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主廚送來的這份‘雞湯’是真的有效,或者說韓東自身能讓這份雞湯看上去很有效果。
畢竟,監控可是清清楚楚看到了,韓東將一大份綠油油的雞湯全部喝下。
次日午時,
醫生在對韓東進行全身檢查後,一臉驚訝。
「看來你昨天喝過的那碗雞湯對身體恢復有很好的效果,建議你接下來三天都進食同樣的食物。
身體已基本恢復,不過,我還是建議你留在……」
話語還未說完,
一顆紅色氣球已塞進醫生大腦。
「這是你們兩人的出院證明,去享受學校里的快樂時光吧。」
「謝謝醫生。」
當韓東與牛頓先生走出醫務室時,
身後的醫生、護士竟統一做出揮手道別的動作,嘴角上彎的弧度也基本一致。
……
由于剛出院,根據規定今日剩余的時間將無需上課……
「尼古拉斯,我先回寢室休息了……」
牛頓必須利用這半天時間,獨自在寢室好生休息。
從昨天韓東喝下那碗雞湯開始,他就沒有吃下過一粒飯。經歷這些天短暫的校園生活,扎根于他靈魂深處的「潔癖」幾乎被完全撕開。
韓東倒也不勉強牛頓先生跟著自己一同行動,
恢復到巔峰狀態才是最重要的,
一旦開戰,牛頓先生可是不可或缺的戰力。
韓東獨自回到教學樓,
沿著幽暗的樓間過道直達教學樓的深處。
在漆黑的「拐角處」同樣設有指示牌,而且堆滿著煤油燈,代表著一處安全地帶。
韓東並沒有坐火休息, 直接提上一盞煤油燈,
前往路牌指示的綜合辦公室,
冗長的通道被黑影完全包裹, 煤油燈所釋放的光亮都找不出半米的距離,
直到一扇密閉封鎖的鐵欄門擋在面前,
作為「典獄長」的韓東貼著門體,能清晰感受到一種囚禁感。
『難道說老師們如果沒有課程安排的話, 都將強制囚禁于辦公室?只有在晚自習來臨時, 才能自由活動嗎?』
正在韓東思考時,
走廊間的黑影于身後聚合成型,一只沒有任何觸感的手臂搭上韓東的肩膀。
嘴唇吐露著黑霧,于韓東耳畔說著︰
「教師辦公室是學生禁地,
除非由老師親自帶來, 或者有什麼特殊原因,否則一律禁止進入……而且,現在是上課時間, 你不應該出現在這里。
如果沒有合理的解釋,你將被帶往行政樓接受懲罰。」
韓東自然是早有準備,
直接拿出今日的出院證明,及班主任留于水杯間的眼珠子。
「我剛剛出院,來到這里是準備將眼珠歸還給阿耶莎.塞普爾維達女士。」
黑影簡單檢查後,點了點頭。
「當你要離開時,敲三下門就行。」
說罷,
搭在韓東肩膀的手臂化作一層黑影薄膜, 很快便籠罩全身。
「輕輕一推」
韓東的身體便越過鐵門, 來到安靜且明亮的辦公室內。
類似于大平層的辦公場所。
大部分老師都在各自較為狹小的辦公區里批改作業,或者對一些學生進行‘特殊教育’。
僅有極少數享有一定地位的老師, 擁有自己的獨立包間。
這其中自然包括班主任,
以及相當特殊的數學老師,赫米斯先生。
當韓東靠近掛有「阿耶莎.塞普爾維達」名牌的木門時, 忽然裂開一道兩只寬的門縫。
一顆蒼白無瞳的眼楮于門縫間死死注視著韓東,
「思維窺視」
檢查韓東有沒有攜帶不懷好意的東西或是思想。
當然,
這樣的窺探自然不可能真正看透韓東的‘大腦’。
檢驗無誤。
~
班主任扭回中年模樣的正臉,
「進來吧!」
踏進包間時,
~房門各種上鎖, 外加百葉窗的合攏,
同時,
班主任後腦間的「第二張臉」也一直維持著外露狀態,撐著一種精神場域用于隔絕與外界的聯系,
「這麼快就出院了……而且還是直接過來找我,不單單是為了歸還眼球吧?
在外泡了這麼久的眼珠子,對我來說已經沒用。
就留給你作為紀念品吧。
說吧,什麼事?」
韓東露出一臉沒有任何雜質的單純笑容,
「就是單純過來感謝班主任的照顧……我從醫生那頭得知,在我手術期間你一直都守在旁邊。
而且,在我看來。
班主任你是一位值得交心的好老師, 所以特地跑來聊一聊心里話,不知道會不會耽誤到你的工作。」
「心理學這門課程不需要布置什麼作業, 我的任務也很輕松,每天也就在辦公室看看書解悶。
當來到這所學校時,
我與原世界的聯系均被切斷。
對我來說, 唯一靠譜點的關系便是「師生」,只要是我的學生,我都會很負責地照顧他們。
有什麼心理上的問題, 我也願意隨時與你們聊。」
「那我就直說了~阿耶莎老師,你真的願意永遠待在這所學校嗎?」
這番話剛一問出,
阿耶莎的一根手指已然懸于韓東的太陽穴,
眼神間透著一股殺意,不過,這種殺意只是用于威脅。
「你的這句話如果被泄露出去,極大可能會被懷疑具備叛亂傾向,後果相當嚴重。
來到這所學校的人均為‘敗者’,
如果敗于其他人的手中,死亡便是結局。
而Mr.老師卻給了我們這群敗者繼續生活的權利,優秀者還能在學校間享有很不錯的待遇,例如我,以及這群老師。
這在我看來, 已經足夠了。
我早接受戰敗事實, 也願意為其付出永久性的代價。」
「勝者與敗者的理念嗎?班主任的原則性果然很強。」
忽然間, 韓東打出一記響指。
啪!
更像是氣球爆炸的聲音。
一位牽著氣球的小丑直接以實體形式,飄于韓東的身後,像似某種‘替身’。
帶來的威脅感讓班主任大汗滿頭,
瞬間作出戰斗姿態,同時還將一只手貼于桌下的警報器。
「果然是你!
你們這群新生在第一次來到班級時,我就感覺到有什麼奇怪的隱匿個體一同跟來,
那夜的體育館事件也有這樣的感覺。
你明明是學生,在遭到說教完全影響的情況下,怎麼可能將能力帶進校園?」
「班主任。
有幾件事情想要與你坦白。
第一,我並不是以‘敗者’身份來到這所學校的,只不過是Mr.老師以及你們以為是這樣而已。
第二,我目前在學校埋下的「手段」,已有把握推翻現有的管理政權。
第三,我之所以來找您,是因為我認為您是一位明事理的好老師。
既然班主任遵從勝者與敗者的觀念,我希望能利用今天剩余的時間,與你玩一次「心理博弈」,就像你平時上課一樣。
這應該是你最擅長的領域,
如果我能贏得游戲,希望班主任你能靜下心來听我說一說整體的布局以及Mr.老師所面臨的困境。
如果我輸了,
我將公開一切埋于暗中的手段,由您向校長一一揭發,懲治我這位罪大惡極的‘違規者’。
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