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或許可以將這個家伙暫時留在燃燒地獄之中。」
因普銳斯開口說道。
他說話的同時仰頭狠狠的灌了一口烈酒，作為人類生活的歲月讓因普銳斯至少學會和喝酒。
雖然這不算是什麼值得夸耀的事情。
「留在這里讓巴爾頭疼這個問題？他看上去並不像是打算讓燃燒地獄多一個魔神出來。
尤其是這種家伙對巴爾和你們都有著深深的憎恨。」
布爾凱索抽空瞅了一眼地上那滿身怨氣的賽托拉克說道。
「我不是一個喜歡分享的家伙，但這個家伙似乎也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糟糕。」
巴爾呲了呲牙，看上去他的心情不錯。
即便這個時候他還是沒有搞清楚大天使身上存在了什麼破綻，但他已經確定了這一點。
只要花費一些時間，巴爾終究是能夠搞清楚這些的。
「其實糟糕透了，對于大天使來說更是這樣。」
拉斯瑪搖了搖頭。
對于大天使和惡魔之間的事情，拉斯瑪第一次從心底感到疲憊。
那種滋味實在是不好受，甚至讓他陷入了奇怪的混亂之中。
「拉斯瑪，你還是閉嘴吧，現在沒有你說話的余地。」
泰瑞爾不太客氣的說道。
拉斯瑪在苦惱自己該如何面對天使和惡魔，而大天使們也在苦惱如何處理拉斯瑪這個家伙。
甚至此時泰瑞爾都有點後悔，後悔之前沒有借助這個機會直接讓拉斯瑪徹底消失。
麻煩的制造者總是越少越好，對此泰瑞爾十分的認可。
「大天使，你們在面對奈非天的時候已經沒有高高在上的資格了。
我不想花費時間去對你們強調這件事！」
布爾凱索吼了一聲。
泰瑞爾只能攤攤手然後退讓，他們可以被殺死了，但過去對待別人的態度還需要一點時間才能調整過來。
這才是大天使們迫在眉睫需要改變的東西！
不過因普銳斯倒是表現的無所謂，他剛剛才適應了作為人類的生活方式。
這種變化只能讓他稍微感覺有些不適。
「這個世界的強者應該已經意識到不對了，接下來的時光你要面對的壓力會更加的多。
我甚至有些辛災樂貨的想法，畢竟看到你焦頭爛額的機會向來不多。」
因普銳斯說著舉起了手中的酒壇子對布爾凱索致意。
他微微笑著，像是一個損友一樣。
「回頭你得請我喝酒，用你那微薄的酬薪。」
布爾凱索笑了笑。
朋友終究是不一樣的。
「好說，我只希望我口袋空空的回家不會被奧莉爾從家里趕出來。
我得說我和奧莉爾的孩子不需要在人類的醫院之中出生是一件好事。
這個國度的醫療費用太離譜了，還好我們都不會生病。」
因普銳斯開著玩笑，他這個時候倒是不怎麼在乎自己作為大天使的立場。
或許作為一個人類去「活著」讓他開朗了不少。
「奧莉爾暫時在我家做客，你可以享受到罕見的自由周末了。
不過你最好有錢。」
布爾凱索擺了擺手，然後結束了這段對話。
一邊的泰瑞爾臉色已經有些古怪了。
同樣是化身成為人類的大天使，泰瑞爾身邊可沒有這種對等的朋友。
雖然他當時也有不錯的人際關系，但可沒有人會和他這樣開玩笑。
即便當時的泰瑞爾也不太能夠領會人類的玩笑。
「听上去因普銳斯似乎沒有在被關禁閉的範圍之內？」
泰瑞爾問道。
「不，他受到的監控更加嚴密一點，因為是我親自監控他。」
布爾凱索沒好氣的回答了泰瑞爾的問題。
拉斯瑪知道，布爾凱索當然會監控勇氣大天使的一舉一動，但這並不妨礙他招待自己的朋友因普銳斯。
這種待遇對于泰瑞爾來說的確是可望不可及的東西。
只是泰瑞爾會不會對此有想法，拉斯瑪不太確定。
大天使們有一個算一個，都很奇怪。
「好吧，我認可你給出的結果。
那麼現在我們是不是該去高階天堂了？」
泰瑞爾的語氣有些無奈。
他知道布爾凱索的意思，但體會的確是不怎麼深刻。
就好像他知道人類需要眨眼，但在自己親自眨眼之前都不明白眨眼是個什麼滋味一樣。
「還要等一段時間，我現在可不想再見到馬薩伊爾。
我之前揍他的時候可沒怎麼克制自己的力度，這麼短的時間內揍他兩次，我怕他死了。」
布爾凱索用警告的語氣對泰瑞爾說道。
現在的大天使可不是無論受到多重的傷勢都不會死的家伙了。
雖然他這樣說也讓巴爾終于知道大天使們的身上發生了什麼。
「好消息，但也算是壞消息。
我們似乎在之後的很長時間之中都不會相遇了。
你們一定會躲著我的，而其他的惡魔想要殺死大天使也不輕松。」
巴爾辛災樂貨一樣的說道。
他甚至還朝後退了幾步，避免布爾凱索認為他會在這個時候對某個大天使發起襲擊。
雖然他真的有這樣的打算，但在布爾凱索放松之前他是不會冒失行動的。
他雖然還保持著那種不被歸納為生命的狀態之中，但挨揍的滋味也不好受。
「的確如此，我們需要在很長的時光之中躲避魔神了。
但這種變化我不認為是永遠的，有開始就有終結。
我們會找到辦法接觸這種狀態，只要還有時間。」
泰瑞爾幽幽的說道。
他可不會對一個魔神示弱，而且他的話也並非只是虛張聲勢。
「我等著，不過你們最好能夠快點。
如果布爾凱索完成了他那個看上去像是夢話的偉業，那一切都沒有了意義。」
巴爾強調了一下。
他在對話之中稍微抹黑一下奈非天不是什麼稀罕的事情。
甚至這也不是多麼刻意去做的。
在話語之中帶著幾根釘子這幾乎是這群看不到盡頭的家伙們的通病。
誰也不知道他們埋下的釘子會不會在某個時候產生作用。
「不用你提醒大天使們也不會是我永遠的助力。
巴爾，我最希望見到的你的形象就是尸體。
至少尸體不會喋喋不休。」
布爾凱索的口吻帶著些威脅的意思，巴爾側過了腦袋對此不置可否。
「看起來高階天堂上似乎在發生什麼，而你很清楚？」
因普銳斯問道。
布爾凱索對他們的要求可是足夠明顯了，他們暫時不能回到高階天堂之上。
「是的，正義的權柄又一次的作出了選擇，我知道。
但是我不打算插手其中，喬漢娜恢復自由之後第一個給我發來了消息。
如果她沒有說打算親自找回場子，現在的泰瑞爾大概已經趴在地上了。」
布爾凱索面無表情的說道。
當時圍攻喬漢娜的大天使之中可是有泰瑞爾這個家伙的。
這種事情沒有哪個受害者會忘在腦後。
「這件事我是不得不這樣做，造成的結果我當然也不會逃避什麼。」
泰瑞爾的樣子看上去像是苦笑，但他的語氣卻格外的平靜。
這些家伙的語氣和表情總是會有些不協調。
「正義的權柄，它選擇了誰？」
因普銳斯問了一句。
「或許是艾丹，我很猶豫這件事。
畢竟艾丹的存在依然有些說不清楚的東西，泰瑞爾，你真的沒有在艾丹的身上做什麼手腳嗎？」
布爾凱索像是閑聊一樣的問道。
大天使們提前做手腳這種事情也不是沒與先例。
「這得看你們是如何看待做手腳這件事的。
艾丹的歸來之中，蘊含了大量高階天堂的力量。
即便你們讓他重新作為一個奈非天，我也不能保證他內心是否會受到高階天堂的影響。」
泰瑞爾緩緩的陳述著。
現在的階段就是單純的閑聊了，至少在高階天堂上傳來了結果之前他們都只能閑聊。
……
高階天堂上，喬漢娜和李奧瑞克還沒有等到艾丹從門里邊出來。
但他們直接等到了馬薩伊爾的歸來。
雖然大天使們可以被殺死了，但是恢復傷勢這件事倒是和過去一樣的迅速。
馬薩伊爾暫時還沒有回到巔峰，他是被布爾凱索打傷的。
但現在的狀態來面對戰斗倒是不成問題，喬漢娜和李奧瑞克都不是他的對手。
「我希望你們不要擺出要和我分出生死的樣子。
雖然這里不會不殺死的就只有骷髏王一個，但你們暫時還做不到徹底解決我。」
馬薩伊爾的表情有些無奈。
這倒是很正常的事情。
畢竟一個大天使回到家發現家里邊多了幾個客人，他當然不好直接逐客。
尤其是這幾個客人也不是那麼好驅逐的，高階天堂畢竟不是馬薩伊爾一個大天使的家……
「那可不一定，在看到你之後我意識到自己好像錯過了徹底消滅一個大天使的機會。
你猜我會不會用我的生命換取大天使馬薩伊爾的消亡？」
喬漢娜看著馬薩伊爾毫不掩飾敵意的說道。
大天使已經是可以被殺死的存在了，這種情況算是千萬年來最好的一個機會。
燃燒地獄之中也只有一個魔神依然活躍，奈非天似乎具備面對只有一個魔神的燃燒地獄的力量。
這種機會放在眼前，真的很難不讓一個奈非天心動。
「我希望你們能夠冷靜一點，消滅大天使不代表消滅了高階天堂。
讓所有魔神都完蛋也不代表就能夠徹底讓燃燒地獄成為過去。
我們雖然長久以來都是唯一的那個，但這也只是我們自己感覺。
或許我們的意志徹底成為過去之後，會有新的大天使的意志被孕育出來也說不定？」
馬薩伊爾像是一個學者在探討問題一樣說著。
喬漢娜只是做出了防備的姿態，並沒有主動發起攻擊。
遇見敵人明知不敵也要戰斗，這是骨氣！
但遇見立場暫時不清楚的家伙直接上去發起攻擊多少有些魯莽的可笑。
大天使們的對待奈非天的態度總是搖擺不定，唯一能夠確定的是他們和燃燒地獄必然是敵對的。
這種復雜的關系讓奈非天之中對天使們的態度也是多種多樣。
「那麼你來到這里是為了什麼？
別說你只是好奇，智慧大天使做事何曾有如此膚淺的理由？」
李奧瑞克那陰冷的聲音讓人不適。
馬薩伊爾被李奧瑞克的一番話給嗆住了，半天沒有開口。
「是什麼讓你對我有如此的期待，一個人回家發現了有客人，難道不該去看看客人的情況嗎？
就算是來自己家的是強盜，在主人有足夠實力的情況下也會來看看的吧？
這種理由應該算不上膚淺才對。」
馬薩伊爾看上去有些苦惱。
李奧瑞克絕對符合一個「惡客」的形象，不光是外表足夠的凶悍。
他的氣息和做法也足夠的粗暴。
「而且你們的到來似乎沒有驚動其他的天使，是伊納瑞斯提供了幫助？
這可不是一個好消息，甚至對我來說糟糕透了。」
伊納瑞斯呲著牙做了一個鬼臉，這讓他少了幾分高高在上的氣質。
但這種表現反倒是讓喬漢娜重新緊張了起來。
「馬薩伊爾，你是大天使之中最危險的那個！」
喬漢娜說話的瞬間甚至打開了自己的律法光環。
地面上有聖潔的圖案伴隨著喬漢娜綿長的呼吸不斷閃爍著。
「別弄的劍拔弩張，事實上我才不是大天使之中最危險的那個。
我只是堅定的走在自己認定的道路上而已。
消滅所有奈非天只是消滅所有惡魔必經的道路。
當時我的奪魂者軍團手下可是讓庇護之地的惡魔都幾乎消失殆盡了。」
馬薩伊爾說道。
這也是事實沒錯，但是在奈非天的眼中，奪魂者軍團和惡魔其實也沒有什麼差別。
都是讓人類的生命終結，手段也都挺殘忍的。
要說區別的話大概就只有奪魂者軍團進行殺戮的時候場面沒有那麼血腥而已。
「我有點好奇讓你作出評價的話，誰才是大天使之中最危險的那個？
泰瑞爾？還是已經害死了很多奈非天的伊瑟瑞爾？」
李奧瑞克的眼眶之中少見的閃過了紅光。
往常的時候他眼眶之中的火焰都是幽藍色的。
「我說是奧莉爾你們覺得如何呢？
甚至因普銳斯也很危險。
這麼說吧，你們失去了所有希望之後就只剩下絕望。
失去了所有勇氣之後也就只剩下恐懼了。
這兩者還不足夠讓你們忌憚嗎？」
馬薩伊爾的語氣像是開玩笑，但他說的內容也的確是足夠的嚇人。
「失去了所有智慧的我們就只有愚蠢。
但似乎並不是無法行動？至少還有本能。
失去了正義之後，固有的制度也會崩解。
但這些似乎都還在可以控制的範圍之內？」
李奧瑞克順著馬薩伊爾的話說了下去，但更多的是為了嘲諷。
面對馬薩伊爾的時候，奈非天一方很難表現出善意。
這家伙可是真的差一點就讓奈非天成為過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