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起時的眼神突然變得冷漠，「我是沈雁，不是風起時。」說著，他俯對視上了穆暗笑的眼楮。
「你就是風起時。」穆暗笑說，一把揪住了風起時的衣襟。
隨即，風起時一把抓住了穆暗笑的手腕，說︰「我是沈雁，不是風起時。」
「你就是風起時。」穆暗笑有意拽緊了風起時的衣襟，「你趕緊給我醒過來，風起時。」
風起時眼神無絲毫變化，「你是我的誰？」
然而，穆暗笑從未想過自己與風起時的真正關系，所以在風起時這冷冷一問之後，她順勢不知如何回復了。
顧孝側身看著穆暗笑一副緊張兮兮的樣子，在看風起時木楞住的背影，他說︰「穆暗笑，他怎麼了？」
「」穆暗笑並沒有搭理顧孝，思緒不由輾轉了一圈後，她說︰「我是害過你的人，如果不是我，你根本不會變成風起時，所以，你是風起時。」
顧孝︰「」
風起時說︰「你是害過我的人。」
「對，你投胎了，你是風起時，你不是沈雁，沈雁已經」穆暗笑不想說出那個字眼，但看風起時這個樣子，她不能不說。
深呼一口氣，她還是說了，「沈雁已經死了。」
「不可能。」
「你的前世已經死了，現在的你，附身在了自己的身上，這只是沈雁的軀殼，你是風起時，風起時。」穆暗笑強調著，用力把風起時朝下一拉，緊緊對視上了他的眼楮。
這個話題，說來也是壓抑。
但如果不說清楚，風起時就要被徹底控制了，所以為了他，穆暗笑必須這樣說，即使激怒他，她也要這樣。
因為，這是機會。
「」風起時近距離看著穆暗笑眼角的淚漬，皺了下眉頭說︰「你好眼熟。」
「你想起來了。」
風起時說︰「你是她。」
「什麼？」穆暗笑完全听不懂他的話了。
隨旋，風起時松開了拉在穆暗笑手腕的手，說︰「你是」
「我是穆暗笑。」穆暗笑堅定道。
聞言，風起時閉上了眼楮。
穆暗笑松開拉在他衣襟的手，問︰「你怎麼了？」
下一秒，風起時踉蹌的退後了半步，抬手捂住了腦袋。
穆暗笑又問︰「你怎麼了，沈瘋子？」
「不好。」顧孝喊了聲，打眼看向那些突然大亮的血紅燈籠說︰「穆暗笑，那些燈籠不對勁兒。」
這一刻，穆暗笑完全無暇顧及身後的燈籠，她就希望，風起時醒來。
「」她過濾掉顧孝的話，上步拉住了風起時的胳膊。
接著，風起時突然睜開眼楮，兩眼之中，依舊只剩冷漠，「我不認識穆暗笑是誰，我只知道我要殺了你。」說著，他一把掐住了穆暗笑的脖子。
猛地一下，穆暗笑的腳離地了。
顧孝見此，急切喊道︰「風起時！你醒醒啊。」
穆暗笑雙手緊緊抓住了風起時的手腕，太陽穴旁的青筋凸起，說不出一句話來。
「殺了你。」
「風起時，你是風起時，她是你搭檔啊，你快放下她，放下她，」顧孝走上前，一把拉住了風起時的胳膊，「你這樣子，她會死的，風起時。」
顧孝在一聲聲叫著他名字的同時，他的腦袋突然疼了起來。
下一時間，他松開手，一掌將穆暗笑打倒在地，退後半步，捂住腦袋，說︰「我到底是誰？」
穆暗笑摔懵了。
顧孝急忙上前，蹲在了穆暗笑的身側問︰「你沒事吧？」他拍拍穆暗笑的胳膊。
穆暗笑緩了緩，說︰「我沒事。」說著，她被顧孝扶了起來。
既而，穆暗笑看了一眼風起時魔障的樣子，然後在側身一看，她發現這些燈籠中的燭光在閃，整個鬼洞，像是有了生命一般，不停發出各種聲音，最為明顯的是尖叫聲。
听著那些聲音，穆暗笑不禁毛骨悚然。
風起時定格在原地，變出了那把長劍。
顧孝雖說是妖魂，但是听見這些聲音，也不免有了恐懼，尤其在想那些燈籠是被妖血染成的事實，他就更害怕了。
「剛剛那些燈籠，突然特別的亮。」他聲音顫抖地說。
穆暗笑問︰「是在風起時被控制之後？」
「你揪他衣襟的時候。」
「我揪」穆暗笑吐出二字，回頭看向突然定格在原地的風起時，恍悟道︰「我知道了。」說著，她急忙回頭看向了那些燈籠。
「你知道什麼了？」
「我知道，其中一個燈籠，是普通的燈籠，那燈籠正在尋找合適的血液。」
「合適的血液？」
「嗯，」穆暗笑點頭，仰臉看了看那排排燈籠後，說︰「沈弦真是太狠了。」
「怎麼了？」顧孝緊張起來。
有些話，穆暗笑解釋不出來，但是心里卻十分清楚。
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沈弦是故意將他們引進鬼洞的，這鬼洞的燈籠中不僅注入了妖血，更注入了魂憶。
那些妖魂的記憶，定都是與風起時前世的記憶有關。
現在的風起時，一定是被他曾經的記憶所控制了，而並非是被沈弦所控制。
她想，沈弦這樣做肯定是想借著這些燈籠中與風起時前世有關的魂憶，來喚醒風起時對他的記憶。
而這些妖魂，沒有有關穆暗笑和顧孝的記憶，所以他們沒事。
「他被記憶所控制了。」她說。
「記憶？」
「嗯，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燈籠，不僅吸妖血，還吃妖魂的記憶，而這些妖魂生前，肯定與沈雁有關。」
「你是說，風起時是被過去的記憶控制了？」
「對。」
「那怎麼辦？」
怎麼辦？
穆暗笑也不知道了。
方才她用盡了張岩給自己的辦法，但都無用，如果現在還用那肯定還沒用，除非她能了解他的過去。
可，她根本不會那項法術，這讓她沒了辦法！
「我不知道。」她搖頭。
隨旋，顧孝想了想說︰「你不是說，其中有一個燈籠正在尋找合適的血液嗎？」
「怎麼了？」
「他是不是被這些燈籠中的記憶控制了？」
「昂。」
顧孝說︰「如果我變成燈籠，然後用他現在的記憶喚醒他，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