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果然還是用的這一招!
許瑾瑜眼中閃過譏諷的冷笑,口中問道︰「姨母生了什麼病?嚴重麼?」
鄒氏眉頭皺的更緊了︰「听說身上臉上長了紅斑,不能見人,而且這種病癥還會傳染。我原本想登門去探望,可這病癥既是會傳染,還是別去的好。」
萬一被傳染上這種怪病可就糟了。
許瑾瑜眼里的譏諷之色更濃了。
小鄒氏的「病」和前世一模一樣!
為了避免將病「傳染」給他人,小鄒氏應該很快就會躲在莊子里「養病」。等上大半年,孩子一生,「病」自然就好了。可以正大光明的回府。
最妙的是,到了那個時候,顧采蘋生的孩子也該有三個月了。可以趁著滿月的時候一起抱回府,對外假稱是雙生子就行了
許瑾瑜略一思忖,就將小鄒氏的計謀猜了個十之八九︰「娘,姨母生了這樣的病,只怕不敢在府里養病了吧!」
鄒氏應道︰「這個我也不清楚。正想著來和你商議,是不是該打發人送些補品過去。」
不管怎麼說,面子功夫還是要做的。人不去探望,總該送些禮物過去。
許瑾瑜卻說道︰「只送禮物過去未免顯得涼薄,還是親自去一趟的好。」
「可是你姨母的病會傳染」
「我們就遠遠的看上一眼,不會被傳染的。」許瑾瑜笑了一笑︰「也不用等明天了。我們今日就過去看看。」
許瑾瑜表現的如此積極,大出鄒氏意料。
鄒氏狐疑的看了許瑾瑜一眼︰「瑾娘,你什麼時候對她的事這麼熱心了?」
許瑾瑜對小鄒氏從來都沒半點好感。巴不得看到她倒霉才是真的。這次怎麼會這麼熱心腸的想登門探病?
許瑾瑜半真半假的笑道︰「娘,我不是對姨母的病熱心,而是想親眼看一看她病的重不重。最好是從此一病不起,我們也不用再想法子對付她了。」
這倒也是!
親眼去看一看,確定小鄒氏的病癥也好!總不至于看上一眼就會傳染吧!
鄒氏立刻改了主意︰「好,那我們就登門看看。」
許徵知道此事之後,堅持一同前往。
許瑾瑜勸道︰「大哥。你還是別去的好。萬一遇到紀澤總不太好。」
「我總不能躲著一輩子不見紀澤。」許徵不以為意的應道︰「之前兩個月他都沒有任何行動,說明他心中也有顧忌,不會輕易出手對付我。」
許瑾瑜見許徵執意要去。只得讓步,然後鄭重的提醒道︰「大哥,你還不了解紀澤。他這個人最記仇也最擅隱忍,現在隱忍不發。不代表安然無事了。反而要更加提防小心。」
許徵見許瑾瑜說的慎重,也收斂了笑意,點點頭應道︰「放心,我會加倍小心的。」
許瑾瑜思來想去放心不下,特意將芸香帶在身邊,私底下悄悄叮囑芸香多帶些防身的迷藥。
像上次那樣的藥丸效果就很不錯
芸香笑著應了。
許瑾瑜雖然溫柔卻絕不嬌弱,出乎意料的心細膽大。明知道威寧侯府不是善地,也從不畏縮害怕。
還有更令人欣賞的一點是。許瑾瑜從不清高自傲拒絕別人的好意,反而很擅長利用自己的優勢。也不排斥利用身邊有用的一切。
這樣聰明又不矯情的女子,才配得上陳元昭!
許瑾瑜許徵兄妹兩人隨著鄒氏一起去了威寧侯府。
小鄒氏果然稱病不出,沒有出來見人。招呼許家母子的是紀妤。
紀妤到了年才十四歲,雖然個頭不矮身子發育的有了少女模樣,心性卻並不成熟。乍聞親娘生了怪病,心里的惶惑不安幾乎都寫在了臉上,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
鄒氏見紀妤這般模樣,心中倒是生出了些許憐惜︰「妤姐兒,你先別慌。好好跟我說一說,你娘到底是生的什麼病,現在怎麼樣了?」
紀妤沒了往日的趾高氣昂,紅著眼眶應道︰「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之前還好好的,從前天起忽然全身都起了紅斑,就連臉上也有。請了大夫來看,大夫也診斷不出是什麼毛病。只說這病癥是皮膚病的一種,可能是傳染之癥。讓我娘最好出府靜養。我娘這兩日已經命人收拾東西,準備去莊子里養病了。還不準我跟著去,讓我留在府里,學著打理府里的瑣事」
說著,抽抽噎噎的哭了起來。
紀妧出嫁了,紀澤極少回府,顧采蘋去了莊子里安胎,小鄒氏再一走,這諾大的威寧侯府豈不是就剩下她一個人了?
縱然滿府的丫鬟婆子小廝,可對紀妤來說,沒有親人在身邊,便是孤零零的一個人。還要打理府中的瑣事!
她長這麼大,何曾做過這些!
鄒氏好言安慰道︰「你娘生了這樣的病癥,自然要獨自養病不能帶上你。萬一傳染給你豈不是糟了。你也別哭了,你娘很快養好了病就會回府了。」
紀妤鼻音重重的嗯了一聲,用袖子擦了眼淚。卻有更多的眼淚涌了出來。
許瑾瑜見紀妤哭哭啼啼的,心里難得的生出一絲憐憫。
紀妤自幼錦衣玉食嬌生慣養,可從另一方面來說,也有可憐之處。
父親常年不在京城,親娘只顧著和紀澤暗中偷~情,根本顧不上管她。將來小鄒氏懷孕事發,等待小鄒氏的是身敗名裂的下場。
到那個時候,身為小鄒氏親生女兒的紀妤,等待她的又會是怎麼樣的命運?
剎那間,許瑾瑜有一絲心軟。
可想到前世許徵所受的屈辱,想到許徵身首異處,想到鄒氏自盡身亡,想到初夏縱火身亡,想到孤零零的自己從夜半噩夢中驚醒時的淒涼,想到為了報仇雪恨曾受過的苦那一絲心軟很快就消失了。
這份血海深仇,非報不可!
小鄒氏和紀澤之間的私~情,非揭露不可!
報仇的過程中,免不了會有人因此痛苦難過。這些也實在無法顧及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