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們現在出發去巴斯特大廈嗎?
還是說你們有其他的打算?
我先告訴你們,我不接受自己被放在手術台上解剖這個結果。」
刀鋒一臉嚴肅。
似乎這件事對他來說已經足夠重要了。
「我也不希望走到在技術沒有成熟的時候就開始人體實驗。
只是你確定海辛那邊的技術能夠作用在小白鼠身上?
老實說我還沒有見過能夠將動物變成吸血鬼的情況。」
韋恩一點都不客氣的說道。
「先去找托尼,至于具體的做法還得等托尼和海辛的人交換了技術之後才能清楚。
只是我不希望你們將這當成唯一的希望。
至少,我們還需要其他的辦法。
而不是只能抱著這一條路走到底。」
刀鋒的話說的挺有道理的。
只有一個選擇的時候那只能算是孤注一擲。
成功固然可喜,但要是失敗了,那不見得還有能力調整狀態。
在解決人類被腐化這個問題上,並沒有多少時間留給大家犯錯,然後一點點的嘗試。
「那個維帝恩你們打算怎麼做?
還是說要問問布爾凱索的情況?
我記得聖山的力量隨時都能聯系到布爾凱索吧?
或許他會知道什麼?」
朗姆洛忽然對著海拉伯問道。
只是海拉伯的眼神有些閃躲。
「看起來先祖們並非全都對布爾凱索毫無隱瞞?
還是說現在的情況有什麼不同?」
韋恩的聲音有點嘲諷。
「沒什麼不能說的。
布爾凱索現在的位置在高階天堂上。
那地方按照這個世界的說法應該算是維度空間?
反正就是這麼個意思,布爾凱索雖然還能夠借助哈洛加斯聖山的力量。
但是傳遞信息的話是做不到的。
還有,我建議你們不要小看了高階天堂和燃燒地獄。
雖然在布爾凱索面前,他們都在作出退讓。
但是這並不意味著他們就對我們一點辦法都沒有。
也許我們該想想辦法讓你們見識見識大天使的力量?」
卡修斯倒是直率。
他給出了答案,只是這個答案並不是那種能夠讓所有人都滿意的類型。
「也就是說你們其實一個個的都已經做好了犧牲的準備?
只是一直都沒有告訴我們?」
朗姆洛抻了個懶腰。
然後從背包之中模出了一瓶烈酒自顧自的灌著。
這些酒對于沒有凝結實體的先祖們來說只能看看……連聞聞味道都有點費勁。
即便在初代布爾凱索的生命權柄的幫助下,先祖們大多都能夠依靠自己的意志凝結實體了。
但他們對此也不是都心甘情願。
死人和活人之間能夠近距離的接觸,這已經是野蠻人付出了大量的代價之後才得到的力量。
如果再進一步的去追求不該追求的東西,那後果沒有人能夠保證。
這麼多年了,從來沒有人完全打破生與死的界限。
就算是拉斯瑪那也只是模糊了一下這個邊界而已。
一直以來只有骷髏王那個不生不死的怪物才破壞了這個界限,而野蠻人不會貿然去這樣做的。
每一位不朽之王所具備的權柄都會帶給自己的聖山獨特的力量。
不巧的是布爾凱索留下的是自然,而自然是比較看中規則的類型。
打破一些既定的規則,那一定會有還債的一天。
「那到也不至于。
我們只是覺得死人再死一次不會比活人變成死人痛苦。
而且你是不是忘了,只有強者才配犧牲。
至于我們都消亡了之後,你也是會有成為強者的一天。
到時候就輪到你了,只要你別退縮就好。」
歐隆古斯從門口伸進來了一個腦袋說道。
在有塔勾斯部落的野蠻人的時候,其他部落的野蠻人大多都會保持一點距離。
偶爾會出現一兩個例外而已……
「全是廢話。
真要是遇見了危險,當然是強者得頂上去。
不然讓弱者上去送死嗎?那可解決不了問題。
你們和我交個底,聖山上的先祖們有多少能夠隨時去戰斗的?」
朗姆洛問了一聲,他目光閃爍,顯然是還有什麼沒有說出來。
只是在沒有到生死存亡的時候,野蠻人不會逼迫別人交待一切。
甚至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候,也有不少野蠻人懶得去逼問別人。
這些事情太麻煩了。
還是酣暢淋灕的去戰斗更讓戰士們感到盡興。
「必要的時候,全部都是。
不過我想應該是沒有那種必要。
雖然你們一個個的都在低估燃燒地獄的惡魔,
但只要布爾凱索還能夠抽出手,那一切都不是問題。」
海拉伯說這番話的時候語氣有些生硬。
顯然他對這個結果並不是十分滿意。
將一切都交給別人去處理,這並不符合一般野蠻人的想法。
甚至可以說是十分的別扭……
這群人活著的時候都可以說是頂梁柱一樣的存在。
讓他們再也不理世間的事情,那反倒是有些為難。
「種族延續的問題呢?」
韋恩對這個更感興趣一些。
「那是活人的事情,我們都死了。
你總不能指望靈魂和活人生孩子吧?
別怪我說的太直白,你們身體之中的奈非天血脈和你們融合之後,
你們也不算是純正的奈非天。
不過你們的孩子倒會是純正的奈非天。
這種答案會不會讓你們有些擔心野蠻人的陰謀?」
歐隆古斯一臉壞笑的看著韋恩。
他有意的沒有將這件事說清楚,這種不清不楚的說法能夠帶給韋恩他們最大的困擾。
「純正的奈非天是指具備奈非天力量,但自然誕生的孩子?
而我們就是工具?雖然具備了力量?」
韋恩面不改色,這家伙城府可是夠深的。
只做到沒有表情都算是最簡單的難度了。
「你們的力量和奈非天沒有區別。
只是半路出家而已,我們甚至無法分辨你們這種奈非天應該算是什麼部落的。
但是你們的孩子要是出現在我們的面前,那就好分辨多了。
雖然你們的實力在成長上會比部落出生的野蠻人更全面一些。
但我們還是希望能夠看到自己部落的孩子誕生。」
卡修斯補充了一句,相比較歐隆古斯他要更討厭麻煩一點。
「那麼阿福能不能得到奈非天的力量?
如果不行的話,我希望聖山能夠庇護一下他。
我之前地盤已經暴露在那個惡魔的眼中了,我可不想讓我的親人遭遇無妄之災。」
韋恩的話听不出多少情緒來。
他是不是真誠的也沒有多麼的重要。
「我們喜歡和勇敢的人呆在一起。
要是手段能夠直接而粗暴一些就更好了。
你的這位管家除了歲數大一點之外,我倒是覺得他比你更像是有勇氣的那種人。
至于力量,那得看他、額或者說你是不是需要了。
你這小子現在都對野蠻人的力量存在擔憂,我都不知道你在擔心些什麼東西。」
海拉伯瞪了一眼韋恩。
他顯而易見的察覺到了韋恩的糾結。
只是海拉伯很難理解韋恩的那種獨特的想法。
韋恩是一個會對自己產生擔憂的性格。
即便是得到了超能力,他也擔心自己的失控。
這種擔心也許是出自他的善良,或許是責任感。
不過這並不能說是壞事。
「那阿福這段時間就拜托你們了。
我先帶著刀鋒去神盾局那邊。
朗姆洛可以先去巴斯特大廈問問托尼的意見。
這件事完全不告訴神盾局也不合適,他們手中的技術一樣是一種希望。」
韋恩直接作出了決定。
刀鋒和朗姆洛都沒有什麼想要說的。
這又不是什麼不可挽回的事情,自然不需要提出什麼意見來。
「見到杰西卡和盧克的話,告訴他們戰斗的時候稍微努力點。
就當是為了奧拉可跟馬道克。
要是能夠不死的話,最好就別死。
但也不要卑躬屈膝的活下來。」
海拉伯像是在說著廢話。
但光是這句話就讓韋恩重視了起來。
海拉伯的意思是這一次一定會發生戰斗,而且不會輕松。
如果這番話是馬道克說的,韋恩並不會感到意外。
但是出自海拉伯的口中,那他反倒是要多在意一些。
海拉伯可沒有作為先知的資質……不管是活著的時候還是死了之後。
除非他掌握了什麼消息?
「我會告訴他們的。
只是你們會不會出現在戰場之中?」
韋恩試探了一句。
雖然這試探挺明顯的,但要是海拉伯願意多說一點的話那也是好事。
至于面子,韋恩不在乎面子……
「滾滾滾!我沒有其他要說的了,你們也別問。
只要知道野蠻人在人類的立場上絕對不會動搖就好了!」
卡修斯大大咧咧的打斷了這場對話。
然後拽著海拉伯的手腕,勒住歐隆古斯的脖子就直接離開了現場。
看他現在的樣子,之前的那場斗毆應該是他贏了……
至于巴那爾……可能還在什麼地方養傷呢。
連擅長恢復和持久戰的海拉伯到現在傷勢都沒有完全恢復,
韋恩有理由認為巴那爾可能已經站不起來了……
巴那爾這個狂戰士只是在被撕成碎片之前都能包成超高的殺戮效率而已。
但恢復力上,一點都算不上出色。
「卡修斯,你等著!
等布爾凱索回來,我就再去借一次部族之刃!
我一定要用穿著擄寶長靴踩碎你的腦瓜子!」
歐隆古斯的喊聲一如既往,只是韋恩總覺得這好像並不尋常。
或許他是漏掉了什麼東西。
……
槍手們已經各自開始了行動。
此時的基地之中就那麼幾個人了。
但是他們一點都沒有擔心的意思。
一般來說在沒有必要的時候不會有惡魔來找他們。
畢竟他們的威脅對于燃燒地獄來講似乎有些不值一提。
那種一般的惡魔也只能說是炮灰一樣的東西,
死了多少也不會有大惡魔感到心疼的。
除非是這些炮灰沒有完成上邊的任務,不然一般的惡魔是絕對不會為炮灰生氣的。
至于那些精英和勇士級別的惡魔,也只是一些高級的炮灰而已。
他們甚至沒有自由行動的資格……
這麼一說,燃燒地獄的惡魔似乎都挺慘的?
全員零零七,沒有休假日。
甚至沒有工資……
而不工作的結果就是直接被扭掉腦袋瓜?
此時的弗蘭克還沒有出發。
他是想要多陪陪自己的家人。
雖然家人們的靈魂依然沒有擺月兌死亡的控制,但能夠每天見面已經是十分不錯的結果了。
「吉爾,最近感覺怎麼樣?」
弗蘭克看著正在屋外鍛煉力氣的兒子問道。
吉爾的戰斗力正在穩步的提升著。
身體素質得益于布爾凱索之前的照顧,吉爾現在的身體素質已經穩穩的踏足了超凡的領域。
至于戰斗技巧……
吉爾是跟著羅根學習的。
這頭狼獾的戰斗技巧那是一流的,雖然多少有點不顧自身的意思。
但在效率上的確是一等一的好使。
「我在想著自己要不要成為一個野蠻人。
最近的世界亂七八糟的。
我總感覺不安。
就像是爸爸你不希望失去我們一樣,我也不希望失去你們。
而我現在沒有多少力量。」
吉爾很認真的思考了。
他的想法並沒有什麼問題,反倒是頗有幾分成熟的感覺。
「你身上的破壞的力量掌握了多少?」
弗蘭克有些為難的問道。
破壞的力量是足夠強大的。
這一點在弗蘭克和死亡的交流之中專門還詢問過。
湮滅之所以強大,破壞權柄的力量功不可沒。
而現在的吉爾具備了這種力量,也就得到了更進一步的可能性。
至于成為一個野蠻人的選擇,弗蘭克並不希望自己的兒子這樣做。
這又回到了倫理道德上的問題。
「稍微能夠動用一下了。
但是我的身體也會在這種力量下受傷。
但是我受傷和別人受傷不一樣,我可以恢復。」
吉爾沒有多問,只是老老實實的回答了自己父親的問題。
這個結果是弗蘭克想要得到的。
死亡說了,自身在破壞的規則下受傷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只有能夠在被破壞傷到之後還能恢復,才算是有機會掌握這種權柄。
不然只是動用一次這種力量,就讓自己的身體無法恢復。
那只能說是一次性的戰士……
當年湮滅手下的那些死亡使徒其實就是這種存在……
他們當然可以借用湮滅的破壞權柄,只是這種權柄的借用意味著他們也得完蛋……
不然為什麼湮滅的手下要叫做「死亡」使徒呢,其實就是指他們是一次性的……
只是他們的靈魂在「死亡」之後並不會回到死亡的國度之中,而是徹底的消失……
代表終結的權柄,從來都不是什麼能夠輕松觸踫的玩意。
而現在的吉爾,正在一點點的適應破壞的力量。
即便現在的他還遠遠算不上強大,但也有了邁向強大的根基!
至于這對于吉爾來說能不能算是一件好事,那又是不確定的事情了。
死亡並非命運,自然無法告知弗蘭克關于吉爾的未來。
甚至于要是沒有布爾凱索的出現,吉爾的結局應該早就已經呈現了。
隨著高階天堂和燃燒地獄的到來,這個世界的時間線已經徹底的進入了無法觀測的地步。
除了命運之外,沒有人能夠知道下一刻的未來是什麼樣子的。
而現在存在于這個世界上的命運,正在面對「自己」對命運的反抗……
伊納瑞斯和命運的關系,實在是有些復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