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頭緒,那現在進城?」趙巷問道,心里開始迫不及待起來。
聞言,穆暗笑看向激動插話的趙巷,淡淡道︰「你爹娘沒事。」
「我爹娘沒事?」趙巷從穆暗笑的話語中听出了另一番意思來,于是皺起眉頭,又開始不理智了,「你這話什麼意思?」
「我什麼話什麼意思?」穆暗笑反問,她不太明白趙巷為什麼突然變臉?她認為,一個正常人听見這種‘好消息’不是應該放心嗎?
「你說我爹娘沒事,是什麼意思?」在趙巷認為,自己的父母只要在歐陽曄的手里,就是不安全,所以他在听穆暗笑說出這話之後,有些生氣。
反之,穆暗笑完全不理解趙巷為什麼生氣?
「你爹娘沒事是好事,」她一臉疑惑,「你怎麼,還不高興上了?」
「能高興嗎?」趙巷反問。
穆暗笑皺眉,「能不高興嗎,要是我,我就放心了。」
「那可是歐陽曄。」趙巷激動。
然而,趙巷的一句回話,也是將穆暗笑說懵了,看著他,她嘴角不由抽搐了兩下,說道︰「是歐陽曄,但那不是你主人嗎,你只要去跟他說兩句好話,他不就讓你見爹娘了,我說,你這人怎麼就這麼一根筋啊。」
「說,要是有用,我至于自己出來找嗎。」趙巷的情緒穩定下來了點兒。
穆暗笑對此疑惑了,「你跟歐陽曄說過?」
「沒有。」趙巷搖頭。
「沒有,那你就去說啊,說了,興許他就讓你」
「這個消息,他沒有告訴我,我要是跟他說,算什麼?」趙巷厲聲打斷下將‘某件事情’忘得一干二淨的穆暗笑,低聲說道︰「我爹娘也算是我的把柄,歐陽曄就是來用我爹娘威脅我的,我如果跟他說,那不就是自投羅網,自找沒趣,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他瞪了一眼穆暗笑。
怎麼想的?
穆暗笑的想法很簡單,她就是想隨便把趙巷打發了,這樣一來,她就可以安心的尋找車夫,救出風起時他們了。
誰知道,趙巷既然在這個關頭說出了真心話。想來她突然不知道說什麼了?
趙巷看著突然之間沉默不語的穆暗笑,低聲說道︰「我想你幫我。」
穆暗笑就怕趙巷說出這話,听來她不由得露出了為難的神色,「你讓我怎麼幫你?我跟歐陽曄其實也不太熟悉,我」
「他對你的感情,是個人都能看出來,只要你在他的面前服個軟,他就會把什麼都告訴給你了。」趙巷又一次打斷下了穆暗笑的話。
這一次,穆暗笑的臉便秘了,「你說讓我給那家伙服軟?」她的表情明顯僵住了。
趙巷點頭。
穆暗笑冷笑,「你可真會想。」
「我說的是實話,你只要給他服軟,什麼事情就都解決了,」趙巷態度堅定,「沒準,他一高興,還會放了莫雲。」
「我早就服軟了,他也沒放啊。」穆暗笑完全不被趙巷影響地說道。
趙巷看著穆暗笑這一臉人間清醒的表情,眼底一沉,「你就那麼不想幫我。」
「不是我不想幫你,」穆暗笑說,順便看了一眼佘寧,繼續︰「是我沒有辦法幫你,而且不對」她欲言又止,盯住了趙巷。
趙巷被穆暗笑這一看,整個人都變得緊張了起來,「怎麼又不對了?」
「我之前在沈莫雲那里,已經把話跟你說清楚了,而且我還說了埋,你現在這樣,」穆暗笑對趙巷產生懷疑,退後半步,「怕是裝的吧。」
「我沒有那個閑工夫,我只是在想」趙巷欲言又止,他的確也將那件事兒給忘記了,所以這听穆暗笑一說,他的記憶也瞬間被喚醒了,隨旋他猶豫了一下,才說︰「抱歉,我忘記了。」
「你能記住什麼。」穆暗笑鄙夷地瞪了一眼趙巷。
趙巷也算是從穆暗笑的眼神中看出了她對自己深深的瞧不起,既而他趕忙解釋道︰「我就想…車夫肯定和我爹娘在一起,車夫不見了,我爹娘肯定也跟著他出逃了,而這出逃,在歐陽曄的眼里可是大罪,我不想我爹娘受到車夫的牽連,所以才這樣的。」
「矛盾。」穆暗笑輕描淡寫。
趙巷態度認真,「這是我的想法,但,」他說,「我也是真的將你之前跟我說的話忘記了,我沒有騙人。」
「你覺得你解釋這麼多有用嗎?」穆暗笑覺得趙巷說出的每一句話,都非常的自相矛盾,就是這樣,她習慣了他的節奏。此刻,她也只是想借此與他分道揚鑣,因為她覺得身邊跟著歐陽曄的‘得力幫手’,做起事來,總還是有些拘謹的說。
不料,趙巷卻在穆暗笑這話之後,低下了頭。
穆暗笑一臉淡定的看著趙巷這突然的舉動,疑惑了,「不是,我說話不傷人吧,你這樣,什麼意思?」她瞅了瞅趙巷那只剩失落的臉。
趙巷低聲說道︰「我覺得,解釋總比不解釋強,」說著他抬起頭看向穆暗笑,「我承認,我說話不愛動腦子,說出的話也都矛盾的不行,可是我真的忘記了,你要相信我啊。」
「」穆暗笑被趙巷這一臉委屈的表情弄不會了,倒吸一口氣,她說︰「好了,我相信你,你現在也可以去找你爹娘了。」
「那個地方我很早之前去過,但是之後,」趙巷如實相告,「我就在也沒有去過了,就是這樣,我想象不到,我爹娘在那里。」
「你看不見?」穆暗笑一驚,在想趙巷與歐陽曄的關系,突然對他的話產生了懷疑,「你開玩笑的吧,你可是歐陽曄身邊的得力助手,這按道理來講,他對你,應該非常的信任吧。」
「他的信任,是有限的。」趙巷淡淡道。
「有限」穆暗笑重復著,動了動眼珠,說︰「那他對我的信任,也是有限的。」
「你這話什麼意思?」趙巷問。
穆暗笑︰「那次,我看見了里面,但是今晚,」她搖了搖頭,「我又看不見了,可見,他信任的是我曹根的身份,並不是這個身份。」
「所以說,是有限的。」趙巷說,淺嘆了一口氣,「我現在真擔心我爹娘的安危。」
「你去試一試吧,相信那茅屋的路,你應該知道。」穆暗笑淡淡道。
趙巷猶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