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注意,該名稱缺少實際含義,並不符合任務要求,請重新命名
嗯?你這個破任務居然還有要求?
威廉翻了翻前面冗長的任務提示,終于明白了所謂的任務要求到底是什麼。
為了時刻提醒自己不忘初衷,你決定給自己的勢力起一個寓意深刻的名字——
也就是說……名字不光得能夠提醒自己不忘初衷,而且還要求寓意深刻?
威廉不屑地撇了撇嘴,不好意思,我威某人的初衷就一個,那就是當法蘭的親王,另外誰告訴你這個ID寓意不深刻的?
鋼知煉睫術士,代表著本人六管齊下,如同加特林一般發展領地的方針。
用「鋼」鐵的甲冑武裝,
用豐富的「知」識強壯靈魂;
發展「煉」金工坊獲取財富,
培育植物根「睫」填飽肚子;
使用奧「術」痛擊來犯之敵,
操練「士」兵守衛家園故土。
多好的寓意啊,這個名字寄托著一個勢力最核心的發展思路,以及直達本質的樸素理念,不僅如此,它還……算了……我實在編不下去了……
……
出于對陪伴自己多年的ID的不舍,威廉嘗試著再次提交了一遍,然而系統就像女神睡前的微信一樣,回復的言辭冷淡如初。
該名稱不符合任務要求,無法完成任務
威廉遺憾地咂了咂嘴。唉,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的冰冷與無情,連一份小小的懷念都無法被允許。
行吧,畢竟簽署合作文件時需要落款並蓋章,人家簽一個「藍血王族」或者「六法之塔」,然後蓋上一枚海潮涌動或者魔紋閃爍的動態印章,看上去就逼格滿滿。
這時候我簽一個「肛之煉睫術士」,然後蓋上一尊緩緩膨脹的阿姆斯特朗回旋加速噴氣式阿姆斯特朗炮,看起來確實有點畫風不對。
系統說的沒錯,確實應該起一個正經一點的名字,最起碼不能難登大雅之堂。
經過了深思熟慮後,威廉再次提交了一個新的勢力名稱。
勢力︰猛男妙妙屋
……
三次提交機會已用完,領地發展任務︰為你的勢力取個名字(主線任務一)已失敗
得到系統堪稱斬釘截鐵的提示後,威廉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
等……等等!我就是皮一下啊!你能不能動作不要這麼快!而且你又沒說只有三次!不教而誅是為虐!你不能這麼對我!!!
任務評價︰向偉大前進者必將遍體荊棘,想要改變整個世界更非易事,遭遇挫折自是在所難免。
然而,即使你將要走上的道路前無古人,但這次失敗仍舊只能令人搖頭嘆息。或許,你還沒有做好背負一個世界未來的準備
「……」
我背個屁啊背,即時戰略游戲的戰略只有一項,那就是先悶頭發育一個點兒,然後F2選中全體直接A他丫的,有機會直接橫推干嘛要背來背去的?
威廉一邊吐槽系統的做作,一邊頭疼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主線任務不會就這麼讓我皮沒了吧?
任務懲罰︰失去自主命名權
呼……任務還在就好,命名權什麼的趕緊拿走!想怎麼搞隨你便!不管是江南皮革廠還是神盾局駐木葉村分部,只要你把主線任務還我,你叫瑪卡巴卡我都沒意見。
勢力︰天將破曉
請給遠在法蘭王都的艾薇兒王後寄一封公文,言辭誠懇地述說自己最深切的願望,並要求將自己的領地更名為破曉領
得到王後陛下的答允後,主線任務一自動結束,主線任務二待開啟
陳述自己最深切的願望?
威廉皺著眉頭思考了一下,要說願望……那肯定還是想當親王,嗯……公文里土味情話可以來兩句,她好像沒听過這個,說不定有奇效。
他一邊思考著該怎麼寫情……寫公文,一邊翻身上馬準備先回城主府看看。
城主府屬于重點區域,挨女妖之嚎的次數估計不少,兩名小魔女和小黛西都是職業者,問題應該不算太大,但倫納德的岳母可是個普通人,最好還是幫她檢查一下,免得留下什麼後遺癥。
然而就在這時,他的身後傳來了一連串凌亂的腳步聲。
「威……威廉大人!請您等一等!」
小商人何塞踉踉蹌蹌地追了上來,一張因為失血過多顯得蒼白的面孔上,滿是猶豫不決的神色。
威廉的鼻子嗅到了淡淡的血腥味,他皺著眉頭看了過去,發現這人跑得有些急,腦袋上的傷口不知道什麼時候掙開了,汩汩流出的鮮血淌得滿臉都是。
注意到了威廉的目光,何塞連忙抬起胳膊,想要用袖子蹭掉臉上的血跡,但他臉上的血跡不僅沒有變少,反而隨著他的動作越擦越多。
「行了,再擦下去你就要涼了!」
威廉出言制止了小商人的行為,在魔女主母的戒指里翻找了兩下,找到一條白色的棉布丟了過去。
「先把腦袋上的傷口包扎好再說話,我可以在這兒等你一會兒。」
何塞感激地連連點頭,心中涌上了一股濃濃的愧疚之情。
威廉大人不僅幾次原諒自己的冒犯,而且還願意抽出寶貴的時間,耐心地等自己一個商人包扎傷口,他是一名真正的貴族,可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卻並不光彩,甚至稱得上相當低劣。
他用力地攥了攥手里的徽章,秘銀打制的尖角扎破了他的掌心,然而這點皮肉之苦,和他內心中遭受的折磨相比,簡直不值一提。
作為財富女神的虔信徒,何塞一直堅信每一筆財富都應該來路正當。
商業行為不應該是單方面的獲利,而是雙方都能得到自己應得的東西,即便在人性的貪婪面前屢屢受挫,但他依舊未曾改變這個「愚蠢」的念頭,可現在……
他回頭望了望曾滿載自己希望的馬車,想起孱弱的女兒滿懷期待的目光,又想起了出門前妻子殷切的眼神,這個男人終究還是無力地松開了手掌。
……
看了看愣在原地的何塞,以及他手里純白色的三角小棉布,威廉的腳指頭尷尬地在鞋里摳出了一套三室一廳。
自己就是在魔女主母的戒指里隨手翻了翻,找了塊適合包扎的東西就扔了過去,本以為是個手帕之類的東西,誰知道人不可貌相,魔女主母表面上十分馬叉蟲,但衣品居然還挺保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