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世界上只有一把傘……」
音樂聲夾雜著嘈雜歡呼聲,在夜空中回蕩。
下一秒,池非遲身上燃起了白色的火焰,將整個人籠罩在內。
再見,他不玩了。
他不想以後有人提起七月,想到的是——‘哇,打架視頻都自帶bgm’。
而且快斗為什麼要放這首歌?
在他前世看動漫的時候,這可是死神小學生追凶手開掛時的bgm,讓他總覺得某個小學生正藏著一肚子壞水,正盯著他們,準備在關鍵時刻給他們補上一個飛球擊。
黑羽快斗盯著池非遲被白焰籠罩後消失,警惕著周圍的變化,猜測池非遲是不是打算隱匿起來來個絕殺。
天台上,中森銀三也打起精神來,做好了應付各種失控場面的準備。
中森銀三所在的護欄下方,被吊在空中的柯南一臉木然,雙手背在身後、被繩子捆住,不過手表型麻醉槍的蓋子打開,不斷用蓋子磨著繩子,且已經磨斷了三分之二。
居然沒人想著先把他救上去,那他就自救。
等他上去,他就瞅準時機,爭取一球中倆,把那兩個混蛋都用足球砸飛!
下方,十字路口的觀眾也漸漸安靜下來,屏息凝神,听著空中回響的歌聲,等待見證接下來會發生的事。
「我不能為你做點什麼,但至少可以代替你淋雨……」
「求求你,將那些煩惱向我傾訴吧……」
……
「黑夜過後一定會有黎明……」
一分鐘後,空中只有歌聲,某個黑袍人影還是沒有出現。
路邊的大樓下,越水七槻和灰原哀坐在台階上,頭湊在一起看著手機上的轉播,突然感覺肩膀被輕拍了一下,嚇了一跳,回頭就看到站在她們身後、彎腰拍她肩膀的池非遲。
灰原哀轉頭一看,發現池非遲又換回了之前穿的沖鋒衣、黑色長褲,有些意外,「非、非遲哥?你怎麼……」
池非遲在兩人身旁的台階上坐下,「不陪他玩了。」
「那……」
越水七槻低頭,重新看向手機屏幕。
某個穿白色禮服的怪盜孤零零站在天台上,剛才帶動緊張凝重的決戰氣氛的歌聲,此刻似乎變得悲涼起來。
「你不要一個人承擔痛苦,你要知道我就在你身邊……」
「很快你的心里就會架起彩虹……」
「很快你的心里就會架起彩虹……」
一首歌放完,站在欄桿上的黑羽快斗嘆了口氣,見某個小學生已經月兌困、翻上了天台,拿出禮服褲子口袋里的播放設備,關了歌,張開滑翔翼,飛向斜對面的大樓,空中把那雙寶石涼鞋丟向柯南,伸手拉住了寺井黃之助伸出的手,帶著寺井黃之助離開。
雖然剛才就隱隱猜到了,但還是讓他難以置信,演出到一半,他剛把bgm放出來,非遲哥居然丟下他跑了!
害得他一個人孤零零站在欄桿上,吹了兩分多鐘的冷風,連微笑向觀眾謝幕的心情都沒有了!
十字路口的人群靜了一會兒才炸鍋。
「怎、怎麼回事?基德怎麼走了啊?」
「是啊,還有七月呢?七月也已經走了嗎?」
「喂喂,不會這樣就結束了吧?我還以為他們還要打一會兒呢……」
其他人再怎麼茫然,兩個任性的表演家還是走了,且不會再回來滿足大家的觀賞,所以人群發現是真的散場了之後,也就帶著滿月復疑惑散開。
「七月不會早就走了吧?」
「那基德大人是被放鴿子了嗎?」
「可是我看怪盜基德完全沒有覺得奇怪耶……」
「剛才是不是在我們沒看清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事?」
「我倒是覺得,可能基德和七月曾經發生過什麼事,基德釋放了某種我們不知道的暗號,這才導致七月突然離開……」
「那基德把《世紀末的魔術師》這首歌播放完再離開,有什麼特殊含義嗎?」
「你問我也沒用,我完全猜不到啊。」
「基德大人一個人站在護欄上的時候,我總覺得他好落寞哦,肯定有什麼不簡單的故事!」
大樓下,听著路過的人嘰嘰喳喳討論,灰原哀和越水七槻齊刷刷轉頭,看向站在一旁的池非遲。
「剛才……發生了什麼事嗎?」越水七槻低聲問道。
灰原哀豎起耳朵,听。
「你們沒听到?」池非遲反問。
「听到?」越水七槻愣了一下,不確定道,「你是指怪盜基德播放的那首《世紀末的魔術師》嗎?」
灰原哀若有所思地打量池非遲,「我記得江戶川說過,在他剛認識你那個時期,基德和你曾經一起出現在魔術師愛好者聚會上,基德離開前,對他說過‘在世紀末的鐘聲敲響之時’這種話,難道這個有別的含義嗎?」
「沒有,」池非遲一臉平靜地坦白道,「我只是不想別人以後一想到七月,就產生‘打架有歌聲’這種無厘頭的聯想。」
越水七槻和灰原哀呆了兩秒,背過身去。
「噗!」
「噗!」
池非遲︰「……」
慣壞了,兩個都慣壞了。
「非遲哥!小哀!七槻姐!」鈴木園子和毛利蘭等人走來,遠遠揮手打招呼,到了近前,又熱情問道,「你們怎麼不去網子那邊看熱鬧啊?」
越水七槻揚了揚手機,微笑道,「我們用手機看轉播也可以啊,那邊那麼擠,基德和七月又出現在空中,過去了也不一定能看清,看轉播反而能看得更清楚一點。」
打掩護,要表現自然地幫忙打掩護!
「這麼說也沒錯啦,」鈴木園子一臉遺憾地點頭贊同,「我們到了那邊,也只能看轉播,最後那兩個人還莫名其妙就走掉了……」
柯南跟在一旁,也一臉困惑地低頭思索。
那兩個人應該沒人受傷或者狀態不對,為什麼突然走了?
世紀末的魔術師……難道這首歌有什麼特殊含義嗎?
灰原哀瞥了柯南一眼,一臉淡定地收回視線。
名偵探就自己糾結去吧。
……
翌日。
晨報上,頭版照片是一白一黑兩個人影站在兩棟大樓天台上、遙遙對望,加上旁邊加了驚嘆號、字體粗大的標題,讓報紙看起來像是電影宣傳海報一樣。
鈴木次郎吉坐在自家書房里,盯著報紙足足看了一分多鐘,等秘書進門後,才回過神來,起身‘呯’一下把報紙拍在了桌上,「過份!實在是太過份了!」
男秘書嚇了一跳,呆呆看著鈴木次郎吉,「顧、顧問?」
「這一次可是對基德發出了挑戰,結果報道只提到一句!」鈴木次郎吉看著報紙上‘鈴木財團顧問鈴木次郎吉用傳說中的寶石涼鞋做誘餌’,一臉惱火地用右手啪啪拍桌子,「整個新聞報道上,說的全是怪盜基德和七月,只有一句話提到了我,還不如那個眼鏡小鬼跟我搶風頭的時候呢!」
男秘書汗了汗,不知道該怎麼安慰自家顧問,想到大山彌還等在外面,決定提醒一下自家顧問辦正事,「顧問,大山先生剛才帶著工作人員過來了,他說今天就可以幫您把金庫的安全防御設備安裝並調試好。」
「你帶他們過去吧。」
鈴木次郎吉嘆了口氣,坐回了椅子上,瞥到報紙上對那兩個人突然離開的描述,握了握拳。
他不甘心,很不甘心。
那兩個人要是再打一會兒,他就可以讓人把兩個人包圍起來,不管天上地下,全方位包圍,到時候別管什麼怪盜什麼賞金獵人,一個都別想輕輕松松跑出包圍圈!
可是,那兩個人怎麼就突然走了呢?
……
「什麼?因為我放的那首歌?」
江古田,寺井黃之助的桌球室再次掛了‘停止營業’的牌子。
黑羽快斗坐在吧台前,不滿地拍桌子,「因為不想讓別人想起七月、就想到打架有歌聲這種理由,你就讓我一個人在天台上吹了那麼久的冷風?」
「兩分三十四秒。」
池非遲報了精準的時間,提醒黑羽快斗其實也沒多久。
黑羽快斗一噎,轉眼盯上懶洋洋趴在桌上的非赤。
非遲哥這麼氣人,他想欺負一下非遲哥的寵物……
非赤抬眼,盯︰「……」
快斗這眼神不對勁!
黑羽快斗嘴角露出惡意的微笑,迅速伸手抓向非赤,在下一秒,臉上的笑僵住了。
非赤直接正面面對黑羽快斗,並張大了嘴,讓黑羽快斗像是主動把手掌虎口湊進它嘴里、湊到它牙齒間, 擦咬了一下。
它渾身酸疼完了,就感覺身體被掏空,不太想動彈,但咬快斗它有經驗,應付起來還是很輕松的。
「非——赤——!」黑羽快斗蹦了起來,縮回手甩了甩,神情悲憤地指責,「咬這里會很疼的!」
寺井黃之助見怪不怪,轉身笑著把一杯調好的反舌鳥遞給池非遲,「非遲少爺,給!」
「謝謝。」池非遲接過杯子。
黑羽快斗麻利地自己打了抗蛇毒血清,重新在椅子上坐好,一手撐下巴,側頭看擺在吧台上的平板電腦,郁悶嘆了口氣,接著說之前的話題,「現在大家是不會覺得七月打架就放歌,可是有基德的粉絲想起我,似乎會想起很奇怪的畫面啊……」
平板上,顯示著討論昨晚事件的論壇貼。
很神奇,以前想起蜘蛛和七月,我腦海里就會回響‘我就是惡魔’那首歌,現在想起基德大人,腦海里也在回響《世紀末的魔術師》,也會想起基德大人孤零零站在夜空里的身影,但大概是兩首歌都跟七月有關系,現在想起七月,腦子里反倒不會響起什麼聲音了。
明明昨晚只听了一遍,卻還是那麼印象深刻,一個人站在天台上的基德看起來好孤獨啊,我每次看轉播視頻都好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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