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了兩個小時,烤肉被放上烤架。
團子拖了幾根竹子回來後,舌忝干淨了身上的血漬,就抱著竹子坐在一旁啃,又恢復了萌萌的黑白團子形象。
池非遲給非赤、團子留了一小塊竹鼠生肉,又放了一塊在之前放魚的冷凍箱里。
這好歹也是有靈性的動物肉,不知小泉紅子能不能用得上,他留一份,明天給小泉紅子寄過去。
其他人沒問那塊肉的事,之前覺得池非遲放的調味料多,等烤肉烤出來就只剩——真香!
一群人就算坐在一起擼串,也不可能對其他人泄露自己知道的、有關組織的事,只是簡單聊了兩句。
吃得差不多,鷹取嚴男沒再繼續烤東西,坐在火堆旁的石頭上休息,轉頭看還剩下不少的肉類、蔬菜,「食材好像準備多了。」
琴酒放下鐵 的動作突然頓了一下,抬眼看池非遲,「貝爾摩德有沒有跟你說過,下次出來烤肉叫上她?」
池非遲剛打算從火堆里把叫花雞刨出來,聞言,沉默了一下,「說過,她還說,帶團子出來的時候也叫她。」
琴酒︰「……」
池非遲︰「……」
如果他們跟貝爾摩德說,不是故意忘了她的,貝爾摩德會信嗎?
心虛?沒有,不可能有。
雙方行動踫不到一起,如果因為別的事聚會,那也不合規律,也容易引來危險。
不過女人很麻煩,要是貝爾摩德知道,估計夠說上一段時間的了。
「呃,我不會跟貝爾摩德說的,」伏特加連忙保證,「我們今晚沒有來山上烤肉,也沒有見過團子。」
「我也不會說出去的。」鷹取嚴男道。
「今晚行動的情報調查沒有麻煩她,」池非遲把火堆里的泥球用樹枝扒拉出來,「具體行動內容,我只跟那一位提過,她不會知道的……吃不完的食物,要不要把腌制過的肉烤好分了?」
「啪。」
燒硬的泥塊被池非遲用石頭砸掉一塊,香味彌漫。
「好啊,」伏特加欣然接受這個提議,「帶回去可以當午餐,拉克,你做食物的手藝還真是不錯啊!」
琴酒剛想說‘不要’,聞到味也默認了。
把剩下的食材烤好、分了,兩輛車前後離開。
池非遲先帶團子去了地下訓練場,把團子洗干淨之後,才送團子回動物園,等返回地下訓練場,已經凌晨六點多了。
非赤在池非遲去洗漱的時候,先一步爬上床,在枕頭上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圈好,心里還有些感慨。
小哀禍禍竹鼠,它沒得吃,但團子禍禍的竹鼠,它就有得吃。
它早就盯上那兩只肥肥的竹鼠了,要是沒有團子,還吃不上呢。
心願已了,整條蛇都神清氣爽。
……
池非遲洗漱完躺下,也不知睡了多久,被放在床頭的電話‘嗡嗡’振動聲吵醒,拿過手機一看,上午九點。
「小蘭?」
聲音控制得太好,毛利蘭也沒能听出困意。
「非遲哥,我感冒好了,不過還是想下午去新出醫院一趟,讓新出醫生看看要不要再吃點感冒藥,你也很久沒有跟新出醫生見面了吧?要不要一起去?」
「幾點?」
「我打算吃過午飯之後,就和爸爸、柯南一起過去,大概下午一點出發。」
「你們先過去,我下午直接去新出醫院。」
「好的,那醫院見!」
非赤橫搭在池非遲脖子上,也迷迷糊糊醒了,「主人?」
池非遲掛斷電話,將手機放回去,「沒事,繼續睡。」
過著這種晝伏夜出的生活,能在上午十點睡醒就不錯了。
所以,在沒有提前確定過時間的情況下,組織沒人指望能在上午十點之前聯系到其他人,就算聯系,也大多是發郵件。
打電話只有兩種情況,要麼是提前郵件打過招呼,需要確認踫面的時間、地點或者任務詳情,要麼是突發緊急狀況需要處理。
除了這兩種情況,很少有人直接打電話,如果突然打電話過去吵醒人,說不準對方還沒睡多大會兒,遇到個有起床氣的,絕對會被罵得狗血淋頭。
不過毛利蘭、阿笠博士這類人可不知道他大半夜還在到處跑,偶爾也會有電話在早上打進來。
只能盡快結束通話,繼續睡。
又睡了三個多小時,池非遲和非赤一起起床,去外面訓練場‘午練’,之後回家把昨晚的烤肉和叫花雞熱了一下,吃過飯才開車去新出醫院。
……
新出醫院。
毛利蘭做過檢查後,跟假新出聊著天。
「我……我覺得這次感冒一定是頑皮鬼在作祟!」
毛利蘭一臉認真,「在我生病臥床休息的時候,經常听到門外有奇怪的聲音,窸窸窣窣的,很快又消失了……」
柯南心里干笑,那個頑皮鬼大概是他,他擔心毛利蘭的身體,有時候會跑到房門口、卻又不知用什麼理由進去,只能在門口站著。
「是、是嗎……」易容成新出智明的貝爾摩德被毛利蘭的腦洞打敗了,汗了汗,溫和笑道,「應該是你想多了,最近氣候變化很突然,感冒也是正常的啊。」
「就是說啊,現在這個時代,哪里還有什麼鬼嘛!」毛利小五郎道。
「 噠。」
身後,門被打開,平靜男聲顯得有些森冷。
「你們遇到鬼了?」
毛利蘭和毛利小五郎感覺一股涼意從尾椎骨直躥腦門。
這突如其來的陰風……呃,不,冷空氣,不用轉頭看也知道是誰來了。
柯南對進門的池非遲打招呼,「池哥哥,你來了啊。」
今天某個家伙穿得很休閑,白T恤黑長褲,不過一臉冷淡地走進門,還是給人一種來砸場子的感覺……
「不好意思,看到外面門沒關,我就直接進來了。」池非遲解釋道。
某假新出裝出意外神色,心里也確實意外,「啊,沒關系,不過非遲,你也生病了嗎?」
「不是,不是,是我叫非遲哥過來的,他和醫生也很久沒見了,」毛利蘭笑眯眯解釋著,將一個便當盒放到桌上,「還有,我做了紫薯水晶糕,想帶給醫生嘗嘗,也想讓非遲哥也嘗一嘗,看還有沒有什麼地方需要改進的。」
「紫薯水晶糕?」貝爾摩德看向毛利蘭打開便當盒,「看起來很不錯呢。」
「是吧?」毛利蘭笑道,「這是是非遲哥教我做的,他教過我做草莓水晶糕,換了陷料就可以做成紫薯水晶糕,我想等暑假再嘗試做一次紅豆沙水晶糕。」
貝爾摩德笑著提議,「那我們去後院坐一會兒吧!」
雖然她跟真正的新出智明接觸、調查的時候,沒听新出智明說過池非遲會做甜點,但也不敢保證新出智明不知道這些。
這種話題繼續不下去,還是盡快岔開。
……
新出醫院後面的住所走廊上,依舊擺放著一個個人體模型和骨架。
五人一邊往客廳走,一邊閑聊。
「這里還是老樣子啊,」毛利小五郎伸手模了模立在走廊上的人體模型,「當初來到這里,我可是被嚇了一大跳呢。」
貝爾摩德頂著新出智明的臉,微笑,「是啊,我沒有收起來。」
她是想把這些東西收起來,但也擔心拉克這家伙突然跑過來,發現人體模型不見了,心里起疑。
畢竟她不知道新出智明是怎麼想的,為什麼一直把這些東西放在家里走廊、房間里,是不是跟拉克有什麼約定……
「醫生,小蘭姐姐的身體沒事了,對吧?」柯南這才想起毛利蘭是來看病的。
「很健康,」貝爾摩德轉頭,發現毛利蘭似乎害怕走廊上的模型、目光都閃閃躲躲的,笑著寬慰道,「放心好了,像你這麼健康的身體,連鬼看到了也會退避三舍的!」
柯南又好奇問道,「醫生,怎麼沒看到你們家的老女乃女乃和佣人小姐呢?」
「哦,我讓她們兩個先到青森去了。」貝爾摩德從容應答。
「我也記得你之前說過,會去位于青森的醫院任職,」毛利蘭看向‘新出智明’,「她們也要一起去青森嗎?」
「沒錯,她們先過去準備了,至于我呢,還要把手頭的事完成,把這里的醫患介紹到可靠的醫院去,所以我讓青森的醫院稍微再等我一下,」貝爾摩德裝出新出智明的和氣模樣,說了之前就想好的說辭,「而且上次發生在這里的命案,等判決的時候,我還必須出庭為毛利先生的推理作證……」
柯南想起新出義輝的案子,心里有些感慨。
那個案子,那位女佣小姐在停電後去拉了電閘,這個無意之舉,讓凶手的手法得逞。
為了不讓那位女佣小姐有心理負擔,他、大叔、池非遲合伙隱瞞了真正的手法,謊稱是凶手中途去將剃須刀放進水里的。
而新出醫生听到了事實真相,卻也跟他們一起隱瞞。
也是那個時候,他覺得世界上有很多明面上看不到的溫暖。
上次在中華街也是一樣,小蘭無意打翻湯碗讓凶手的計劃得逞,為了讓小蘭不內疚,池非遲又一起跟他一起把真相隱瞞,他這個小伙伴真的挺好的。
「那你一個人住在這里,不會覺得害怕嗎?」毛利蘭弱弱問道。
「因為這些模型嗎?」貝爾摩德疑惑。
「也不全是,」毛利蘭左右看了看,「就是在晚上的時候,會不會覺得有什麼東西盯著你……」
走在一旁的池非遲突然停步,轉頭看著身後的走廊。
毛利蘭被池非遲的反應嚇了一跳,一把抱住毛利小五郎的胳膊,尖叫。
「啊——!」
柯南、毛利小五郎、貝爾摩德之前還沒怎麼,結果被毛利蘭的尖叫嚇了一大跳,也連忙回頭看身後。
片刻,走廊盡頭轉角,一個身材矮小的老頭探出頭,似乎剛才也被嚇得夠嗆,額頭上還留有冷汗,「那個……請問出什麼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