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精神對決在「體育館」持續了整整24個小時。
Mr.老師全程保持著「零距離說教」,甚至連一口水都沒有喝過,一口氣都沒有間斷過。
雖然很早就意識到不對勁,
但Mr.老師卻並沒有中斷這場對決。
放眼體育館外部,
漂浮于校園間的氣球總數,已從最初的上萬枚,變得不超過一百。
也就是說,
如果不是傷害轉移,像韓東這樣不做防備、主動接納「致死性說教」的行為,已經死了數百上千次。
當進行到第25個小時37分時,
長時間靜止的畫面,終于迎來首次變化。
沉浸于說教間的韓東不再暗自發笑,
原本直立的身體慢慢飄了起來,盤腿懸于空中。
異變隨之發生。
唰!
好幾根灰斑觸須由後腦長出,
這些觸須並非凌亂飄散,
而是試圖將韓東的後腦完全撕開,將‘內容物’展示在現場所有人。
Mr.老師立即嗅到一種莫名的危險,
向後撤步的同時,迅速對大腦施加多重防護,準備抵御隨時可能襲來的精神威壓。
唰!
韓東的後腦被觸須全數撕開。
對外展現的珍藏大腦正籠罩在一層獨一無二的光澤間,整體正處于升華狀態。
既包含瘋笑對應的猩紅光澤,又蘊含著說教的黑影薄層。
若能越過這層光澤,仔細對大腦進行窺探,
將在大腦溝壑間窺探出一張全新的笑臉……不再只有猩紅而撕裂的笑臉,還搭配上一雙漆黑陰影的雙眼及鼻梁輪廓。
Mr.老師作為距離最近的個體,自然也看到這樣一幅‘驚人’的大腦畫作。
這一刻
韓東自身的思維獲得升維,去往了另一片區域。
繼「源池」間,于偽王道路上獲得蛻變性地成長,
現如今,
隨著對說教概念完全理解、消化, 將其根本特質連帶著精神校園的‘模型’, 統統整合到自身的瘋笑體系。
韓東正式在偽王道路間完成第二次蛻變,
與第一次不同的是,這屬于純粹的精神蛻變。
要知道,
這可是在不進行「加冕」的情況下,接連蛻變兩次……放眼整個S-01,甚至整個多元宇宙都是不曾有過的情況。
甚至連混沌賭場內,正在下注的眾王都為之震驚,
兩位外來賭徒,阿水與稜小姐均變得面色凝重,默不作聲。
嗡!
韓東的思維跳躍到十分遙遠的區域,逐漸從感悟狀態清醒過來。
「這就是「說教」的本質嗎,原來如此……Mr.老師,居然能在如此畸形的學校環境中,獨自領悟、開發出這樣失控體系。
真是人才啊。」
一陣感嘆後,
韓東慢慢睜開自己的眼楮,再次來到熟悉、令人懷念的高維區域。
象征著不同世界的破碎鏡片散落于周圍,
熟悉的神秘小人依舊坐在道路的盡頭,
還沒等韓東打招呼,一股超越維度、等級的威壓瞬間襲來︰
「你這小子,到底有完沒完,怎麼又來了?」
還沒等韓東說些什麼,
感覺自己的被人踹了一腳,直接飛過「真理之門」,墮回自己的肉身。
同一時刻。
校體育館內。
嘎嘰!
韓東的大腦間傳出一陣肉質擠壓聲~下一秒!整顆大腦像是被激活基因開關一樣,發瘋似的增殖與膨脹。
大腦組織瘋狂溢出,幾乎在瞬間擠滿整個體育館。
將體育館化作韓東的腦宮。
不過,這些大腦組織對觀眾是無害的,只是感覺有大堆軟綿綿的東西簇擁著身體……
但對于Mr.老師就不一樣了。
被簇擁于大腦間的他,全身上下都被連接著粉色腦須。
剛剛從真理之門跑了一趟回來的韓東,傳來頗為興奮地聲音︰
「十分感謝你,Mr.老師……這樣的話,我便又多出一張用于對付古德曼的底牌了。」
Mr.老師完全沒有任何的慌張,反而很釋然地回應著︰
「原來如此,這都在你的計算中嗎?
之前向我拋出橄欖枝,所謂‘結合我們具備共性的兩種能力’,原來是這個意思嗎……通過這場對決,直接將我的「說教」變成你的東西。
真是可怕呢~韓東。
難怪無論是黑塔,或是異魔,都有這麼多強者看重你……你真的太完美了!」
Mr.老師已經不在乎任何風險,直接伸手模上韓東的大腦,感嘆的同時繼續說著︰「現在的我,已經對你沒有任何的價值了,對吧?
如若,當初的室友是你,或許就能一起畢業了。」
經歷徹底敗北,喚醒往日回憶的Mr.老師,
不知為何,心間的憤怒全部散去,閉上雙眼,十分淡然地接納失敗的最終結局。
無論是被腦須榨干也好,還是被韓東直接斬殺也好,
他都無所謂……
早在昔日學校宿舍門口,見到最後的同伴死亡時,他的心就已經死了。
然而,
等待許久,卻未等到死亡的到來。
嘎嘰嘎嘰~
簇擁于Mr.老師面前的大腦增生體,逐漸分離開來,形成一條狹縫……
韓東正面帶著笑容,一步步向他走來。
「Mr.老師,非常感謝你一整天的辛苦授課……雖說,我是真的很想殺死你。
但我這個人是非常講誠信的,之前向你拋出的橄欖枝也是真的。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跟我一起去對付古德曼。
就算你不想出手,只想看戲也是可以的。
另外,
我的監獄那頭正好需要修建配套的「教改樓」,對一些想要學習的囚犯進行有效的教改學習。
想來在這方面Mr.老師你肯定最有經驗了。
如果願意的話,這份差事就交給你了……另外,我私下向你透露一件事,可要好好替我保密哦。
預定要被我關進監獄的「囚犯」,可能都與你認識,甚至熟悉。
他們的有趣程度必然遠高于這些學生,
如果Mr.老師你干得不錯,甚至可以從中選擇一些囚犯作為你的化身。
算是對你的特別優待。」
韓東的話語讓Mr.老師猛然一驚,低聲說著︰「這才是你的最終目的嗎?」
「願意來嗎?作為第一個加盟的國王,你將得到最大的優待。」
說著,
一根根白皙透亮的靈魂觸須于空中繪制出「黃印契約」。
「真有意思……如果這是你的最終目的。
那我還真想看看你到底能不能做得到,最後到底會不會把自己給玩死。
我在委員會間,可以說是最弱的存在。
趕緊吧!韓東……我已經等不及想要看你後續的表演了,至少在我的校園里這場表演,相當不錯。
趕緊去找古德曼,
趕緊去將大總統引來,
讓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說著,
Mr.老師的名字已簽在契約上。
整個監獄世界因上位的入住而劇烈動蕩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