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毛利蘭尷尬道,「我們是來抽簽的。」
「抽簽?」目暮十三疑惑看著兩人。
「就是每年酉之市的戀愛神簽啊,」鈴木園子有些不好意思地嘀咕,「是可以獲得幸運的神簽。」
毛利蘭拿出自己的錢包,低頭翻找,「我還帶在錢包里……」
高木涉眼楮放光地問道, 「可以獲得幸運是真的嗎?那個戀愛神簽……」
「當然是真的,听說一直很靈驗,」鈴木園子一本正經地肯定,又幸災樂禍道,「不過是女性限定!」
目暮十三瞥高木涉,「咳!」
高木涉訕訕模了模鼻子,沒再追問。
毛利蘭低頭翻著自己的錢包, 卻突然怔了一下, 拿出一顆紐扣, 急忙對目暮十三道,「目暮警官,這個很可能是酉之男衣服上的紐扣!」
「什麼?!」目暮十三驚訝看著毛利蘭手里的紐扣。
「我在二期酉之市上,試圖攔下搶走園子包的酉之男,」毛利蘭忙道,「他撞到我之後匆忙逃走,很可能是紐扣掉在地上,正好被我們撿起來了!」
「可是,那也說不定是其他人早就掉在地上的啊。」鈴木園子猜測道。
「但如果是酉之男的紐扣,那就是很重要的線索了!」目暮十三神色嚴肅地看向三個嫌疑人,「如果你們有掉了紐扣的衣服, 上面紐扣跟這個紐扣一樣, 就一定是酉之男!我們現在需要去你們家里調查一下, 可以嗎?」
「我、我沒問題。」火野辰男忙道。
猿川久巳也沒有反對, 「我跟我媽媽說一聲就行。」
水江申次無所謂地笑了笑, 「如果這樣可以還我清白的話, 我也沒問題哦。」
高木涉當即用手機拍下了毛利蘭手里的紐扣,傳給其他警察, 讓其他警察到三個人家里去調查。
柯南看了看三個嫌疑人的神色,發現沒人顯得慌張,伸手拽身旁池非遲的衣角。
池非遲輕車熟路地蹲,等著柯南湊過來。
柯南探頭湊近池非遲耳邊,低聲問道,「池哥哥,你之前為什麼說到‘申’字啊?猴子也有可能是‘猿’,不是嗎?」
池非遲見旁邊越水七槻也在好奇看他們,看了看水江申次,「就算知道是指誰,也沒法證明他是酉之男。」
「為什麼?」越水七槻彎腰湊近兩人,疑惑道,「小蘭那里不是撿到了一個紐扣嗎?如果能找到那件掉了紐扣的衣服,這應該可以作為證據吧?」
「們有沒有想過,掉了紐扣的衣服不一定是屬于這三個人,而屬于受傷的益子先生?」池非遲提醒道。
「可是在二期酉之市上,小蘭沒有遇到過益子先生……」越水七槻一怔,臉上多了幾分驚訝之色,壓低聲音問道, 「你是說, 益子先生才是酉之男?」
池非遲點頭,「如果這三個人之中沒有酉之男,再怎麼查也無濟于事。」
「為什麼?」柯南懷疑池非遲這里有別的線索,連忙追問道,「池哥哥為什麼會這麼想呢?那位被刺傷的益子先生有這方面的嫌疑嗎?」
「我跟他不熟,就算以前在杯戶町公寓附近見過,也不會注意,」池非遲平靜道,「不過你們仔細想想,他留下‘不是酉之男,是猴子’和‘九’的訊息,說明他對刺傷他那個人的身份有一定的了解,他應該知道對方的名字或者知道某個外形特征……」
越水七槻模著下巴,接過話道,「如果益子先生才是酉之男,那麼他從搶走的錢包里翻到某些證件,從而知道某個人的名字也不奇怪,之後他和那個人因為一件事約在這里踫面,結果他卻被對方刺傷了,所以他才說‘不是酉之男,而是猴子’,對嗎?」
「這樣就能說得通了,」柯南也進入了推理狀態,悄悄抬眼看了看那邊的水江申次,「水江先生被搶劫過,如果被刺傷的益子先生才是真正的酉之男,就能從存折上知道他的名字……但我還是不明白,為什麼池哥哥能肯定是‘申’呢?」
池非遲看著柯南,「都說了是那個聲音。」
「是、是嗎……」柯南豆豆眼,突然覺得自己跟蛇精病小伙伴討論這個問題不太明智,很快回神,回憶著道,「剛才水江先生準備拿便利店收據的時候,行為也有點奇怪,一開始還說自己今天還買了便當、留了收據,可是準備從褲子口袋里拿收據時,臉色卻突然變了,說收據不見了……」
「我記得千葉警官說,只是在廁所里找到了被丟棄的面具、外套,」越水七槻遠遠看著水江申次,「說明刺傷益子先生的人,並沒有換褲子,他在刺傷人之後,急急忙忙跑到廁所去,褲子說不定被汗水打濕了……」
「所以才不能把那張被汗水浸濕的收據拿出來嗎?」柯南沉思著,「但這說不定是我們先入為主,因為懷疑水江先生,所以才越想越覺得他的行為可疑,畢竟他的名字、長相跟九好像沒什麼關系吧?」
「益子士郎是準備考取東都大學文學系的復讀生,那他應該知道天干地支,」池非遲繼續說答案,「十天干為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十二地支則是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天干地支都是第九的一年,被稱為‘壬申’年,‘壬申’的訓讀是MIZUNOESARU……」
「MIZUNOE?水、水江?」越水七槻錯愕看著水江申次,「跟水江先生的姓氏完全一樣!」
柯南一怔,馬上動身跑向目暮十三。
要查證這個推理,也不是沒有辦法。
首先,讓警方順便去調查一下益子士郎家里的衣服,如果哪件衣服掉了的紐扣跟小蘭撿到那顆紐扣一致,那就說明益子士郎才是真正的酉之男。
之後,還可以確認一下那三個嫌疑人里,除了水江申次之外,其他兩個人有沒有前兩期酉之市、有沒有被酉之男搶過,為了防止有人撒謊,還可以直接去檢查那個酉之男用來裝‘戰利品’的包,如果其他兩個人都沒有被搶過,那益子士郎就不太可能知道其他兩個人的名字,刺傷益子士郎的凶手就只有水江申次。
另外,還可以查一查益子士郎和水江申次的手機,如果兩個人約見在這里,應該會有一些通訊……
池非遲伸手,拉住了要跑開的柯南,「如果被目暮警官問起,你就說是越水的推理。」
越水七槻一愣,半月眼道,「又想把筆錄丟給我去做嗎?可是我還有委托去調查耶……」
柯南無語看著兩人,「那需要等你們商量一下嗎?」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破案’和‘推理’就變成了被人嫌棄的存在。
如果不是他變小了,他早就用工藤新一的身份……不對,這次還是池非遲先想到的推理思路,他不太想領這份‘破案成就’。
「那就以我的名義,筆錄也由我去做。」池非遲讓步道。
誰讓越水忙呢?
「不,還是我去吧,」越水七槻笑了笑,「這種筆錄應該不會很急,等委托完成了,我再去警視廳做筆錄。」
「實在不行,就說你打電話問了博士吧,」灰原哀從一旁探頭進討論組,在柯南驚訝的注視下,一臉淡然道,「反正我們前兩天遇到了有人在家里被殺害的事件,也是博士‘解決’的,不是嗎?到時候他要去做筆錄,就讓他幫忙說明一下這個案件的推理情況。」
柯南︰「……」
博士不在這里也要被安排事情?
「別麻煩博士了,就以越水的名義來說。」池非遲拍板道。
柯南看了看越水七槻,見越水七槻沒有反對,無奈跑向目暮十三。
越水七槻感覺哪里不對勁,用懷疑目光看池非遲,「我是不是太佔你便宜了啊?」
「有嗎?」池非遲目光鎮定得看不出半點情緒。
「酉之男連續作案多次,現在關注度很高,」越水七槻盯著池非遲,沒有縮回目光,「如果以我的名義解決案子,雖然需要我花時間去做筆錄,但警方公布案件情況的時候,可能會提到我,到時候又會有跟我有關的報道……之前寵物失竊案也是這樣,明明是你解決了事件,大家卻都認為是我做的,我總覺得一直在佔你便宜……」
「反正我又不需要名氣去說服委托人,本身也討厭做筆錄,」池非遲平靜回望越水七槻,「你幫我做筆錄,名氣歸你,很公平,不是嗎?」
這個事件太適合越水用來刷名氣了。
目前關注度高,破案能夠獲得不少名氣。
搶劫犯作案的目標都是普通人,會讓群眾擔心自己或家人被盯上,如果有人能抓住酉之男的話,會給群眾一種安心靠譜的感覺。
沒有死人也是一個好因素,坦白說,如果一直解決殺人事件,民眾會覺得這種偵探過于高端、不是殺人有關的事件不適合找這種偵探, 而在偵探行業,調查殺人、可能殺人的委托比例不大,更多的是調查婚外情、調查跟蹤狂、調查公司內鬼這一類,當然,找貓找狗也不少,讓大家感覺‘貼近生活’的偵探,更容易接到不那麼危險又足夠多的委托。
而且他也不希望越水去接一些危險的委托,有殺人事件跟著蹭一蹭殺人事件,平時就乖乖去調查日常屬性的委托,這樣最好。
「公平……嗎?」越水七槻困惑看著池非遲,有點道理,可是她還是覺得池先生在忽悠她。
「這種出名的機會,交給我和博士太浪費了,」池非遲繼續一本正經地忽悠,「我們不需要靠破案的名氣來賺錢,不如交給你利用上,等你賺了錢,我去事務所的吃喝開銷就由你負責。」
越水七槻連忙點了點頭,「這個當然沒問題。」
灰原哀︰「……」
確實是‘合則兩利’的好事,非遲哥說得她都信了,可是,她還是感覺非遲哥在有預謀地幫七槻姐刷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