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們對穆暗笑的這一聲冷笑也是感到了疑惑。
「你這什麼意思?」飄不屑問道。
穆暗笑看了一眼風起時,說︰「意思就是,我覺得你這魔頭太裝了,平日里,也沒見你去管過凡人,這會兒用這種語調說話,讓我覺得可笑。」
飄眯了下眼楮,說︰「誰說我不管。」
「你管過嗎?」
「人家日子過的好好的,我管他們干什麼?」
「前幾個月,有一個婦女去了後山,然後被一個妖怪抓了,有人來求你幫忙,你直接給人家拒之門外的事情,你可還記得?」
穆暗笑說的是前幾個月,後山來了一個鹿妖,因為饑餓的關系,就抓了一個隨夫上山砍柴的婦女,最後,那家人來找飄幫忙,飄當即就將人家攆走了。
要不是穆暗笑路過,那婦女可就危在旦夕了。
所以每每想起那件事兒,穆暗笑就覺得飄是一個壞家伙。
飄點頭︰「記得。」
穆暗笑冷哼一聲︰「我以為你都忘記了。」
「你想說什麼?」
「我想說,」穆暗笑又瞥了一眼風起時,「你別試圖在沈瘋子面前表現出一副好人模樣,真的很惡心。」
惡心這個詞,是飄最討厭的,現在听穆暗笑一說,他也是火大︰「穆暗笑,我給你臉,你別給我不要臉。」
「你這明明是給沈瘋子臉,哪里給我臉了。」
「穆暗笑,我發現你不是一般的不講理,是非常的不講理,那件事兒,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飄怒視住穆暗笑的臉,「抓那個婦女的是一個食草的妖怪,你也不想想他怎麼可能會吃人,所以,我」
「所以,你就覺得你沒必要出手。」穆暗笑打斷。
飄︰「」
那天,飄就是這樣認為的,因為在魔頭的理念里,人,不該幫就別幫,因為最後和人有上關系,是一件非常麻煩的事兒,所以他就帶著這個理念,盡量不給自己惹麻煩!
而且,當時他從老頭的敘述中,也听出,那並不是什麼麻煩的事兒,他認為鹿妖會放了那婦女,所以也就不想著幫那個老頭了。
誰知,時隔幾個月後,穆暗笑會提起這件事兒,這令他也是懊惱。
穆暗笑看飄不語,嘆了口氣︰「那天,我去了。」
飄冷問︰「然後呢?」
「和你想的不同,那鹿妖差點吃了那個婦女。」
穆暗笑所說的吃,不是吃肉,而是吸食元氣。
當然,她覺得沒必要跟飄說的太清楚,所以就這樣說了。
飄說︰「你感謝我吧!」
然而,穆暗笑沒想到飄的臉皮既是這麼的厚,深呼一口氣,她不屑道︰「我憑什麼感謝你。」
「如果我沒有拒絕那個老頭,哪有你表現的機會。」
穆暗笑並不認為那天的自己是在表現什麼,她只是想救出那名婦女,所以被飄這樣一說,她很生氣。
但想飄對自己的看法,她也懶得和他解釋什麼了。
于是,她二話不說,一把推開飄朝著房門外走去。
飄以為穆暗笑會和自己在爭辯一會兒,誰知,她既然走了。
「她生氣了?」他看著風起時問。
風起時說︰「鹿妖是不吃人,但會吸食人的元氣,如果穆暗笑那天不救那個女人的話,那女人怕是凶多吉少,還有,」他說,「穆暗笑雖然貪生怕死,但是她是真心想要救人的,並非表現,你這話說的的確有點兒過了。」說完,他走了。
飄愣了愣,打眼看向屏風︰「什麼情況?意思,我錯了?」
隨即,安言從屏風後繞出來,走到飄的面前︰「那些人,估計是被妖魂抓起來了。」
「什麼?」飄沒明白安言的話。
安言說︰「五十個妖魂,都是來找穆暗笑報仇的,你能不能幫幫她。」
十年以來,安言無時無刻都在罵穆暗笑。
飄從來沒有听安言說過幫她的話,這一听,他也是一驚︰「你什麼情況啊?」
「你就幫幫她吧!」安言說,背過了身。
飄疑惑,「你這變得的有點兒快。」
剛剛,穆暗笑洗澡的時候,將所有妖魂的名字都倒背了一遍,中間還提到了安言,這讓安言覺得驚訝。
因為在這之前,安言一直以為穆暗笑都已經將自己忘記了,她從沒想過穆暗笑會提起自己,而且說她的時候,還特意停頓了一下。
這讓安言稍稍有了一絲感動。
「她提到我了。」
飄問︰「你出來見她了?」
安言說︰「沒有,也不知道她腦子犯什麼神經,在那里沒事兒背名字,到我的時候,她將我的名字念了好幾遍,所以」
「所以,你就被感動了。」飄打斷。
安言微微點頭。
飄以為安言為什麼呢,半天就是因為這個這也是讓他覺得好笑。
安言問︰「你笑什麼?」
飄邊笑邊說︰「我笑你,之前還把那家伙恨到了骨子里,這就被她呼喚了一下名字,就轉變看法了,你太單純了吧。」
安言看著飄一臉嘲笑自己的表情,猶豫了一下問︰「你覺得她是什麼樣的人?」
聞言,飄順勢收住臉上的笑意,想了想說︰「不知道。」
「你覺得她善良嗎?」
「善良?」飄重復了一遍,又想了想說︰「這個問題,我沒想過,反正我覺得她挺傻的,就感覺,腦子有問題。」
一年間,飄算是各種整蠱了穆暗笑,這期間穆暗笑每次的態度都不同,但是‘膽怯’和‘慫’佔有大部分,囂張只佔一小部分。
當然,穆暗笑的囂張說來也是神奇,她只為了別人對飄囂張,從不為自己,每次他驅趕她的時候,她都會乖乖離開。
而那些被穆暗笑幫助過的人,卻沒有一個感謝她的,一個個都在背後說著她的壞話,有好幾次,飄也看見她听見了。
但,說來也是奇怪,穆暗笑既然不生氣。
從這一點兒看來,飄判定穆暗笑是一個傻子!
安言點頭︰「我也覺得。」
「你也覺得?」飄對安言的回復感到詫異。
安言說︰「嗯,我覺得她就是有病,抓我的那一年,那麼厲害,眼楮都不眨一下,冷漠到嚇死個人,但是現在,卻又這樣煽情,真搞不懂她到底是怎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