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身下坑坑窪窪的路況,就感覺坐在這種車子上時間久了,自己某個部位會痛,實在是不怎麼令人愉快的旅行,尤其是現在的她想清楚自己的境況後,整個人的表情有些臭。
看樣子是父親把她打昏後賣掉的,親娘畢竟拗不過親爹,而且那個女人一直以來是以夫為天,怎麼可能和自己的丈夫對著干,她從來就是忍忍就好了。
好!既然做父親的賣女兒一點也不心疼,當娘的也沒有為母則剛,都要把自己推到火坑里去,這種家人有等于沒有,以後他們不再是她的家人,他們不配!
之前的她曾經想過等著長大點就想辦法為家里掙錢,畢竟她下面還有幾個兄弟姐妹,她想著幫著家里減輕點負擔,現在看她完全不需要費這個腦子。
春花看到凌霄醒過來後連忙朝著她一笑,雖然之前兩個人不怎麼熟悉,但畢竟在一個村子里,她現在心里一直是惴惴不安,自然想要找個能夠說話的人。
可當她想要說話時就見凌霄一直冷著一張臉,讓她不敢和凌霄說話,春花自然听說大丫根本不樂意被賣,說寧死也不要被賣了,導致被打昏後才被賣了。
要不是大丫的底子太好,人牙子都不想要這個小丫頭,萬一把人打傻了怎麼辦?人傻了之後長得漂亮也不值錢,後來還壓了點錢,讓大丫她爹罵大丫根本不識抬舉,春花這麼一對比,感覺自己比大丫她還好點,算是沒有壓價。
她覺得大丫為什麼想不開?女人的命就是身似浮萍,根本不能隨自己的意願,那麼還是學會逆來順受比較好,不然處處出現很多問題。
顯然大丫根本不想認命,春花想要說︰大丫認命,可就在這一刻凌霄抬眼看過來,目光里帶著十分疏離,讓春花不由地打了個寒戰,她不打算多接近大丫,這個女娃子不安分。
對于春花的小動作凌霄看的很清楚,她應該想要說什麼,但凌霄不愛听,春花屬于只要能夠活著就可以忍受的那一類人,和她的想法格格不入,還是不要想著費心說服于她,各自走各自的路。
坐了很長時間的牛車後終于到了吃飯時間,凌霄自然也下去吃飯,想要活著,不吃飯絕對不行,她還要保持自己的體力,而人牙子一心想要賣個好價錢,在吃飯時還是比較注意,不能餓著這些小姑娘。
就在凌霄吃飯期間有人找到她,那個中年婦女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番後,原本就看出來這是一個美人胚子,就算是手上有些老繭,但還是很白女敕,養養的話會更好。
看著活生生的人,顯然是十分的滿意。就是這個性子應該十分烈,不過她才不會在乎,再烈的女孩子到了老鴇手里也會乖乖听話,而她只要把人交過去就好。
就見這個臉蛋圓圓,十分和氣的中年婦人笑眯眯地說︰「你不要擔心,我一定給你找個好人家,讓你能夠吃香的喝辣的,嘎嘎嘎。」她笑著十分得意。
凌霄听了之後想要罵娘,什麼吃香的喝辣,絕對不是什麼好地方。做奴僕的絕對不能是去享福,吃香的喝辣的,只能是那個供男人玩樂的地方——花樓,去那里只有死路一條。
她感覺到了對方的打量,根本就不是看人,而是如同看一個貨物,想要驗驗貨怎麼樣,這對一個人來說是種侮辱,但很符合這個世界的規矩︰人有時候就是貨物,父母親買賣孩子完全合法,做兒女絕對不能反抗,不然就是不孝子孫。
但她絕對不認同這種所謂的規矩,為人父母者不能護住兒女,反而把孩子當成動物賣掉,就應該天打雷劈,這種人就應該斷子絕孫,讓他們沒有人養老,一直活在後悔,即使是這樣的下場,她還是不會原諒那種父母親。
她听到人牙子的話後慢慢抬起頭來,大眼楮流露出來一些警惕,畢竟她之前可以強烈反對自己被賣,此刻絕對不可能露出興高采烈的樣子,她帶著幾分茫然看著人牙子。
就見人牙子看了一眼凌霄,發現她的情況還好,絕地沒有傻了的跡象,讓她暗中滿意,要知道這一次說不得能夠賣個大價錢,她就坐在一邊看看她們吃飯的樣子,畢竟更多挖出來好苗子絕對掙錢更多。
凌霄自然感覺出來對方打量豬崽一樣的目光,也知道這時候的自己絕對不能露出來知道很多東西,要努力和平常人一樣,以方便自己逃跑。
在逃跑之前先要拿到賣身契,還有應該要她思索一番後知道要拿到路引,沒有路引就有可能被當成流民,隨時隨地有可能被人抓起來後賣掉。
還有一個問題就是女性沒有什麼機會立戶,因為封建社會里在很長一段時間就沒有女戶存在,而女子不得不附屬于男人,成為某某人的女兒、妻子、娘親,根本就獨立生活的機會。
等等!為什麼我會知道這些東西?凌霄心里突然間冒出來這一個念頭,想到這里時就感覺頭好痛,她只要一想要追根溯源就會這樣,那麼她就知道自己身上有著太多的秘密。
正在吃飯的她猛地皺眉,用手指輕輕抹了一下腫起來的地方,人牙子看著,就發現這個孩子的確是很聰明的樣子,但神態上比較冷,仿佛欠缺了點熱情。
人牙子感覺有些不怎麼太好,也不知道後天能夠彌補一下嗎?不過這個叫大丫的孩子臉上的五官都長得很精致,膚色、臉盤子都是很不錯,要是打扮一下絕對不錯,是這里孩子們里的底子最好的一個。
此外她也听孩子的父親說這個孩子特別聰明,聰明好啊!作為一個專門做花樓生意的人牙子,其實知道有個地方需要那種長得水靈還聰明的女孩子。
那個地方真正掙錢的女孩子不單單要長得漂亮,還要能夠學點琴棋書畫,要是能夠會和文人墨客們談論詩詞,再能夠出口成詩,那才是真正的花魁,那種只會唱歌跳舞的花魁往往要次一等。
她記得那個地方特別挑剔女孩子,但給的錢很多,那麼她打算把這個大丫送過去試試怎麼樣,一想到能夠掙到更多的錢財,她就打定主意一定要盯著大丫點,要不就讓春花盯著點?
畢竟她可是听說這個孩子十分有主意,不想被賣還想要跑掉,在人牙子看來這個行動並不怎麼聰明,一個女孩子在外面行走,沒有家人陪同,只會有更多人想要賣了她,或者是關在自己家里當童養媳。
想到這里的人牙子猛地感覺到自己反應過度,就算是再聰明的孩子,那也是孩子,見識的東西少,很容易被大人算計了還不知道。
等著到了那個地方,就讓她知道這衣服都是綾羅綢緞,而不是粗布衣服,等她自己習慣了錦衣美食,就是想要走人也走不了,這人享福享受慣了,就無法離開花樓。
還想著回鄉下?當然不會想著回去,因為她們回不去了,要知道她們習慣了享受後根本受不了鄉下的那些窮地方,要知道鄉下不知道有多少蚊蠅,還有跳蚤虱子,有好日子不過去過窮日子,怎麼可能?
人牙子想著看了一眼凌霄,將來就是請她回去,大概也不會回去,她的神態十分和藹可親,看著這些女孩子坐在房間里吃飯,等她們吃完後就端走碗筷。
之所以她自己動手,就是怕這些女孩子被人引誘走,或者是找個時間跑掉,只要還沒有賣出去都要小心一二,只有賣完後才算是落袋為安。
因為人牙子心里有了打算,感覺凌霄的價值最高,自然是在很多小地方對凌霄關懷備至,一心想要讓她軟下來,畢竟這位性子要比其他女孩子烈。對此,凌霄根本沒有在意人牙子的心思,她的心里只有一個念頭︰怎麼走人?
看到人牙子對凌霄十分優待後別的女孩子十分嫉妒,在這個車子上的幾個女孩子感覺自己也不比凌霄差,自然是想著和人牙子搞好關系,紛紛對人牙子獻殷勤,想要怎麼取個好地方。
凌霄則一直沒有出聲,對于同伴們的暗中排擠裝作什麼都沒有感覺到,和她們一起吃飯一起睡覺,只是一直以來她不怎麼愛說話,而其他小姑娘相互結成伙伴,無形中被人直接孤立,但她根本就不在意這個問題。
她一直小心注意了四周的情況,盡量不讓其他人注意到自己的發現,因為她發現同伴們都在注意著自己,雖然她們孤立著自己,但又一個個喜歡盯著自己。
只是過了好幾天就發現找不到什麼問題,漸漸就懶著盯著自己,在車子上開始相互聊天,凌霄依舊是不怎麼說話,靜靜的看著這一切。
後來就出了災區,凌霄看看這些地方的字是否認識,很快就知道自己認識這些字,還會寫,這些本事是她與生俱來的本事,而她並沒有告訴家人,現在看這就是好事。
在坐車的這幾天就一直想著怎麼跑掉,強力打擊人牙子?不行要知道她身邊還帶著一個中年男人,她現在這個小身板不知道能夠打過嗎?而且這些同伴們會不會幫著人牙子抓自己?
很有可能!在她們看來自己和兩個大人比的話,絕對會輸,而且她們一個個都想著拍人牙子的馬P,自然會想著幫著人牙子抓自己。
想來想去就想起來自己記憶中出現的偏方,按著偏方里配置出來的是具有麻醉作用的藥劑,于是趁著在野外方便時找到一些東西。
經過這些天的觀察,人牙子現在還是漸漸不一直盯著凌霄,她就找機會配置出來讓人昏睡不已的麻藥,缺點是有些氣味不小,連忙放在自己隨身帶著的小瓶子里。
準備好麻藥後,凌霄知道自己肯定不能下到伙食里,因為味道太重,絕對不能直接給人牙子使用,只能趁著他們睡覺時使用。
這幾天她腦子里多了一些新的東西,比如說怎麼使用各種東西,還知道怎麼打架,還有怎麼做潛入,這都有利于自己的逃走,這個身體在家里也天天忙,看上去很瘦小,仿佛沒有什麼力氣,其實力氣不小。
她自己這個人從出生後就不太合別人一樣,很快就仿佛知道很多道理,這導致她活得十分清醒,對父母親雙親並不怎麼親熱,總覺得有些不怎麼對勁。
但那時候的她人小言輕,也就一直沒有查出來有什麼問題,但想要走也不行,那麼她就打算長大些再說,怎麼也要報答一下父母親的生恩養恩。
可還還沒有等到她長大,有能力給予回報詩災荒來了,她更加感覺不對,努力想要做個有用之人,在知道不對時做了一下準備,還以為一切都會好,但怎麼也沒有想到會被這個身體的親爹娘給算計。
想想就十分生氣,四周的環境一直要求兒女要孝順父母,但沒有要求父母有養育兒女的義務,經過這一次後她心里一直感覺不怎麼對勁。
反正在他們做出這些事情後凌霄就從心里覺得自己已經把生養之恩全部還了,今後的她是為了自己而活著。想要再找自己,那就是不認識。
這一路上她隨時注意著四周的情況,還知道路引是什麼樣子,也知道人牙子藏錢的地方,她具有一種十分重要的直覺,能夠最快地找到最重要的地方。在整個過程中她一直按兵不動,表現的很正常,就是讓人放下警惕性。
就在有天她听到那個人牙子給手下的男人說︰「在過上一天就到了地方,好在一路上平安無事。越是到了這時候,越是要小心一二。」
凌霄听了之後臉上的表情沒有怎麼變化,還是如同其他人一樣正常的休息,但心里已經開始準備動手,難道還要到了地方再動手?不能!決定不能到了花樓後再動手。
而一旁的那些小姑娘們這幾天吃的好,穿的好,漸漸恢復了正常,甚至覺得比原來的家里還要好,她們常常會相互咬著耳朵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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