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就在穆暗笑以為可以徹底離去的時候，歐陽曄突然問了句︰「你確定你能記住我的魔息？」
確定？記住？
然而歐陽曄這句話，像是一種試探，更像是一種確定。他這樣的問話，也正是穆暗笑不想听見的，因為回答能，會讓他誤會，回答不能，會讓他生氣。
總之，兩種回應，對于穆暗笑來說，都是一種‘考驗’。
可，也不能不回答吧？
于是乎，她無奈收回邁出的右腳，回過頭看向對自己的回復有所期待的歐陽曄，反問︰「你想听見我哪種回復？」
「我要的是你的回復。」歐陽曄完全不被穆暗笑套路地說。
穆暗笑一听，順勢無語了幾秒，笑了起來。
見狀，歐陽曄也屬實看不慣她這裝傻的模樣了。「你走吧。」他已經大致猜到了穆暗笑的回復，所以為了不在浪費時間，他也就先放過她了。
相同的，穆暗笑要的就是歐陽曄這樣的回復，隨即她對著歐陽曄憨笑了兩聲之後，轉過身, 朝著巷口走去。
歐陽曄看著穆暗笑的背影, 嘆了口氣，說道︰「天亮之前，必須找到。」
「知道。」穆暗笑頭也不回地抬了一下手，接著剛要加速, 一道紅光便突然從天上落了下來, 她一看，剛要退後, 紅光便轟地一聲, 劈在了地上。
歐陽曄見狀，快速跑到了穆暗笑的身後, 「你沒事吧？」他問著, 低頭看向地上那被旋渦包圍住的紅光，皺起了眉頭。
穆暗笑嚇地喘了幾口氣後，想起林中阻止自己回來的女子, 嘀咕道︰「不會是她吧。」說著，她仰臉看向夜空。
歐陽曄盯著那小漩渦愣了幾秒，低聲說道︰「看來，你的仇家還真是多。」
「我的仇家多，」穆暗笑重復著，當即回頭看向站在自己一旁的歐陽曄, 不屑道︰「如果和你相比, 你的肯定比我的多。」
「是比你的多。」歐陽曄淡淡道。
穆暗笑輕哼一聲，「既然知道比我的多，就別說我。」
「我沒說你。」
「你」
「我只是在關心你。」歐陽曄輕聲打斷下穆暗笑的話。
穆暗笑從來最不需要的就是歐陽曄的關心，要不是他, 她也根本不可能這麼倒霉。他在她的眼里，永遠都是噩夢般的存在。此時听著他的話, 她只覺得作嘔。
「我不需要你的關心。」她說。
歐陽曄眼底一沉，「那個妖怪, 是不會罷休的。」說著，他伸手拉住了穆暗笑的胳膊。
穆暗笑身體一怔, 回頭看向突然之間假好心的歐陽曄, 眯起眼楮，「你知道是妖怪。」說著, 她低頭看了一眼已經徹底消失不見的紅光，然後又回頭看向了歐陽曄。這一刻, 歐陽曄順勢察覺到了穆暗笑對自己的敵意，于是他也同穆暗笑一樣, 低頭看了一眼地面, 說道︰「你不會要說，那個妖怪是我派來的吧。」
「不是你，是誰。」穆暗笑完全不友好地怒視住了歐陽曄。
「不是我。」歐陽曄一口回應。
穆暗笑冷哼一聲，「你不來，那個妖怪也不來襲擊我，你一來，她就來襲擊我, 」她說, 直勾勾盯著歐陽曄看了幾秒，繼續︰「我看, 她是喜歡你吧。」
「你」
「你什麼你，反正，要我說, 她不是你的手下，就是你的相好。」
「你怎麼不說是風起時的相好。」歐陽曄尖銳道。
巷口，風起時背靠著牆面，清楚听著那邊歐陽曄的話，攥緊拳頭，瞥了一眼從自己一旁路過的女人，皺起眉頭。
這邊。
穆暗笑冷笑一聲，道︰「沈瘋子是仙，你是什麼，你自己心里會不清楚，還有，」她說，朝著歐陽曄的臉上掃視了一通, 「那個客棧里的女子，都是何方神聖, 你應該比我清楚吧。」
「你」
「穆暗笑，你回來了。」女人打斷道。
聞聲，穆暗笑一愣，急忙回頭看向從巷口那邊款步走來的散發女人，問道︰「你是誰啊？」
「我是誰，一陣風把我吹走的是你吧。」散發女人說著，無視過歐陽曄，氣沖沖地跑到了穆暗笑的面前。
穆暗笑一看，猛然想起與林昭有著孽緣的女人，也在這一瞬間，她又想起了女人被沈綠施法用風吹走的經過，認真道︰「那是一陣妖風。」她擔心女人將沈綠暴露出來，也便這樣混攪起她的思想來。
當然，她也不知道這女人看沒看見沈綠，但防患于未然的道理，她還是懂的。
「妖風。」
「對，」穆暗笑點頭，指指被那道紅光劈裂的地面，說︰「你看。」
「看」女人當真，順著穆暗笑的手指，低頭看向了那地面上的裂痕，「這是什麼？」問著，她完全被穆暗笑帶走思想，抬起了頭。
「妖。」
「我也是妖。」女人強調起自己的身份來。
穆暗笑听著女子的話，完全無視過歐陽曄，上前一步，說道︰「你最近是不是得罪誰了。」
「什麼意思？」女人沒懂穆暗笑的意思。
穆暗笑清了清嗓子，故作出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說道︰「我說的是，你是不是最近得罪什麼妖怪了？他們來向你展開復仇了。」
「沒有吧。」女人完全被穆暗笑牽著走了。
歐陽曄抱臂看著穆暗笑嚇唬女人的樣子，嘴角一撇，懶得插話。
「沒有，那還真是奇怪了。」穆暗笑一本正經。
女人︰「怎麼了？是發生什麼奇怪的事情了嗎？」她在穆暗笑這認真態度的牽引下，將林昭和自己的思想全全拋之腦後，反倒她在意起穆暗笑的回話。
穆暗笑看著女人完全‘信任’自己的表情，緊繃起了神經，「那個時候，我剛要和你說話，就刮來了風，你被吹走了，其實，我也被吹走了。」
「你也被」
「對，我也被吹走了。」穆暗笑堅定道。
歐陽曄在穆暗笑道出這話的剎那間，低下頭，盯住了地上的裂痕。
隨即，女人好奇起來，「你被吹到哪兒了？」
「我」穆暗笑說，抬起手撫住了腦門，「這個，我得想想。」
「那你想吧。」女人完全相信穆暗笑。
穆暗笑干笑著，假裝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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