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凌霄上了最後一輛車後其他車子的人一個個都是志得意滿,因為她們很不喜歡看到凌霄和她們出來,一直以來她們都想要和她隔開,要知道她們將來都會經過三書六禮,十里紅妝嫁進夫家,誰像她?就是一個小妾。
妾和妻完全是對立的,就算是姐妹,也是完全不在一個立場上,那麼作為未來一定成為妻室的人,自然不願意和一個注定當妾的在一起。
要知道按照規矩,大老婆吃飯,作為小妾的人必須站著,作為低賤的切實還要服侍大老婆吃飯穿衣,甚至讓打扇也是應該的,因為小妾就是一個低人一等的存在。
攫攫。這也是家族里的姐妹會這麼對待原主的原因,凌霄感覺出來那些高高在上的她們眼里原主就是一個工具人,她根本不需要有自我,也沒有自己的權利,唯一的作用就是來凹顯她們的高貴。靠!這完全泯滅人性。
她听到有人在說話,「你們這又是何必?她不管怎麼樣也是咱們的姐妹。」說話的人微微搖頭,要知道她們姐妹里被推去做妾室,不是小六就是其他人,她們姐妹誰都有可能,只不過小六的年紀最適合而已,要是沒有小六,自然會有其他人去做,不需要太過分開。
「那怎麼一樣?二姐!這也是必然的,誰讓她的將來僅僅是個妾室,從小開始就要培養她那種忍讓的能力,妾通買賣,就算是她不屬于那種能買賣的人,地位也是低一等。」
坐在小車上的她因為听力特別清楚,因此听到了這段話,她仿佛什麼都沒有听到,臉上沒有什麼變化,就仿佛是個木頭人。
而看到這一幕的人唐嬤嬤此刻微微皺眉,要知道她也算是大少夫人的心月復,一直以來就沒有關注過六小姐,今天近距離接觸後感覺這樣子的小孩子有些不好,感覺和一般的小孩子不一樣。
現在六小姐才五歲,卻一點也沒有孩子應該具有的天真,一張帶著嬰兒肥的臉沒有表情,如果不是動作還是正常的,讓她都以為這是個木頭人。
這一次之所以帶上六小姐,是因為有人想要看看她,大少夫人想要讓女兒表現的十分溫順,但絕對不是木頭人。要知道這其中代表的涵義是有些不對勁,像是一種對抗。
但現在說這個晚了點,等著以後給大少夫人說一下,再好好教一番六小姐,至于這個孩子有可能做不好?這是不存在的,有的是方法治她。
凌霄自然感覺出來有人在打量著自己,但她根本懶得在意,馬上就要離開這個牢籠,誰還在意這家人的想法?能夠看出來這個唐嬤嬤的目光里帶著幾分挑剔,也帶著幾分不贊同。
但這個身體是個小孩子,根本還沒有那個能力感覺出來很多東西,那麼她自然裝作什麼都沒有看出來,反正她也不打算和她打好關系,馬上就走人的她根本不想搭理唐嬤嬤,就算是她是大少夫人的心月復。
怪不得這個家里的人在後來被人連著彈劾,甚至會被流放,那是因為他們這些人和權臣一家也沒有太大的區別,要知道這家人後來掌握的土地有二十多萬畝,比權臣還多,權臣家里被抄家時有二萬畝地。
為了自己家完全不顧及自耕農沒有了土地後該怎麼活,也沒有在意為什麼朝代一代代更替,很大的一個原因,就是土地兼並太過厲害,讓平民百姓沒法活下去,自然起來反抗。
按說這家人應該知道這其中的弊端,卻依舊在後來一次次收購土地,那是因為根本就沒有把那些庶民當成人來看,如果他們一直有著權勢護身還好,但要是沒有權勢,早早晚晚必然而亡。
凌霄知道現在朝廷里的黨爭相當厲害,雙方為了打壓對方,指鹿為馬、造謠誣陷等都是常用的手段,而痛打落水狗也是常理,這也是凌霄根本就沒有想要做什麼的原因。
這個家里的人一個個這麼對待原主,就可以看出來他們的思維和一般人不一樣,那些人自己一定會作死,而這個身體和他們有血緣關系,那麼出手算計他們不值得,看他們自己作死就是。
現在這種狀態挺好的,他們那些人都遠離了原主,還被訂上一門婚事,變成預備役的小妾,被全家人都隔開,那麼原主就付出了自己的未來,也不需要還父母的生養之恩。
這樣挺好的,可以毫無牽掛離開這家人,也不會擔心自己良心過不去,一切都是好。凌霄想到這里,還是保持著面無表情的特質。
巘寶來。就在這時候她感覺到自己的另外一部分神魂到了附近,這意味著快要到了地方,坐在車子上的她站起來,往前一步,掀開車子窗子上一點簾子看看外面,新的一切都要開始。
「六小姐!」身邊傳來不贊同的聲音,這是唐嬤嬤,她此刻瞪大了眼楮看著凌霄,顯然感覺掀窗簾的這個動作不怎麼淑女,也就帶著幾分警告看著凌霄。
凌霄也沒有說什麼,放下了簾子,看向那個滿臉不贊同的女人——唐嬤嬤,這是一個對現代人而言年紀不算太大,長得也不錯的女人。
要是在古代的話,這個年紀基本上快要做女乃女乃的人,這位原本是原主親娘的貼身丫鬟,比大少夫人大幾歲,後來年紀大了之後就被大少夫人配了人。
後來生完孩子後就再一次來伺候人,不過因為一般近身伺候的人都是丫鬟,做為媳婦子的她,也就只能做些雜事,不過因為她一直聰明伶俐,還是很得大少夫人的信任。
這一次是因為沒有人伺候才派唐嬤嬤盯著,畢竟在寺廟里還有人再等著六小姐,而這個任務交給唐嬤嬤也是一種最大的信任,因此看到凌霄不淑女的行為唐嬤嬤才會很不高興,感覺這位六小姐需要好好教一番。
看到凌霄坐下後唐嬤嬤笑容滿面,就開始說話,說話十分有技巧,這是因為她剛才發現六小姐不對勁,想了一段時間後終于發現了問題,六小姐對親娘就沒有什麼感情的樣子,這讓她察覺出來有些吃驚。
要知道孩子對父母親的依賴性很重,按說正常的孩子一般面對父母親,尤其是對上母親時都帶著一種依賴,那是孩子對父母親的期望,可六小姐卻很冷漠。
攫攫。這個發現讓她一下子提起來心來,感覺不怎麼好,雖然大少夫人一直不怎麼在意這個孩子,但不等于這個孩子報以同樣的態度。她才會放軟了態度說話,只是對方還是面無表情地听著。
這讓唐嬤嬤感覺很不好,決定等著有機會要和大少夫人說說,就接著惴惴不安地說話,開始灌輸著一個道理,那就是做兒女的一定要事事听從家長的話。
對此凌霄表面上沒有任何反應,實際上一直在吐槽著,啥什麼兒女一定要听父母親的?要是這麼的話,一直按著祖宗規矩不放手,社會還進步吧?
大家一直在原始社會生活就是,穿著樹皮、動物毛皮做衣服,吃著不好的食物,睡在山洞里,要什麼科技進步?人均十多歲就死了,多好!
想到這里的凌霄輕輕哼了一聲,這些人最愛的就是自己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卻不會讓兒女跟著做。怪不得有人說人類是最愛雙標的生物,好笑!
凌霄一臉的呆滯,根本就沒有睬一邊的唐嬤嬤,讓唐嬤嬤有些不高興,但現在的她知道這時候不適合大聲呵斥凌霄,一想到這個她的心里感覺有些發悶,還是小聲給原主講大道理。
凌霄正在思索著該怎麼以最完美的方式逃走,遠離這個令人感覺窒息的家庭,好在另一些神魂的她可以看到最適合的地方,就等著到了地方行動。
這一次要是出事的話,小院的人應該會逃過一劫,至于唐嬤嬤?就要看她的造化,反正這位是大少夫人的心月復,應該有些解釋的機會,大概會受到一點點的牽連。
那也沒有辦法,誰讓她是大少夫人派過來的?能夠看出來這位唐嬤嬤可比小院的那些奴僕難糊弄,她大概發現了什麼問題,應該想著怎麼教訓她吧?
凌霄可是一個很能察言觀色的人,很快就察覺出來唐嬤嬤話里有話,而她翻過來覆過去講的就是即使親娘對兒女不太在意,兒女也要記得生養之恩,要對親娘十分孝順的意思。
凌霄不由看了一眼還在念經似的唐嬤嬤,哈哈哈!她明白了,這位看出來凌霄對大少夫人沒有感情,才會大費周章想要讓做女兒的孝順爹娘,她忘記了一句話︰就是母慈子孝,當娘都沒有對兒女慈愛,還想要什麼兒女孝順?想P吃!
吆!這位的眼楮還挺利的,果然是對大少夫人忠心耿耿的忠僕,但她是不是忠僕和自己沒有關系,既然是這樣,也就讓她承受一下家里的小姐失蹤後的後果吧。
至于她能不能從這個事件里活著,要看她和原主娘親的關系怎麼樣?要是好的話相信她會活著。死了也沒有辦法,她已經盡力不牽扯別人。
還有這一次她消失也不知道會不會讓原本還不錯的家庭有些動蕩?是與不是?這一刻的凌霄根本不在意好吧!他們都沒有在意一下原主,那麼凌霄也不在意他們如何,這種送女做小妾的行為真的很差。
而且凌霄覺得事情發生後原主的祖父會想出來辦法,這家的祖父大人為了活著什麼都敢干。這一點他一直為了活著什麼缺德的事情都會去做,即使出賣算計曾經的盟友。
早年他和錦衣衛指揮使關系不錯,後來指揮使被權臣忌憚後大力彈劾,皇帝也依從權臣的指控,把錦衣衛指揮使拿下後投入監牢,開始準備清算。
于此同時權臣打算借著這件事把原主的祖父也拖下水,沒有想到的是原主的祖父當機立斷直接下場彈劾指揮使,要求從重從快打擊一把,一點交情也不管,從而讓權臣的打算落空。
就這樣他一點點躲過了權臣的算計,走出了人生低谷,漸漸成長為可以和奸臣硬杠的地步,所以凌霄根本不擔心他的應對,他只會讓整個家族活得更好。
至于其他人會不會受到影響,會不會還有一個姐妹接著延續那個當妾的聯姻,她才不會在意,因為那些家人誰會在意小六的死活?
巘妙書苑。凌霄就這樣在唐嬤嬤的絮叨聲里到了原本設定的死遁的地方,一直采用左耳進右耳出的應對方式,她有些奇怪唐嬤嬤不口渴嗎?
因為她查出來上香的地方就在山上,她曾經想過從哪里逃走,山上倒是可以裝著摔死,但問題來了,要是死遁的話需要尸體,她總不能才那里搞個尸體出來吧?
想來想去就想到了走水遁的可能性,畢竟水流可以帶著尸體,萬一就是找不到也是有的,在古代社會里救援工作要緩慢很多,也就是給了她一個機會。
正好在上香的路上就要經過一條大河,那里附近有著茂密的樹林,比較好躲藏,就在那個地方好了,想到這里的她開始準備行動。
好在有傀儡在,她已經查出來,不然還要自己踩點後準備逃跑的話,就無法先去探查一下情況,這個身體還是身嬌肉貴,又是那種官宦家庭出來的小姑娘,不好外出。
凌霄知道快要到逃跑的地方時馬車的速度慢下來,因為馬車是要過橋,這種形式下還是要減速,這就是最好逃跑的時機,畢竟這個身體還太小,還沒有正式開始練習自己的身手,那麼速度減慢理所當然。
她一直等著,就在這時候傀儡正好站在橋上,等看到車子後就吹了一聲口哨,讓凌霄知道機會來了,她直接也沒有說什麼直接站起來後二話不說就從車子上跳下去。
雖然這個身體還不足五歲,但在凌霄的加成下有十歲左右的力氣和靈活性,再加上唐嬤嬤一直沒有想到木頭人一樣的六小姐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