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暗笑還活著。」綠衣男子說，扭臉看向了史奕。
史奕瞪大眼楮道︰「你說的是真的？」
「騙你干什麼，我來就是來跟你們說這件事兒的，因為我算到，天上十天，地下十年，穆暗笑成了張岩的徒弟，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她應該已經可以變出法器了。」
「那，他是怎麼知道的？」史奕問。
綠衣男子深呼一口氣道︰「師兄想知道什麼便可以感應到什麼，十年前，凡界有二百四十九只妖魂出沒，但是這十年，已經有二十只都被收服了，而那法術便仙書中的法術，師兄，自然感應到了。」
「誰擁有仙書？」史奕問。
綠衣男子笑道︰「能有誰，穆暗笑唄！」
在綠衣男子說出‘穆暗笑’名字的瞬間，史奕內心開始動蕩︰「我要去。」
「你不能去，最近漫長的十天，你每天都是慵懶度過的，身上的妖氣沒有過濾，仙氣也無增長，再加上你這不到家的法術，還沒下去就死了。」
「我」
「你與師兄不同，好好在這里待著吧，師傅要喝茶，你去弄一下。」
「」
綠衣男子伸手拍了一下史奕的肩膀，轉身走開了。
史奕微微蹙起眉頭，想著漫長十天前，風起時那長滿胡子的臉，還有他那亢奮的精神狀態，在想自己頹廢的樣子，史奕無奈接受了現實。
凡界，穆暗笑一人游蕩在街道上，見到她的人，沒有一個不躲的。
穆暗笑則無奈掃視著那些躲閃自己的路人，輕哼一聲︰「人啊，還真是現實，想當初，我開酒館的時候，一個個的賒賬，說還，可到最後，沒有一個人給我還錢的，還倒打一耙的說教我，現在我淪落成乞丐，沒有一個人願意施舍我，見了我就躲，人啊，現實。」
凡界十年，穆暗笑也算是看透了人心。
這一次，她就當是自己做了善事兒，被一群良心讓狗吃的家伙欺騙了。
「呦，這不是穆大老板嗎，怎麼成這樣了？」
聞言，穆暗笑抬眼看向與自己做了整整九年死對頭王老板，王桂。
「」
「問你話呢，記得你前一段時間，不是還在某個商鋪里面打雜呢嗎？怎麼現在淪為乞丐了？」王桂說，低頭看了一眼穆暗笑的破碗︰「嘖嘖嘖，沒錢啊。」
「王桂，你到底想說什麼？」穆暗笑粗著嗓子問。
「你真是女的嗎？」王桂突然問。
「」
對此，穆暗笑不想回復，因為，她就是因為性別問題，才淪落至此的。
說起這事兒來，也要怪飄，如果他不來說穆暗笑是女人，就不會有這檔子事兒了。
事情是這樣的，起初，穆暗笑因為這事兒去找飄評理，飄當機將她帶回客棧，當著眾人的面說︰「好啊，你說你是男子，那你現在給我們證明證明啊。」
證明，能怎麼證明，當然是當著眾人的面證明自己了。
當時，穆暗笑就尷尬了，可想自己所待的‘限城’是一個大男子主義的地方，她又不能真證明自己，于是無奈下，她說︰「我用我的酒館，證明我是男人。」
一句話後，穆暗笑的酒館倒閉了，大家因此也都相信了穆暗笑，可誰想，現在被這王桂一問，穆暗笑無語了。
「怎麼不說話？」王桂問。
穆暗笑道︰「如果我在多開一年，這條街，還有你的事兒。」
「反正是男人，你當場證明不就好了，用客棧證明自己，真是幼稚。」
「我現在讓你當著眾人的面，用一種扒皮的方法證明自己，你樂意嗎？」穆暗笑打斷。
王桂︰「」
「我跟你在一起競爭也有九年了，我是什麼樣的人，你不知道？」穆暗笑反問。
王桂弱聲道︰「你是一個保守的男人。」
「知道就好。」穆暗笑說，瞪了一眼王桂，走開了。
王桂僵在了原地。
近一年，穆暗笑因為自卑，見到王桂就躲，現在這樣一說，她心情一片舒暢。
然而，這心情還沒好一會兒，穆暗笑便又听見了一旁人對自己的討論。
既而，她停下腳步，瞥了一眼站在原地指點自己的幾個人，故意說︰「王某某，欠我五兩銀子，劉某某欠我十兩銀子，張某某欠我十兩銀子，袁某某，欠我十五兩銀子。」
那幾個人在穆暗笑說出這話的瞬間，一個個落荒而逃了。
穆暗笑輕哼一聲，低頭看著手頭的破碗，仰臉看了一眼天空，說︰「十年下來，二十個妖魂，一兩銀子的賞錢都沒有，看來，是該找找他了。」
此時，穆暗笑口中的‘他’便是張岩，張岩說來也是個坑貨，穆暗笑酒館倒閉的後一天，他下凡來找穆暗笑，穆暗笑當時以為他要來幫自己，誰想，他卻說了一句︰「該交學費了。」
因此，穆暗笑將僅有的銀子全全交給了他。
之後，穆暗笑只能靠打工維持生活，誰想，她去打工的商鋪的老板卻是一個更大的坑貨，她累死累活干了一個月，才掙了三兩銀子，拿到錢，她當場便不干了。
就這樣，她成了一個活月兌月兌的窮光蛋。
所以一想到這些，她就來氣，一想到張岩，她更來氣，那一個月後，她抓了三個妖魂，本高高興興的去交差，誰想，張岩卻告訴她，她沒有銀子可以收，而且理由還很充分，說那是她曾經抓過的妖魂，當初她已經收過銀子了，現在等于是什麼售後服務。
那天，她才知道自己之前抓的十幾只妖魂，等于白抓，那些學費，都是她開酒館的錢。
酒館倒閉前，她一直很感謝張岩給自己開酒館，一年前她才知道她租了九年的鋪子，既然是這里最貴的鋪子，最早，張岩給她墊的房租錢，都還是要還的。
等于，現在.穆暗笑除了學費，還欠張岩了許多錢。
當時听到張岩說出這話的時候，穆暗笑的內心是崩潰的。
本來，她想著去賺點兒，然後買身好衣服去討債，先將張岩的錢還了，誰想，離開商鋪之後，穆暗笑再去要錢的時候，自己借出去的錢，既然成了死賬，人家根本不承認，不過這也要怪她傻，當初沒有開借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