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巷看著佘寧身上這般嚴重的傷勢,然後在想剛剛自己的所作所為,心里對他還是多少有了虧欠。
想來,趙巷有意拉緊了佘寧的胳膊,說︰「以後,就由我照顧你了。」他一臉真誠。
這時的趙巷,與剛剛也是判若兩人,看著這樣熱情的趙巷,佘寧倒是嚇了一跳,甚至有了掙月兌的想法,可是因為傷勢過重,他也便放棄了那個想法,對著趙巷不失禮貌地笑了一下。
他是真的不知道該和趙巷說什麼好了?
穆暗笑看著他們‘和好如初’的樣子,松了口氣,仰臉看向依舊漂浮在半空的藍光,心想,沒有變化,那那妖氣是哪里的?帶著這樣的疑問,她環顧了一圈四周,最後無視過面前的趙巷和佘寧,又飛了上去。
與此同時,趙巷和佘寧一同仰臉看向了穆暗笑,趙巷說︰「那上面有妖氣。」他突然嚴肅起來。
佘寧听得也是一頭霧水,隨即從上到下將趙巷打量了一通,說道︰「你確定那妖氣,不是你的?」問著,他突然把臉朝著趙巷湊了一下。
趙巷見狀,屬實被佘寧的反應,嚇到了,「你干嘛?」
「那妖氣是你的吧?」佘寧不確定地問道。
趙巷听佘寧這話,不禁露出了一抹微笑,「那要是我的,她就不會放我下來了。」他說,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血紅的雙手,「問你一個問題。」
佘寧覺得趙巷說的有道理,便暫且放下多余的思考,盯住了趙巷的臉,「什麼問題?」
「剛剛的我,是不是特別可惡?恐怖?」趙巷記不清當時的情況,所以想從別人的口中知道自己那時的狀態,這樣一來,他也就可以避免那樣的事情發生了。因為事實證明,他不想那樣。
佘寧听著趙巷的話,疑惑了,「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沒有失憶吧?」
「我沒說我失憶了。」趙巷低聲說道。
佘寧說︰「既然沒有失憶,你問我這些干什麼?」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趙巷的問題,索性的,也就反問起趙巷來。
「我就是比較好奇,就是覺得」趙巷低垂了一下眼簾,繼續︰「就是覺得自己那樣不太好。」
「不是不太好,是很不好。」佘寧順口說道。
趙巷看著佘寧這一臉積極的表情,眼神閃躲了一下,「我不想在變成那樣的我了,所以,」他一臉認真,「請你告訴我,我剛剛的行為,只有這樣,我才能控制自己。」
「你能控制的住自己嗎?」佘寧月兌口而出。
趙巷眼底一沉,道︰「我相信我可以,請你告訴我吧。」
「告訴你,」佘寧說,打眼瞧了瞧趙巷此時誠懇的表情,深吸了一口氣,問︰「你真的不記得了?」
「你一時惱怒打了人,事情過後,你能記得你在氣憤的時候」趙巷語塞了一下,繼續︰「你能記得你在氣憤的時候對對方說的話嗎?」
然而,趙巷這句話倒是將佘寧問住了,看著他,佘寧猶豫了一下,搖搖頭。
「能記住,但不是很清楚,對吧。」趙巷補充道。
佘寧點頭。
趙巷要的就是佘寧這樣的反應,隨即笑了一下,說︰「我就是這種感覺,所以,請你告訴我,我剛剛的一切所作所為。」他說,眼神堅定,「謝謝你。」
「」佘寧嘆了口氣。
趙巷見狀,疑惑了,「怎麼了,難為到你了?」
「那倒沒有,」佘寧說,低頭看了一眼趙巷攙扶在自己胳膊上的手,既而在想不久前趙巷真誠道歉的態度,笑了一下,「好,我說。」
「說吧。」趙巷心里忐忑起來。
隨旋,佘寧開始敘述起趙巷的一切所做所為。
上面,穆暗笑將藍光中的紅光驅散,然後將所剩無幾的靈氣收回手中之後,又環顧了一圈四周,嘀咕道︰「那妖氣不是趙巷的。」她說,低垂下眼簾,剛要重新感覺妖氣的同一時間,突然刮起了大風,隨即她身體一怔,迅速轉身一看,喊了聲︰「趴下。」攥緊拳頭,準備施法。
下面。佘寧剛講完,便听見了穆暗笑的一聲命令,既而他在趙巷的火速反應之下,同趙巷一起趴在了地上。
風起,風落,不過分鐘。
穆暗笑打眼看著對面被紅光包圍著的面紗女人,冷冷問道︰「你是誰?」
「我是誰?」女人重復著,揮臂將紅光驅散,「你是穆笑吧。」說著,她嘴角一勾,低頭又看了一眼下面被落葉覆蓋住身體的佘寧和趙巷。
穆暗笑隨著女人的視線,低頭朝下一看,神經一緊,「你想干什麼?是歐陽曄讓你來的?」
「歐陽曄是誰?」女人反問。
穆暗笑一直都覺得只要是在這個時間段出來的妖,鐵定都是歐陽曄的手下,沒成想這女人既然給予了她這樣的回復,自然而然,她不打算相信女人,「你騙人的吧。」
「我騙你,對我有什麼好處?」
「你」
「皇宮那地方,你最好不要踏入,如果敢進宮,」面紗女人說,眯起眼楮,「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樣的局面,穆暗笑早已習慣。
因此,穆暗笑想多听听面紗女人的聲音,這樣一來,穆暗笑也好憑聲音找到她。
想著,她開始裝傻,「你是宮里的人,看樣子,我是誰家的姑娘,你也清楚吧。」
「麥夏是你娘吧。」面紗女人突然說道。
穆暗笑身體一怔,這才想起自己給麥夏的保證,咽動喉嚨,她突然意識到這個女人果然不簡單。想來,她不敢輕舉妄動了,「你到底是誰。」
「你只要知道我是宮里的人,就行了。」面紗女人說,突然飛到了穆暗笑的面前,隨即緊緊對視上穆暗笑的眼楮,「要想安靜的成仙,就別來搗亂。」說完,她當著穆暗笑的面化成紅光消失了。
穆暗笑一愣,嘀咕道︰「看來,剛剛那妖氣就是她的了。」說著,她倒吸一口氣,降落回地面,低頭看向被落葉覆蓋住的趙巷和佘寧,道︰「你們兩個,起來吧。」
聞言,趙巷先一步坐起身,順手將佘寧拉起,然後仰臉看向魂不守舍的穆暗笑,問︰「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