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烈歪過頭,幽幽道︰「天材地寶喂食,靈氣充郁,導致我變成小孩子。變小其實是升階的過程。」
他話音落下,目光在四周掃過一圈︰「這是新——」位面嗎?腦海中突然通了某根弦,天烈的聲音戛然而止。他搖了搖尾巴,變小後竄到巫月肩上,緘默不言。
口袋里的翠花莫名的有些吃味,它再也不是主人唯一的小寶貝了qwq
瞧瞧,那肩頭再也不是它一紙的寶座。
「鹿蜀,你和天烈先回去。」
巫月拎起天烈的後領扔到鹿蜀懷里,說︰「我還有事。」
晏遲御掐滅手中黃符,一晃神他們仨就從鹿蜀視線里消失了。
再次淪為女乃爸的鹿蜀︰「???」
所以說,到底是誰重色輕友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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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間扭曲不過幾息體驗,轉瞬即逝。巫月抬眼就看到龍鏡源坐在晏遲御家的落地窗前听書,陽光暖意幾許,落在他的指間,美好得不似真人。
大廳里多了兩道陌生的氣息,龍鏡源不急不慢地轉過頭,同時模到身側的導盲杖︰「阿御?巫月?」
「好久不見。」如今瞧龍鏡源,倒是沒多大變化。
本是京城靈怪,京城孕育而生,京城如何,他便如何。生死與共,共榮共衰。
「龍龍,有一事需要你幫忙。」
晏遲御將宋隨安推至他跟前,「我們要看他的記憶。」
「不似尋常的鬼魂……」龍鏡源的感知力一絕。
宋隨安撥開晏遲御的手,目光晦澀︰「晏叔,不要。」
「白無常給我看過記錄,但我覺得那不應該是你。」當年宋夫人產子艱難,還是他送的藥。宋隨安剛出生時跟著他生活過一段時間,到底心是軟的,這家伙又稱他一聲叔。無論如何他也不會放任不管。
「想要我幫你,先讓我明白發生了什麼。」看在小佷女的面上,巫月尋思怎麼著也要助人為樂一把,但在此前,她不想地府的記錄詞成為她判斷宋隨安這家伙的唯一標準。
宋隨安眼中掙扎幾番,垂在身側的拳頭握了松,松了握,半晌後終是點了點頭。
「晏叔,對不起,讓你們看到我的不堪。」他苦笑著閉上雙眼。
頭頂,落下一片溫暖。
聲色輕緩,帶著隱秘的安撫︰「睡一會吧。」-
十五年後,十八層地獄。
「裝死呢?你可知這是什麼地方!」
面貌丑惡的矮冬瓜持著通紅滾燙的烙鐵晃蕩,神色無論何時都是一幅全家不幸的衰樣,看著就招惹他人嫌棄。
旁邊一持鞭的高個長得好似裹了人皮的竹竿,一巴掌呼到矮冬瓜頭頂上,皮笑肉不笑地罵道︰「你這該死的衰鬼,人都死到十八層地獄了還能裝什麼死。都死透啦!」
「就你懂得多,要你話多!老子在地獄執刑的時候,你大爺都還沒出生呢!別以為長得高我就怕你!都怪你,你別裝了,我讓你裝死!讓你裝死!」丑臉矮冬瓜嘴上止不住地謾罵,手上的烙鐵已經生生扎在他眼前那人的身上,還扎了不止一次。
「呃啊」
這人身上已經一塊好肉也無,鮮血淋灕裹在其身,舌頭早已被從喉中拔出,四肢二十趾盡數截斷。
刀槍劍戟留下的,火烙冰瘡留下的,傷痕無數,叫人怵目驚心。
兩處傷痕外,每逢兩寸就能見著陰森森的白骨——骨上有焦有白,焦的是被燙過的爛肉,白的是被煮到發沫的另外一塊爛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