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你……你確定我被那個什麼奪心魔寄生了嗎?」
換了身絲質睡衣的女騎士鑽出毯子,一邊挽起褲管露出白皙縴長的小腿,一邊面頰微紅地道︰
「我剛才自己檢查了一下,並沒有看到有什麼奇怪的印記啊?會不會是它只是盯上我了,但是還在等待機會沒有動手?」
「不可能,你現在一定已經被寄生了!」
控制不住地瞥了眼女騎士比例驚人的長腿後,威廉先是伸手揉了揉有些發癢的鼻子,隨後斬釘截鐵地解釋道︰
「高階奪心魔雖然能夠單獨存在一段時間,但這種惡魔的太過孱弱,很難抵抗來自這個位面的排斥之力,長時間離開宿主的話會實力大損!你帶著弗蘭奇從陰影位面離開已經很久了,如果那頭奪心魔不想掉階的話,現在肯定已經完成了寄生!」
女騎士聞言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但在威廉把手伸過來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紅著臉攔了他一下,絞盡腦汁地找了個理由道︰
「威廉,要不……要不你還是再考慮一下?畢竟那頭奪心魔已經見到了幽邃大人,它會不會因為擔心被發現,所以沒敢把我選成目標?」
「杰西卡,你不要總是抱有這種僥幸心理!除非那頭奪心魔是個貪生怕死的膽小鬼,否則是絕對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
沒能模……沒能成功幫助女騎士檢查奪心魔是否存在,威廉的面色頓時嚴肅了幾分,神情懇切地道︰
「被奪心魔寄生雖然不會有生命危險,但你不要忽視它對你造成的隱性影響,這種幾乎沒有戰斗力的惡魔會擴大宿主的黑暗面,弱化你的理智,讓你的行事越來越偏執,越來越無所顧忌。
舉個例子,比如你看到我的月復肌,會想上來模一模,但多半只是想想,並不會真的動手,但如果你被奪心魔寄生了,那你就會逐漸放松對自己的控制,見到一次模一次,甚至主動月兌我的衣服……」
「好了好了,我知道這件事情很嚴重了,你不要再舉例啦!」
有些惱火地瞪了威廉一眼後,女騎士無奈地將褲管再次向上挽了挽,露出了線條勻稱結實的大腿,接著眯眼打量著一臉嚴肅的威廉,面帶懷疑之色地道︰
「威廉,被那個奪心魔寄生,難道就沒有什麼明顯的印記嗎?比如說像被毒蛇咬過後會留下的齒印什麼的……一定要用手模才能發現嗎?」
听到女騎士的問題後,威廉的鼻孔微微外擴,眼球也下意識地朝旁邊轉了轉,不過臉上的神色依舊十分正經,和號稱不會畫微型魔紋的某誦經人差不多,看上去相當誠實可信。
「雖然確實會有個拇指大小的淺淡印記,但七……咳,四階以上的奪心魔不在此列,它們在發動寄生的時候不會留下任何痕跡,所以必須要仔細模過才能知道有沒有問題。」
「……」
雖然威廉給出的解釋看似合情合理,但大概是屬于女人的直覺意外觸發了,女騎士本能地覺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對勁。
懷疑地看了一眼威廉後,杰西卡的智商少見地意外爆發了一小下,兩條長腿一晃避開了他的狼爪,若有所思地道︰
「要不……你告訴我那種感覺是什麼樣的,我自己模!」
「……」
我哪知道感覺是什麼樣的啊,主要是盤一下之後多半有系統提示,要是單靠模就能模出來那就見鬼了……
在避免社死和揪出奪心魔之間,威廉僅僅權衡了一秒鐘不到,便毅然決然地選擇了前者。
他轉了轉眼珠後,一臉正色地道︰
「好啊,那你記好了,那是一種非常奇妙的感覺,非要形容一下的話,嗯……大概是……額……和模剝了殼的雞蛋差不多?總之就是用手指一點點地摩擦,找出和平時不大一樣的那種特殊感覺……」
「那……你怎麼知道我的身體平時是什麼感覺?」
「……」
(′???`)
哦擦!你這肯定是被寄生了吧!不然智商怎麼突然漲了這麼多!
看著杰西卡愈發懷疑的神情,社死邊緣的威某人腦子飛快地轉了起來,在考慮了不知道多少種說辭後,終于找到了一個勉強能搪塞過去的答案。
然而,還沒等他開口講自己剛編的故事,那雙美好的大長腿便突然消失不見,坐在床頭的女騎士一把扯過毯子蓋住了自己祼露在外的大腿,轉頭對威廉怒目而視道︰
「你剛才是不是在騙我?根本就沒有什麼奪心魔對不對!」
「……」
「咳咳……你要相信我,我怎麼會隨便騙你呢?」
干咳了兩聲後,威廉下意識地避開了女騎士質詢的目光,眼楮瞄著屋頂一臉淡然地道︰
「奪心魔是肯定有的,而且它肯定是盯上你了,不過……嗯……」
嗯了好一會兒後,威廉還是沒有想到能夠說服杰西卡,還能避免自己社死的理由。
看著對方渾身蜷在毯子里,防一樣地看著自己的眼神,威某人不由得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決定要不然直接用強算了。
反正按照大多數奪心魔的行為邏輯,幾乎百分之一百會盯上杰西卡這個「神眷者」,就算她現在認為自己別有居心,但只要自己按倒她好好盤一遍,成功把奪心魔給揪出來,那一切的臆測都會不攻自破!
嗯!就是這樣!
想通了的威廉直接放棄了解釋,在女騎士驚慌的眼神中縱身撲了過去。
「威廉?你……你搶我的毯子干什麼?」
「你……住手!哎呀!」
……
驚了……那頭奪心魔難道就沒有夢想的嗎?
衣衫凌亂的威廉坐在女騎士門口的台階上,無語地仰望著頭頂的太陽。此時的他很想找點兒草根兒樹皮什麼的卷好抽上兩口,以排遣一下委屈但又暗爽的奇怪心情。
奪心魔什麼的自然是沒能找到,即使威廉仔仔細細地好好盤了不止一遍,但系統就是沒有給出任何相關的提示,那頭該死……咳……勉強可以原諒的奪心魔,的的確確沒有寄生在女騎士的靈魂里。
奇怪了,這些奪心魔就是來奧法大陸當「間諜」,甚至直接干「死間」的,遇見被神明關注的人,怎麼可能不試著寄生一下?
與其相信它們會放過這麼一條「大魚」,倒不如相信狗遇見便便不會去聞兩下,最起碼狗在有人拽著的時候過不去,但奪心魔可不會放過杰西卡這個「潛力股」。
百思不得其解之下,威廉也懶得在想了,起身後先拍了拍上的塵土,隨即曲起手指輕輕敲了敲身後的木門,清了清嗓子道︰
「咳,杰西卡,雖然你可能不相信,但確確實實有一頭奪心魔已經來到了破曉領,而且很可能已經盯上你了!
雖然這次沒能找到,但我猜它可能是準備先潛伏一段時間,等風頭過了再回來找你,你可千萬不能掉以輕心啊!」
「杰西卡?你听到了沒?听到了的話應一聲?」
「……」
「你听到了嗎?」
「……」
「既然你不想說話,那我就先走了啊!還有,要是發現情緒突然有些偏激,千萬要跟我說啊!明天我再來幫你檢查一下!」
「你個混蛋!」
听到威廉「明天繼續」的宣言後,旁邊的窗戶突然被推開了一點,大量亂七八糟的東西劈頭蓋臉地砸了過來,和這些東西一起被丟過來的,還有女騎士憤怒的喊叫聲︰
「別再來了!明天再讓我看見你的話!我就跟你沒完!」
淡定地把杰西卡丟出來的東西一一收好後,為了避免過于刺激即將暴走的女騎士,威廉選擇做一個成熟的男人,給她空間讓她自己好好靜一靜。
至于明天會不會來……
開玩笑,奪心魔這麼危險的生物,必須得到重視!只要一天沒能抓到這只危險的惡魔,身體檢查就一天不能停!
唔……折騰了這麼久還真有點兒餓了……話說城主府的廚房好像毀了啊,那小黛西和廚娘怎麼辦?自己該去哪兒找東西吃?
……
巧合的是,正當威廉猶豫著要不要破門而入,問問女騎士廚娘母女倆的新住處時,一大一小兩道熟悉的身影便已經出現在了不遠處。
見到在門外徘徊的威廉後,並不知道他已經回來的廚娘先是愣了下,隨後便停下腳步,面帶喜意地對威廉行了個禮,而小黛西的表現則更為直接,一張小臉上滿是壓抑不住的開心。
對于這個領主表哥她開始還是有些害怕的,不敢太過親近,但混熟了之後膽子明顯大了不少,甚至偶爾都敢撒個嬌了,如果不是怕被廚娘教訓,眼下恐怕早就晃悠著小辮子沖過來了。
見到廚娘兩人的威廉也同樣十分高興,法蘭大部分地方的伙食本就不怎麼樣,而且越往北走吃得就越糙。
尤其是到達北境公國之後,每天的食物除了硬邦邦的干糧,就是各種帶著血筋兒的烤肉,不僅王後陛下吃得面色發白,天天一個人去鑽小樹林,就連威廉的鋼腸鐵胃都開始往上翻酸水兒了。
從離開破曉領到現在回來,他都沒能吃上一頓正經東西,對好好吃一頓的渴望簡直爆表,甚至還有好幾次他都夢見了廚娘做飯的背影,夢到了那一盤盤看似普通,在當時卻極為難得的「家常菜」。
只可惜,隊伍里有一頭該死的大種魘在,那些原本應該大快朵頤的美夢,在被它唏哩呼嚕地舌忝過幾遍之後,廚娘扎著圍裙的美好背影,直接變成了撅著掏面包爐的小黛西,桌上豐盛的食物也變成了一條條……唉……
搖搖頭把那些可怕的噩夢甩出腦海,饑腸轆轆的某人臉上露出了發自內心的微笑,快步朝遠處一大一小兩名廚娘迎了上去,尤其是看到她們手中的大籮筐時,那笑容燦爛得連野心家的面孔都兜不住了。
在小丫頭理得整整齊齊的發辮上盤了盤後,威廉沒等廚娘開口問候,直接把話題引到了旁邊的大籮筐上。
「這里面是什麼?給杰西卡送的飯嗎?」
听到威廉的問題後,廚娘面上的喜意頓時稍微收斂了些,搖了搖頭道︰
「不是的,這里面是黛西她……唉……要不您還是自己看吧……」
說到這里時,廚娘一邊無奈地搖著頭,一邊撤下了大籮筐上面蓋著的油布。
某只威廉苦求不得的生物正奄奄一息地躺在里面,不光口器被棉線牢牢縛住,六條滿是細鱗的腕足還被一件沾了面粉的圍裙牢牢系在一起,大半個身子更是皮球一樣被卡在籮筐邊沿,整個魔好像待宰的羔羊那般可憐。
「……」?!?!?!
你這……放著杰西卡這條「大魚」你不選,居然去襲擊兩個普通人?而且襲擊普通人也就算了,居然還被抓了?
驚愕地看了眼慘兮兮的奪心魔後,威廉無語地把手伸了過去,在這家伙章魚似的大腦袋上戳了戳。
你觸踫了一只被束縛的奪心魔
奪心魔lv62發動特技「靈魂查驗」,成功捕捉到了你的情緒,你粗暴的手法和戲謔的態度激怒了它
奪心魔lv62發動了戰技「心魔寄生」,但因為被迫食用了「觸及靈魂的黑面包(第432號試作品)」,導致靈魂處于劇烈震蕩狀態,無法與你的靈魂達成同步,戰技發動失敗
奪心魔lv62對你發動了自創戰技「凶狠凝視」,所有畏懼它外表的智慧生物,都會被它嚇一大跳
該戰技未能造成有效傷害
奪心魔lv62對你發動了自創戰技「難听的尖叫」,所有討厭噪音的智慧生物,都會被這難听的聲音吵到
你並沒有被吵到,甚至還有點想笑
「……」
戳了戳奪心魔手感極好的章魚腦袋,看了看它那副無能狂怒的模樣後,威廉的嘴角頓時開始瘋狂地往兩邊咧。
有一說一,玫蘭妮真應該感謝一下這頭倒霉的奪心魔,因為從今天開始,「七階之恥」這個稱號可以換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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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極尷尬的隨筆。
手機沒電了,借某熟人的備用機想搜下火車票,結果一點百度的搜索框,他過往搜索歷史第一條是——「包pisao癢該抹什麼藥」……
媽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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