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確定是什麼情況,但既然是您身邊的人,總要確認一下她是否可疑,」簡正色道,「我希望您對她的身份進行進一步調查,夫人說她的父母早逝,但我們最好弄清楚她什麼時候在哪里出生、父母是誰、有沒有別的親戚、過去幾年在哪里生活、有什麼人認識她,總之,這些都可以查一查,另外,我下午幫她梳頭發的時候,拿到了她的頭發,我希望您去執行有關實驗室那個任務時,暫時先留一下那個科學家的性命,等他給出化驗結果之後再說。」池非遲看著走過來的貝爾摩德,「你跟那一位說過嗎?」
簡也回頭看了看,「還沒有。」
「跟那一位說一聲,然後你去做,我避嫌,」池非遲道,「當然,我會給你提供她的資料,她出國的護照是我找人辦理的,上面有她的戶籍信息。」
「如果是那樣的話,會方便很多,」簡松了口氣,「三天內,我會把她的戶籍信息確認一下,等安布雷拉的整合典禮結束後,您應該會有空完成那個任務,到時候我再跟您去一趟實驗室。」
「組織有她的DNA信息嗎?」池非遲問道。
「沒有,」簡搖了搖頭,「不過我看過,那些頭發毛囊看起來還算完好,應該可以確定她的血型,雖然同一種血型的人也有不少,但她們的血腥如果不一樣的話,我們也能松一口氣,主要還是對她具體身份的調查……」
「們已經開始商討行動計劃了嗎?」貝爾摩德到了旁邊,笑盈盈開口問著,坐到了池非遲身旁的沙發上,和池非遲挨得很近,「听起來似乎是要去調查什麼人……拉克這次過來有這個任務嗎?」
簡看著兩人之間的距離,就算酒吧光線昏暗,臉色還是肉眼可見地黑了一下,「沒什麼,只是對一個邊緣人物的調查,趕在正式行動開始之前,我會搞定的。」
池非遲︰「……」
他能肯定,貝爾摩德這個蛇精病就是故意的。
有貝爾摩德在的地方,就有可能出現硝煙味,或者說,挑逗別人、看別人氣急敗壞是貝爾摩德的惡趣味,對女性尤其如此。
「是這樣嗎?」貝爾摩德側過頭,眼里笑意滿滿地看著池非遲,「那麼我之前的提議怎麼樣?拉克,需要我幫忙嗎?」
簡︰「!」
一把年紀的人居然打算勾引她家非遲少爺?她……她……拳頭硬了!
池非遲看向滿眼熱切笑意的貝爾摩德,神色和之前一樣平靜,「看來你那邊的進度很快。」
十多年前,赤井秀一還是二十來歲小伙子的時候,赤井秀一的父母已經是英國MI6的情報人員了,因為調查組織,赤井秀一的父親赤井務武失蹤,從此和其他人斷了聯系,而赤井秀一的母親瑪麗則準備帶著孩子躲避組織的眼線。
不過,長子赤井秀一堅持要加入美國FBI,繼續調查組織,次子也隱姓埋名到日本成了太閣名人,只剩下瑪麗帶著那年還在月復中的女兒消失在人海中。
組織知道赤井夫婦的一部分信息,因此時隔多年之後,決定讓貝爾摩德易容成赤井務武,以赤井務武的身份混進MI6。
為了這個計劃,這三年來,貝爾摩德每隔一段時間都會頂著赤井務武的臉,或者幫別人易容成赤井務武,在倫敦MI6總部附近轉悠。
貝爾摩德上次到英國的時候,終于有MI6的情報人員對假赤井務武進行接觸,為了掩飾,貝爾摩德一邊假裝自己失去了記憶,一邊套話,蒙混了過去。
MI6好歹是英國國家情報組織,行事謹慎,由于‘赤井務武’失去了曾經的記憶,MI6並未真的讓‘赤井務武’回去。
相認有了,邀請回歸有了,但MI6一直讓‘赤井務武’休息、等恢復記憶之後再說。
也就是說,‘赤井務武’必須恢復記憶,才能重新接觸到MI6的情報或者行動。
同時,MI6為了確認赤井務武的身份,第一時間想到並通知瑪麗回來確認。
其他情報人員對赤井務武不算太了解,貝爾摩德憑著洞察力、反應能力和演技還能糊弄過去,但瑪麗作為赤井務武的妻子,不可能不了解自己的丈夫。
組織也想到了這一點,準備到時候借機把瑪麗解決掉。
這一次貝爾摩德到英國來,就是因為接到組織成員的情報,說瑪麗已經在英國露面,貝爾摩德準備易容成赤井務武的模樣,跟瑪麗進行接觸,如果能過瑪麗這一關,就過了關再把瑪麗處理掉,如果過不了瑪麗這一關,那就直接把瑪麗處理掉,再以‘瑪麗意外身亡’這種理由把瑪麗的死欺瞞過去,試著取信于MI6。
當然,這是組織的計劃,以他知道的前世的劇情來看,這次行動並沒有成功。
至于他這一次到倫敦來的任務,主要是帶走某個實驗室的成果,再把那個受組織脅迫、不得不為組織進行研究的科學家清理掉。
另外,他也要確認貝爾摩德的行動是否成功,在貝爾摩德需要幫忙的時候,需要協助貝爾摩德。
「那一位應該跟你說過了吧?知道那個女人露面,我才趕到英國來的,我頂著赤井務武那張臉和她在街頭偶遇,告訴她我失去了過去的記憶,並且裝出回想起一些事情卻又沒有完全想起來的模樣,」貝爾摩德拿出煙盒,抽了一支細長的女式香煙咬住,又從口袋里拿出一盒火柴擦著,「那個女人沒那麼容易應付,她讓我……不,是讓自己的丈夫,想起一切之後就去老地方見面……」
簡皺了皺眉,「是他們兩個人才知道的地方?」
「或許吧,大概是他們以前經常約會的地方,不過別擔心,她還說到時候會在那里等我,組織已經確認了她的部分行蹤,到時候會有人跟著她找到那個地方,再由易容之後的我出去跟她見面,時間還有幾天,我已經準備好去赴那一場充滿愛和背叛的約會了,」貝爾摩德用火柴點燃了香煙,把火柴丟進煙灰缸里時,嘴角勾起一抹微笑,緩聲道,「多年之後和深愛的丈夫重逢,卻又死在丈夫手里,可憐的女人死不瞑目……我已經很久沒有遇到這麼精彩的舞台劇了。」
服務生端著托盤到了桌旁,彎腰把兩杯雞尾酒陸續放到桌上,「這是兩位女士的瑪格麗特和貝里尼,請慢用。」
「謝謝,」簡看著服務生離開,才看向貝爾摩德,接上之前的話題,「這麼看,你應該沒多少時間能夠在我們這里耗,你要完成的任務很重要,我們能不能在MI6里有一個有足夠份量的眼線,就看你這次行動能不能成功了。」
「我可不敢保證一定成功,那個女人是英國特工,很敏銳,也很難應付,我只能盡力而為,」貝爾摩德指間夾著香煙,笑盈盈地轉頭看著池非遲,「不過,我三四天內都會很有空,拉克,那一位知道你還會有家里的事要應付,擔心你忙不過來,所以讓我也看看你有沒有需要幫忙的地方。」
簡看向池非遲,「我想應該不用……」
非遲少爺還說貝爾摩德‘多半是客氣’,但如果那一位真那麼交代了,貝爾摩德還真不是客氣一下。
在今晚見面之前,她還覺得貝爾摩德幫不幫忙都行,但現在,最好還是別跟貝爾摩德多接觸比較好。
貝爾摩德很明白怎麼釋放女性魅力,她家非遲少爺又正是血氣方剛、又沒多少經驗應付女人的年紀,如果貝爾摩德想搞事,她擔心自家少爺會被這個女人利用或者傷害。
「不,我們的事不急,等我有空了再去做也不遲,」池非遲拒絕了貝爾摩德,他可不想到到時候行動出了問題、讓貝爾摩德有機會往他身上甩鍋,一臉冷淡道,「你現在應該好好籌備和那個女人踫面的事,有空的話,把情報多看幾遍,隨時準備應付突發情況,再確認人手是不是都安排好了。」
「是,是……」貝爾摩德微笑應著,又道,「如果有緊急情況,你會幫忙的吧,拉克?」
「當然,那一位跟我提過,」池非遲道,「如果需要我到某個地方去的話,你最好提前告訴我,方便我調整行程。」
「暫時沒什麼要幫忙的,我只是想確認一下你的態度,總之,需要行動也不會是這幾天,這段時間,你就好好應付你那邊的事情吧,」貝爾摩德右手手指依舊夾著香煙,用左手端起了酒杯,對池非遲舉了舉,微笑道,「你有瑪歌幫你,應該不需要我擔心,祝你一切順利。」
簡垂眸看了看自己桌上的杯子,有感覺到被貝爾摩德區別對待。
池非遲端起杯子,跟貝爾摩德踫了踫,又把杯子舉向對面的簡,「一切順利。」
他突然感受到了琴酒的不容易。
組織這一個個核心成員有個性不說,個別人還喜歡惹是生非,再加上一些陳年舊怨,如果沒有人該鎮壓就鎮壓、該及時給台階就及時給台階,別說什麼乖乖合作,恐怕自己人就得先打上幾場。
以前在日本的時候,有琴酒頂在前面,他壓根不用考慮這麼多,但現在沒有琴酒,為了行動一切順利,他就得自己頂上了。
想念琴酒的第一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