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掌長的匕首在威廉恐怖的力量下暴射而出,精準無比地將兩只蝙蝠同時洞穿,砰地一聲牢牢地釘在旁邊的大樹上。
看見最後的蝙蝠也被殺死,杰西卡終于松了一口氣。
然而這時,其中一只蝙蝠突然發出了一聲尖利的鳴叫,一口咬住了另一只蝙蝠的腦袋,眨眼間把它吸成了干尸,接著兩口啃斷了被匕首釘著的大樹,帶著背上的匕首,歪歪斜斜地飛進了密林。
不好!絕對不能放跑他!不然等他徹底恢復了,自己和威廉很難再應付一次五階職業者的攻擊了。
杰西卡咬咬牙喚來了小白,翻身上馬準備去追,然而卻被威廉叫住了。
「別追啦!」威廉一腳接一腳地挨個踩爆了地上的蝙蝠︰「那兩只蝙蝠是最後的保命手段,就算他能活下來也不可能回到五階了。」
杰西卡懵懂地點了點頭,隨後有些擔憂地道︰「可是他還沒死啊,那你……和我身上的流血詛咒怎麼辦?」
威廉淡淡地笑了笑,掀開上衣露出了結實的八塊月復肌。
之前被打出來的窟窿早已消失不見,身上的傷口不僅不再流血,甚至已經開始結痂了,個別創口較小的地方甚至連痂都已經月兌落,露出了下面粉女敕粉女敕的新皮膚。
「在你昏過去的那段時間里,他的蝙蝠群已經被干掉過一次了。他剛才的實力也就勉強模到四階職業者的門檻而已,不然也不會挨了我一拳就跑了。
而現在,他連最要緊的血蝠都被干掉了一只,這回怕是連保住三階的水平都難,最起碼也要個八九年才能緩過來,流血詛咒早就維持不下去了。」
杰西卡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同時也發現自己身上確實不再滲血了,總算是把一顆心咽回了肚子里。
「那就好。」她控制著小白湊了過來,突然發現了有些不對勁。
杰西卡疑惑地望著明顯高了一頭的威廉,在馬背上伸手比了比,發現他站在地上居然比馬背上的自己也沒矮多少。
女騎士咬了咬嘴唇,有些迷惑地問道︰「威廉……你之前有這麼高嗎?我怎麼覺得……你好像突然長高了好多?。」
威廉翻身上馬坐到了她的背後,伸手從後面拽住了韁繩淡淡地回答道︰「男人總是在一夜之間長大的,不要在意那些細節。」
「奧……」
杰西卡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隨後轉過頭好奇地問道︰「對了,你變得好厲害啊!剛才那兩下也太猛了吧,父親他是三階的大騎士,但我覺得他肯定接不下你那一拳頭。」
「……」夸我厲害可以,但能別和你爹比麼……怎麼感覺這麼難受呢……
「還有還有,你好像轉職了?你轉的什麼職業啊?肯定不是侍衛二階的鐵衛吧!你那一拳頭可太嚇人了。我昏過去的這段時間到底都發生了什麼啊?還有還有,我的臉為什麼有點兒疼? !好像是被人抽……」
「咳咳!你哥剛才死了。」威廉面不改色地通報了這一「噩耗」。
「什麼?」杰西卡顧不得研究自己的臉,萬分驚訝地回頭看向了威廉。
「你是說,二哥……安迪他死了?他不是應該在王都收攏那些人嗎?」
「他進山來追殺你,然後被那個吸血鬼活活吸干了。哦對了,你知道阿米利安這個名字嗎?」
杰西卡皺了皺眉,有些難以置信地道︰「阿米利安也來殺我了?不應該呀,他和他的父親都是我最忠誠的……」
「他是你表哥。」
「啊?」
杰西卡一頭霧水地陷入了混亂當中,自己究竟是昏迷了一會兒還是昏迷了一個月?怎麼感覺跟不上變化了呢?
就在她為這一切感到頭疼時,一縷溫暖的陽光突然從密林中斜斜灑下,太陽升了起來。夜色中顯得陰森恐怖的密林被鍍上了一層金邊,變得溫暖了起來,而威廉的臉頰也被朝陽一同照亮。
杰西卡只是瞟了一眼,就再也挪不開視線了。
那張稜角分明的側顏被打上了一道柔和的光芒,英挺的鼻梁劃出了一個好看的弧度,濃而密的睫毛偶爾動彈兩下,那雙看上去淡漠的眸子里,滿是……
「他說他是……老頭子……預言……安迪被偷襲了……令牌……」威廉說得口干舌燥,總算是勉強把問題解釋的七七八八,他低頭看著懷里的杰西卡耐心地問道︰
「所以你明白了嗎?」
「啊?明白什麼?」杰西卡有些迷糊地偏了偏腦袋。
「安迪是怎麼死的,還有為什麼阿米利安是你的表哥啊。」
「啊……那他為什麼是我的表哥?」
「……」
威廉一聲不吭地從杰西卡腰上摘下馬鞭,狠狠地啪了小白的一下。
那個叫阿米利安的大概還沒死吧,兄弟堅持住,我這就來救你!
……
與此同時,在王室軍隊駐扎的營地中,艾薇兒坐在一間有些破敗的營帳里,對周圍被按住的十幾名小貴族溫和地笑了笑。
「各位,真是好久不見了,需要我介紹一下自己嗎?」
這些小貴族紛紛露出了苦笑,自己明明都已經睡下了,沒想到居然被人挨個模進營帳劫了出來。
而自家的護衛和騎士們,看到王後那張臉之後就差沒直接倒戈了,有些人居然還主動詢問需不需要幫忙,這些年的錢真是喂了狗了。
一名白發蒼蒼的貴族小心翼翼地賠笑道︰「王後陛下您說笑了,其實您沒必要這樣做,我們這些人只是些無足輕重的小貴族,只要您喊一聲……」
艾薇兒輕輕拍了拍手,打斷了他的話。
「我已經不是法蘭的王後了,彼得應該是死了,王都也被法雷爾家佔了,現在的我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人而已。」
她面上的神情溫和親切,唇角的微笑真誠柔美,看上去就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艾薇兒微微頷首道︰「我知道請各位來的手段確實不太好,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吉伯是四階的大地騎士,只要營地里稍稍亂上一點,他就會發覺不對。
而我只是個身體孱弱的普通女人,並沒有在四階職業者手下保命的能力。總不好用各位的信譽賭我的命吧?」
她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緩步走到那名白發蒼蒼的貴族身前,彎腰伸手扶正了他的領結,並幫他理了理凌亂的衣襟,隨後抬起頭對屋內的騎士們說道︰
「把各位大人都放開吧。尤其是阿諾德子爵,老人家年紀不小了,這麼粗暴地把各位請過來,確實是我的過失,艾薇兒向各位道歉。」
「不敢!」在甩月兌了按住身體的大手後,一名露著兩條毛腿的貴族著惱地道︰
「王後陛下,您想做什麼大家心里都清楚,綁我們無非是要讓我們當炮灰,出人出兵替您去和吉伯作戰。
但我直接跟您交個底,我這次帶出來的差不多就是領地里全部的人手,不管別人什麼想法,但哪怕您現在砍了我腦袋,我也絕不可能去和吉伯那老東西死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