幾句,門口護衛便是進來將其嘴塞上給拖走了。
李破軍見狀也是滿意的點點頭,難怪歷史上這個齊王敢造反,魄力還是有的,只是有些冷血無情,心月復手下說扔就扔,造反的時候也完全沒想著遠在皇宮里的生母。
「大哥,還有什麼事嗎?」看向昝梁二人被拖下去,李佑也是暗恨不已,這二人堪稱心月復也不只是說說而已的,李佑還是非常看重二人的,結果李破軍一來,二人就廢了。
看了看李佑,直把李佑看得不自在,李破軍才笑了笑道︰「六弟這性子還是得收收,不是任何人都能忍受你的小脾氣的,也不是犯了錯道個歉就完事的,凡事錯事皆有懲罰」。
李佑聞言一怔,「懲罰?登門賠禮道歉還不夠?」
李破軍搖了搖頭,「六弟你可知,就因為你此次過錯,以後但凡皇子王孫,遇見三品大員都得下車執後輩禮,以示尊重」。
「什麼?這麼可能?」李佑一听就是炸毛了,「大哥,我們可是天皇貴冑,自古以來就沒有這等規矩啊」。
瞥了李佑一眼,李破軍好似也是無奈一般,「拜你所賜,以後有了」。
李佑咽了咽口水,似乎看到了自己已經是整個大唐皇室的罪人了,「不行,我去找父皇……」。
「聖旨已下,絕無反悔可能,六弟要抗旨不成」。李破軍一聲大喝,直嚇得李佑怔怔不敢動彈。
「明天老老實實去王家賠禮,否則父皇的怒火你受不住」。李破軍說罷轉身欲走,走到門口又是一怔,「最近京中有些動蕩,你最好老實點」。
說罷就出了齊王府,徑直去往宮中了,結果還沒進到宮里,便是看見幾個小黃門急匆匆的迎面而來。
「太子殿下,可算找著你了,陛下急召」,為首的小黃門氣喘吁吁的行禮罷了便是說道。
「陛下找我?」李破軍一頓,繼而問道︰「這位公公可知何事?」
那小黃門怔了怔,看了看左右,直低聲道︰「好像是一個叫王玄策的人回來了,帶回來了什麼東西」。
李破軍听了大喜,「速速進宮」,說罷便是一夾馬月復,徑直沖向宮門,守衛見著是李破軍也沒敢阻攔。
來得甘露殿,不及通報,李破軍便是急匆匆進去,只見得李世民以及房玄齡,長孫無忌等人正在圍著一堆東西看。
「太子回來了」,李世民抬頭一看,而後便是招招手,「太子,這便是你說的佔城稻?看起來與江南等地的稻谷並無二樣啊」。
李破軍急布向前,抓起一把稻谷,也是分不清這些稻谷跟江南的稻谷有什麼不一樣,「阿耶,王玄策呢?這要問過他才清楚」。
「王玄策體力不支,正在偏殿安歇」。李世民也是臉色沉重的說道。
這時,一旁的一位護衛上前,「啟稟太子殿下,王大使出使林邑、佔城以來,無不以殿下囑托的稻谷為重,自選出這三年來最優良的稻谷種子之後,王大使更是日夜照料,不敢遠離」。
李破軍听了也是感慨,「國有良臣啊,阿耶,這當重賞啊」。
話音剛落,一旁一左一右兩個小黃門攙扶著一個身形消瘦的男子,只見那男子面容清瘦,臉色黝黑,杵著一桿節仗,手指粗黑,指甲泛黃,活月兌月兌的一個農人形象。
「臣,王玄策,拜見太子殿下」。原來這人便是王玄策,只見他推開小太監的攙扶,踉蹌著向李破軍下拜道。
李破軍也是愣住了,這時當年那個風姿卓越的王玄策?這時當年那個談笑風生,對大漠草原都侃侃而談的王玄策?一去數年,為了當時出京時的命令,亦或是囑托,眼前這人,雖不至于落魄成乞丐,但也滄桑了成老農模樣啊。
看到王玄策如今的模樣,李破軍可以想像他在佔城那種地方吃了多少苦,堂堂一個博學書生愣是在那種熱帶地方曬成這般模樣。
一把上前扶住王玄策,「王大使,若佔城稻試種成功,功業堪比神農啊」。李破軍也是激動的握住王玄策的手。
當下李世民便是與幾位重臣商議,將王玄策所帶回來的佔城稻種子分發到江南等稻谷產地,不斷優化,爭取在嶺南地區一年三種,江南地區一年兩種。
安排妥了佔城稻的事,李破軍正欲拉著王玄策下去詳細詢問佔城那邊的情況,李世民卻是忽的叫住。
「你二人先別走,這里還有些事」,李世民說著臉色陰沉,拿出了一本奏疏給李破軍二人。
李破軍看罷也是氣急,「這薛延陀莫不是假酒喝多了?竟敢如此猖獗?」
原來這份奏疏又是涼州都督李大亮所上的一份急報,契苾何力被薛延陀扣押後,他數次派人前去交涉,就在數日前,薛延陀竟是妄起刀兵,殺了使者,還劫掠了數個村鎮。
「阿耶,那使者也不必再派了,直接召回,下令備戰吧」。李破軍將奏疏遞給王玄策也是氣哼哼的說道。
「殿下不可,使者方才派出,豈可朝令夕改,先禮後兵自古便是我中原禮節,萬不可出師無名」,李破軍說罷,宰相楊師道便是捻須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