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暗笑在孤煙問出這話的一時間里，抬手模了一下後腦勺，繼續不說話。
風起時看了一眼穆暗笑，然後又看了一眼依舊擺著一副疑惑表情的孤煙，說道︰「你來晚了。」
「我來晚？」孤煙皺眉，刻意看了一眼穆暗笑，又看向風起時，「什麼意思？難道你們已經知道了？」
俗話說的好，離得越近，看見的東西就越是仔細，知道的事情就越是清楚。孤煙一直以為自己的到來，會給穆暗笑和風起時帶來希望，又或者是換來他們感動流淚的反應。
沒成想，她的激動，換來的卻是風起時的一句，‘你來晚了。’听著，孤煙苦笑起來。
穆暗笑知道孤煙是鼓起好大勇氣，才換來了歐陽曄的信任。但是比起孤煙的情緒，她更想快些知道阿樹的記憶，因為她實在不想去用法術，回到那所謂的過去，去追溯那些令她頭疼的事情。
可現在看著孤煙臉上的苦笑，她心頭莫名一揪，「雖然你來晚了，但我還要謝謝你。」
聞言，孤煙當即將視線轉移到了穆暗笑的臉上，說︰「我以為你們嫌棄我了。」
「沒有。」穆暗笑淡淡道。
這一刻，孤煙看出了穆暗笑的不對勁兒，問道︰「你們是不是遇見什麼事兒了？」她雖然沒有听見他們的話，但是她感覺，穆暗笑有心事。
穆暗笑︰「跟你說，你也听不懂啊。」說著，她想了一下孤煙來到這里的時間，不打算過多詢問。
孤煙露出了失落的表情，「好吧，看來我什麼忙都幫不到你。」說著，她連續嘆了幾口氣。
穆暗笑一听，忙說︰「我可沒有這樣想，我就是疑惑，」她想孤煙再怎麼也在歐陽曄身邊待了那麼久，就算孤煙知道的不多，但與他們相比，也一定要好些吧，「被歐陽曄他們抓住的魂魄，是不是都有自己的故事？」
孤煙皺眉︰「你這話什麼意思？」
「你跟著歐陽曄的時間也不短，你肯定對這方面有了解吧，如果可以的話，你能不能告訴我，那些意識去哪兒了？」
「我都說我不知道了。」孤煙無奈道。
穆暗笑就知道孤煙要這樣說，于是她想了一下，又說︰「好，你不知道是吧。」
「是。」孤煙老實點頭。
穆暗笑倒吸了一口氣，說︰「你不知道這些，但你肯定知道，那些魂魄為什麼要貢獻自己的意識吧？」
之前，穆暗笑從來都沒有問過孤煙這麼高深的問題，所以她也一直沒有往多的想，因此現在听穆暗笑這麼一問，她的心里突然莫名慌張起來。
「我也不知道。」她眼神閃躲。
穆暗笑皺眉︰「你跟他那麼久，你不知道別的，應該知道這個吧？」她有些著急了。
孤煙︰「我真的不太清楚，之前，我也只是管束那些魂魄的人，我成這樣，都是拜顧艷所賜，這你們都知道。」她一臉認真。
穆暗笑淡定看著孤煙這認真的表情，不禁一笑，「我又沒有說你什麼，你不用這麼認真的。」
「我只是怕你覺得我是在騙人。」
「放心，我懷疑誰，都不會懷疑你的。」
「為什麼？」孤煙一臉疑惑。
穆暗笑抿嘴一笑，「因為，你蠢。」說著，她看了一眼風起時。
孤煙一听，語塞了。
穆暗笑淡定看著孤煙語塞的表情，補充說道︰「對了，你有沒有幫我調查到車夫的行蹤？」
然而，孤煙是真真將這茬事兒給忘了，看著穆暗笑，她露出一抹尷尬的笑，「對不起。」她低下頭。
「你不會忘了吧。」穆暗笑驚訝。
「一緊張就忘了，不過我不是幫你打听到那個死去丫頭的事情了嗎。」孤煙低聲說道，整個人沒了底氣。
穆暗笑嘆了口氣︰「你就是這麼喜歡說廢話。」說著，她看了一眼風起時，繼而忽然想起了古鐵，「對了，我想問你一個事情。」
「你說，不過我不能確保我知道。」孤煙怕了。
穆暗笑︰「這個你肯定知道。」她一臉堅定。
孤煙笑了。
穆暗笑見狀，疑惑起來，「不是，你笑什麼？」
孤煙︰「我笑，我在你的眼里，竟然還有用處。」
「那是肯定，我都幫你這麼大的忙了，自然你也要幫我不是。」穆暗笑隨口說出了自己的心里話。
孤煙一听，本爽朗的笑，變成了苦笑，「也是，誰讓我欠你的呢。」
「你沒有欠我的，咱倆這頂多就是互相幫助吧。」穆暗笑淡淡一笑。
孤煙一听，心里也舒服了不少，「也是，你不知道什麼，問吧。」她微笑起來。
「你對那些魂魄了解嗎？」穆暗笑隨口問道。
孤煙皺眉︰「他們生前的事情，我是真的不了解。」
「我問的不是他們生前，我想問的是，現在，」話說一半，穆暗笑察覺到自己問的不太清楚，于是想了一下，繼續︰「我說的是，你們對那些魂魄有沒有一個魂數的清點。」
「有。」孤煙點頭，像是找到自我價值一般，激動起來。
穆暗笑一看，又問︰「他們的名字，你知道嗎？」
「名字？」孤煙認為穆暗笑又給自己出了難題，既而對著穆暗笑憨笑了兩聲，說︰「這個，還真是難到我了。」
「不說全部，幾個有吧？」穆暗笑不難為孤煙，就想，也許孤煙知道古鐵。
孤煙︰「嗯，有幾個印象挺深刻的。」
「說。」
「你直接說你想問的人，我也許知道呢。」孤煙對那些名字有印象，但是如果讓她說，就有點兒困難了，但她又不想讓穆暗笑失望，也便想到了這個辦法。
剛好，穆暗笑也不想听孤煙說廢話了，她便直接問道︰「你認識古鐵嗎？」
「古鐵？」孤煙重復了一遍，低下了頭。
穆暗笑見狀，尋找到希望一般，問道︰「你知道？」
「這個名字很熟悉。」孤煙低聲說，「不過，她情況好像比較特殊，我得想想。」
「你想。」穆暗笑尊重孤煙的想法。
孤煙沉默了。
風起時一句話也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