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米利安點頭應下,隨後若有所思地道︰「杰西卡大人,王後身邊可是有一位二階職業者,而且好像離三階也不遠了,只靠他一個人雖然不可能擊敗五十名職業者,但要是他選擇帶著王後強行突圍……」
杰西卡模了模劍鞘,面色沉靜地答道︰「不會的,那名二階職業者是鐵壁騎士,速度並不算快,再帶上一個人就更慢了。而且這支隊伍里有那女人的情人在,她一定不會自己跑的。」
黑甲騎士臉上的疤抖了抖,什麼玩意?情人?那位王後陛下居然還有情人的嗎?
杰西卡側頭看了他一眼道,嘲諷地笑了笑。「看你的表情我就知道你一定不信,呵呵,取締重稅,抵抗蠻族,給賤民發面包,而且還號稱是法蘭第一美人,這樣的人簡直是個聖女。怎麼會私底下找情人呢?」
看著阿米利安有些訕訕的神色,杰西卡冷笑道︰「和你想法一樣的人應該不少吧?不過可惜她可不是你們想象中的‘聖女’。不過和那些骯髒的舊貴族相比,區區一個小情人還真算不了什麼大事。」
小情人?阿米利安回憶了一下後,有些難以接受地道︰「您說的是凡金斯家的那個……沒有微笑的威廉?屬下覺得不太可能吧,王後和他應該都不是那種人。」
杰西卡皺了皺眉毛,不滿地道︰「的確是那個叫做威廉‧凡金斯的侍衛,但這個綽號是怎麼回事?還有,別忘了你的立場!」
「綽號可能是因為他很少笑吧,屬下也是在確認那些騎士身份時听說的。」黑甲騎士有些尷尬地道︰「至于我的立場,肯定是和法雷爾家站在一起的,只是有些事您可能不太清楚。
您是陰影序列的夜魘騎手,和我們這些傳統騎士不太一樣,並不需要貴族的冊封。那位王後每年都會出席騎士的冊封大典,三十歲以下的騎士幾乎都是那位王後親手冊封的,屬下曾近距離接觸過那位王後,感覺她並不像您說的那種人。」
說到這里,黑甲騎士的腦海中憶起了那個把劍搭在自己肩頭的身影,嫵媚的面孔和凜然不可犯的氣質糅合的恰到好處,當真美得動人心魄。
阿米利安連忙晃了晃腦袋,試圖把那個令人驚艷的身影甩出腦海,但卻發現自己只是在做無用功。仔細想想,自己二十八歲了都沒有成家,很難說和那個美麗至極的身影沒有關系,那位王後確實襯得自己身邊的所有女性都黯然失色。
他深吸了一口氣道︰「還有,屬下覺得,那名叫做威廉的侍衛,應該並不是王後的情人,他甚至以前還刺殺過王後,不過因為當時他還年幼,就被王後寬恕了罪過,後來還被王後調去做了近衛。
在國王偷賣軍糧那次,威廉凡金斯曾替王後擋了致命的一刀,據說差一點就死掉了,所以才一直被王後帶在身邊。」
他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而且那個威廉也不像是這種人,他在王都的貴族小姐中很有人氣,這麼多年卻從來沒和哪位小姐有過緋聞。
據說吉伯侯爵的女兒曾找到了王後那邊,希望王後陛下能幫她做個媒,結果連王後陛下也被斷然拒絕。那位小姐傷心之下寫了一首詩,稱他是‘皚皚白雪上閃爍的珠串’是‘星河中觸不可及的雲翳’是‘愛神也未能摘下的流霞’……」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杰西卡臉色怔了怔,隨後不屑地說道︰「你說的這些事,簡直每一件都是王後和那個侍衛有一腿的證明,你好好動動腦子!」
「你會讓一個刺殺過你的人做近衛嗎?」
「你會拿命替一個跟你沒關系的女人擋刀子嗎?」
「你的小情人敢當著你的面答應別人的求愛嗎?」
在阿米利安將信將疑的表情中,杰西卡冷哼了一聲。「我甚至懷疑當年她放過了那個威廉,就是因為他那張臉,沒準他接受的也不是什麼侍衛的訓練,搞不好是……」
阿米利安有些難以置信,但依舊堅持著自己的判斷勉強回護道︰「也……也許那位王後陛下只是把他當弟弟看呢?」
杰西卡呵呵一笑,雙臂抱胸鄙夷地道︰「當弟弟?阿米利安子爵,我問你,你會親你弟弟的臉嗎?」
回想起了家里那個身高兩米出頭,胳膊比自己大腿還粗的弟弟,阿米利安只是稍微想象了一下,就感覺自己腦子開始嗡嗡作響。但他還是和看見女神和別人挽著手進了賓館,依然堅信他們是去斗地主的樂觀者一樣,強行開口道︰
「妹……妹妹呢?」
「嗯???」杰西卡瞪大了眼楮,冷艷的眸子滿是震驚,好像發現了一坨大型不可燃垃圾。
「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和我弟弟都是男的啊,兄弟之間很少會做這種事,但換成姐妹或者姐弟的話也不是沒可能啊,家姐開心的時候偶爾也會親我臉的。」
他的解釋一出,杰西卡的目光更詭異了。「嗯?你是在說,你的姐姐會趴在你胸口,攬著你的脖子模著你的臉索吻嗎?」
「什麼?」阿米利安感覺自己腦袋有點發漲,杰西卡大人既然這麼說,只可能是這件事已經在那兩個人之間發生過了。回憶里的女神真的被人摘了……或者摘了別人,總之無論哪種情況,都難受得他大頭充血,一張黑臉上的刀疤都被漲得通紅。
杰西卡不屑地笑了一聲。「王宮里有一個叫做米婭的侍女,她曾親眼看見過,王後和他的貼身侍衛摟在一起擁吻,你現在還覺得那個威廉不是她的情人?」
「唔!」見阿米利安一副被人戴了帽子似的痛苦表神情,杰西卡翹了翹嘴角沒繼續說下去。這點兒事兒你就受不了了?你要是知道那個叫威廉的男人和彼得也有一腿,不知道會是個什麼表情?
「把你那點兒心思咽回肚子里吧,要不是你父親替我擋過箭,就憑剛剛那幾句話,我甚至可以立刻治你的罪!」
阿米利安垂頭喪氣地點了點頭︰「屬下明白,如果不是只有您和我在這兒,我也絕對不敢說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