尷尬的氣氛,就在這兩個非正常存在間展開了。(一個是蒙面騎士,一個是魔法少女。兩個都是面癱的三無)宇唯一的記憶,就是那微微飄動的裙角以及裙底下那一絲白色的風光。然後在下一刻,出現在他視網膜中的就是一個大大的鞋底了。
那一刻,突然有種這時就算死了也沒有遺憾了的詭異想法。不過那絕對不是有意的。畢竟很多的時候,人們總是來不及去控制自身的本能反應的,不是麼。
至于都被人在臉上來了一記鞋底都沒有發火……
好吧,宇也承認,自己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心虛的。
模了模頭盔上的鞋印,自知理虧的宇沒有說什麼。
算了,就算是自己今天比較倒霉吧。反正福利什麼的已經拿到了,沒必要自討苦吃。
「是麼。」
靜靜地看了宇一會兒,黑發少女淡淡地說道。
「既然你這麼說的話,那就算是這樣吧。」啊 ?就這樣結束了?
宇詫異地望向了少女。
看對方的表情,確實是不想再追究什麼的樣子。
本以為還要進行一番解釋才能解決這種尷尬的情境,沒想到對方竟然突然就這樣放棄了。這種急轉的情況,讓情商低下的與稍微楞了楞神。
雖然不知道對方到底在想著什麼,不過既然她不想再繼續追究下去了,宇也樂得如此。
不過,一會兒如同要殺了自己般的怒視,一會兒卻又像是沒事般地不再追究。
這位少女也未免太有個性了吧。
完全弄不明白她腦子里面在想些什麼。
「那麼,第二個問題。」
就在宇暗自打量著眼前的這位不速之客時,黑發少女再次開口。
「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
如同在審視著什麼一般,問話的同時,黑發的少女緊緊地盯視著宇。
「……,這個問題,應該是我反過來問你的才對吧。」
宇皺了皺眉。
「何解?」
「你是剛剛來到這座城市的魔法少女吧。」
少女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原本也沒想得到什麼答案的宇,自顧自地繼續說了下去。
「難道你在事先就沒有了解一下這里的情況嗎?不管怎麼說,我都是這座城市里面的地主,哪有外來的客人,反過來質問主人這種問題的道理。」
「地主……?」
「沒錯,換而言之,這座城市,可是屬于我的狩獵場。倒是你,隨意地闖入這里進行‘魔女’狩獵,這可是違反了約定成俗的規矩的行為哦。」
「這座城市的魔法少女,不是巴麻美麼?」
如同遇到了什麼難以理解的問題般,听到宇的話後,少女那原本的固定不變的臉上,罕見地露出了一絲困惑及迷茫。
「沒想到你還知道一些這里的情況呢。不過知道並不全面,這座城市,實際上是由我和巴麻美共同掌管的。所以,如果你只是暫時路過這里的話,還是盡快離開的好。這座城市雖大,但還容不下三個競爭者同時存在的。」
听到宇這麼說,黑發少女默然不語,不知道在思索著什麼。
難道是最近和小圓相處多了,我何時變得這麼好說話了,宇一邊說話一邊在胡思亂想的自我誹謗。
「如果你急需那個叫做‘悲嘆之種’的物品的話,我倒是可以給你一個機會。不過,無論能否得到‘悲嘆之種’我都不希望你再出現在這個城市。」
如此說著,宇輕輕地一甩手,將「封印之卡」扔向了天空。
「天之鎖解除。」
隨著一陣耀眼的光芒閃起,「封印之卡」消失了,出現在原地的是剛剛被宇打倒制成「封印之卡」的「面具魔女」。
黑發少女被眼前的景象驚訝的失神一下,隨後轉過頭將注意力移到宇的身上,不再朝逐漸恢復行動力的「面具魔女」看一眼。
「這是你的獵物,不是我的東西。」
顯然並不想接受宇的好意。
「唔,不屬于自己的東西,就不會去拿麼。這種涇渭分明的行事風格,倒是我最喜歡的呢。」
宇也沒有再多說什麼,隨手將正打算逃走的「面具魔女」再次封印。
「那麼,相會雖是有緣,但是還是希望我們日後不會相見了。」
擺了擺手,宇轉身打算離開。
「對于這點,恕我暫時還無法答應。」
听到這句話,宇停下了腳步。
「我想,我已經說的很明白了吧。即使是這樣,你也打算停留在這里嗎?如果那樣的話,說不定會發生什麼對于雙方來說都很不愉快的事情呢。」
宇可以不在乎很多事情,但是一旦涉及到根本性的利益問題,就不由他不認真起來。
正如同他所說的,這座大城市是一個很大的狩獵場,但是容納三個處于競爭狀態的狩獵者,卻遠遠不夠。
現任的魔法少女巴麻美是個性格很好的人,某方面來說是個極善良的人也不為過。這既是優點,同時也是缺點。如果這位不知何時到來的魔法少女決定要留下來,她或許根本就不會提出任何的異議,甚至按照她平時所表現出來的性格,還會和這位魔法少女成為同伴也說不定。
這兩種情況,不論哪一個,都絕對不是宇所樂意見到的。
雖然對于這座城市並沒有什麼歸屬感,但是此時的宇,卻有著不得不停留于此的理由。
「小圓,原來你在不知不覺間已經成為我的羈絆了。」
宇驚訝的發現小圓的身影已經在他心里佔據了如此重要的地位。沒錯,此刻的宇不離開的最大原因還是為了保護那個帶給他溫暖的少女,不讓她受到「魔女」的襲擊。
所以,宇必須在這里表現出足夠的拒絕態度。
沒人做黑臉的話,就由自己來吧。
反正對于被人疏離或是討厭之類的,他早已習慣。再多那麼一個人,也無所謂了。
「我這麼做,自然有著我的理由。倒是你,你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座城市,為什麼會知道‘魔女’的事情,又為什麼會在狩獵‘魔女’?你這身奇特的造型又是什麼?還有為何你那種打倒‘魔女’把它變成的奇怪卡片?可以的話,這些問題能回答我嗎?」
「……,雖然有些意外,我還是想問一句。難道,你從來沒听說過我的事情?」
宇開口問道。
「如果知道的話,我還會問這些問題麼。」
「真是的,還虧我自以為自己很出名呢,原來那只不過是我的自以為是嗎?」
听到她的回答,宇無奈地搖了搖頭。
突然想到了什麼般,黑發的少女用著怪異的目光上下來回打量著宇。
「?」宇被她的目光搞的發麻。
「難道說,現在連男生也可以成為‘魔法少女’了麼。」
「那種事情怎麼可能!」
宇瞬間反射性地反駁了。
沒辦法,誰讓一提到「成為魔法少女的男生」,宇腦子里面首先冒出來的就是某個總是拿著電鋸的變裝癖呢。雖然失去了一切有關過往的記憶,可是唯獨這個,只要一被提起就瞬間出現在腦海中,提醒他「魔法兄貴」是多麼危險的存在,絕對絕對不要靠近這東西。
要是自己也變成那樣……
宇的身上,起了一陣的雞皮疙瘩,三無的面孔也維持不能。
「那麼,你到底是什麼人?」
對于這個問題,宇沒有回答。
因為少女所問的那些問題的答案,他根本無從所知。如果可以得到解答的話,他也想知道答案,可是宇根本不知道有誰能夠回答這些問題。
為什麼自己一定要在這里接受一個剛剛見面的魔法少女的質問啊。
莫名的,宇感到一陣地煩躁。
「那種事情,和你沒關系吧。」
突然失去了繼續談話的興趣,宇轉身邁開了步伐,來到了空曠的樓體外的高腳架上。
「如果硬要稱呼我的話,就叫我金閃閃吧,下次見面的時候,我們的關系或許就是對手了,望你好自為之。」
留下這句話,宇毫不猶豫地縱身躍下,身影融入到了無盡的黑暗之中。
「到底……為什麼……」
「金閃閃…有是什麼……」
夜風吹拂中,隱隱傳來了少女帶有疑惑的自語聲。
瀧原中學,二年級組的某班級門口。
現在是早上,距離上課還有很長的一段時間。
時間十分充裕的緣故,如同往常一樣前來上學的學生在行廊上不緊不慢地走著。不過當這個班級的學生來到自己班級的門口時,卻都紛紛露出了詫異的表情。
原因無他,因為在他們班級的門口前,此刻正站著一個人。
如果只是一個同年級的學生突然出現在自己班級的門口,這也並不是什麼令人驚訝的事情。他們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此刻站著這里的人,實在是太出乎意料了。
看著雙手插在衣兜中,靜靜地依靠在玻璃牆壁上,眯著眼楮如同在打盹般的身影。來到班級門口的學生們在露出詫異表情的同時,都突然變得小心翼翼起來,特意放輕了腳步悄悄地溜進教室。
進入到班級中的學生們,也都在時不時地透過透明的玻璃牆壁向著門外悄悄窺視著,竊竊私語。
「喂,喂!那家伙怎麼會出現在這里啊。」
「話說最近一段時間這家伙就一直不正常,和保健委員鹿目同學走的很近啊。」
「鹿目?難道是那個臉蛋很圓很可愛的那個女生?」
「不會吧?他可是不良啊,鹿目同學那麼單純的女生怎麼會和他走在一起,是被脅迫的吧?」
「噓!小聲點,被听到就糟糕了,你想惹火他嗎!?」
「難道是哪個倒霉的家伙不小心惹到他了,所以找上門來了?」
「怎麼辦,要去找人幫忙嗎?」
「去告訴老師吧。」
「一出去就會被他注意到的吧,如果被他知道是誰去告密豈不是糟糕了。」
「絕對會被殺死的!還是以全身骨頭都碎掉的那種方式。」
「唔,唔,好恐怖……」
「還是老老實實地呆在教室里面吧,先看看情況再說……」
「……誠,我好害怕。」
「沒、沒關系的,世界,身為男朋友的我,就算是付出性命也會保護你的。」
「可是……誠你好像在發抖哦……」
諸如此類的私語聲,不斷地傳入宇的耳中。
「切,听力太好也不是什麼好事呢。」
以著誰也听不到的聲音,宇自語著。
某方面來講,宇可以算是瀧原中學里一個非常有名的人。當然,從這些學生們的反應就可以看出,那絕對不是什麼好的名聲。
這一切其實都源于一個誤會。
「魔女」是以化為沒有實體的惡意或是絕望,引發原因不明的自殺或是殺人事件的方式來獵食人類的靈魂的。而這種狩獵方式,其實也是需要選擇特定的目標的。只有那些內心被負面情緒所佔據的人,才會被「魔女」選定為自己的獵食對象。「魔女」的狩獵方式也常常不同,有時只會精心選擇一個目標,而有時候則會貪心地收羅一批被選擇的人,引發所謂的集體事件。
在半年多以前,兩群不知道為何起了沖突,被熱血沖昏了頭腦的暴走青年,就不幸成為了某個偶然路過的貪心「魔女」的目標。單純的小沖突,在後來甚至變成了慘烈的械斗。郊外僻靜的廢舊倉庫,差點就成了「魔女」的盛宴餐桌。
事件的具體起因早已不可查,反正等到零察覺的「魔女」的大動作趕到現場時,場面早已變得一發而不可收拾起來。等到宇將那個「魔女」解決掉的時候,如何去處理那些身受重傷躺倒滿地的暴走族反倒是最麻煩的事情。事發地點又是偏僻的郊外,不得已之下,宇只好用自己的手機通知了警方及醫院,隨後悄悄地離開。當然,這不是宇對這群不良抱有啥無聊的同情心,天真善良的想要就這幫混蛋。恰恰相反,宇在三年前剛剛蘇醒時可是蒙受不良們「很友善」「很好心」的「關切呵護」,如果他們都被「魔女」當成點心吃掉宇也不會有任何懊悔內疚。本來宇的確打算是已走了之放任不管的,但考慮到每次都要找「魔女」很麻煩,如果用他們當餌食引誘「魔女」的話應該會方便些,為了發揮他們的剩余價值才有了宇後來采取的行動。
雖然事後幸運地並沒有人死亡,但是幾十人的械斗,十幾人重傷這種重大的事件,自然讓城市的警方高度重視。更加詭異的是,因為「魔女」力量的影響,參與進此次事件的暴走族們對于當時的記憶一直模糊不清,這種非正常的情況,讓警方將目光放在了那個舉報電話上。
根據一個電話去查詢舉報人的身份,特別還是對方並沒有特意去隱瞞的情況下,這其實並不是什麼難以辦到的事情。
因此在某天的中午,還在學校上課的零,被兩個警察以「協助調查」為由,自課堂上請了出來,坐著警車離開了學校。
事情最後的結果,自然是不了了之。雖然很是懷疑一切未免太過巧合,但是對于堅持稱自己「只是偶然路過那里」的宇,警方也沒有什麼辦法,最後也只好將那次的事件定性為普通的集體械斗事件。結束了「協助調查」的宇,在第二天又繼續起了自己的校園生活。
不過當宇回到校園之後,才發現一切隱隱有了微妙的變化。(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