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以後。
南蠻子轉院,進入醫大一院!
當天下午,由于南蠻子沒有合法身份,而且身中搶傷,醫院無法做病例,而且要報警,我找的關系根本壓不住。
所以,無奈之下,我又把他轉進了江北的私立醫院,關系是皮特.李找的。
三天,一連三天!
搶救,一直在搶救!
但南蠻子沒有一絲轉醒的跡象!
這天下午,我和老仙被叫到醫生辦公室。
「有小李子的關系,話我就直說了!兩槍,都打在後背上!第一槍是脊骨上,中槍以後還能堅持跑將近二百米,我只能說,我沒見過!第二槍打在脖子以上,後腦以下,子彈雖然沒有傷及大腦,但這也不是什麼好事兒!顱內有出血,開刀,我們肯定不敢!排除淤血,速度又不是很快!血塊在腦中擠壓,這是造成他醒不過來的主要原因!」醫生拿著鋼筆,言語簡練的介紹了一下情況。
「能……能活麼?!」我嘴唇顫抖,緊緊攥著發白的手掌,有些磕巴的問道。
「不好說!」
「幾率有多大?」我再次問了一句。
「我這麼跟你說吧!即使活了……也不見得是理想狀態!脊骨嚴重受創,而且無法復原,那就意味著他癱了!腦袋里有積血,那就意味著,他可能會喪失很多生存技能!!」
醫生沉聲回道。
癱了,喪失生存技能!
我腦海中反反復復的重復著這兩個詞匯!
……
一個小時以後,醫院的樓梯間內!
「砰!!」
我用盡全身力氣,死死掐住呂雷的脖子,咬牙質問道︰「你都去了,為什麼還是這個結果!」
「……孟庭和陶成,是跟衛宇一塊來的!沈殿龍以為他自己殺對了,但孟庭和陶成不這麼認為啊!我,他倆,加上衛宇,四個人臨時組成的小團體,就我一個人是外來的!你說衛宇出事兒了,他們最先懷疑誰?」呂雷低頭回道。
「他懷疑你,你就不動手了麼?!你怕死?草泥馬,你既然怕死,為什麼主動管我要錢!?」我咆哮著問道!
「天地良心,我想動手來著!與我暴漏相比,老仙的安全肯定是你最在乎的,這點我知道!但我確實以為孟庭沒有開槍打到人!!這種情況下,我還有必要跟他倆玩命麼?」呂雷咬著牙問道。
「呼呼!」
我喘著粗氣,盯著呂雷的臉,腦袋嗡嗡直響,隨即松開他,噗咚一聲靠在了牆壁上。
……
雨寨!
光明辦完事兒,兩天以前就給南蠻子打電話了,當時南蠻子沒接,光明也沒有在意。
兩天以後,光明已經打了七八次電話,南蠻子都沒有接上。
「喂?南南,你們干啥呢?我給蠻子打電話,他咋一直不接呢?」光明坐在雨寨閣樓里,皺眉問道。
「哎呀,天天喝啊!哪有空扯你啊!」我隨口說道。
「……那他媽的也不能二十四小時泡酒缸里啊?!南南,是不是家里遇到啥事兒了?」光明撓著鼻子,有點鬧心的問道。
「你好像有被迫害妄想癥!家里就老仙結婚這麼一個事兒,你還沒回來!」
我笑呵呵的回了一句。
「操!那你讓他接電話,我跟他說兩句!」
「他睡覺呢,晚上的吧!」我有點不耐煩的回了一句。
「行吧!」
光明沉默了一下,也就沒有再繼續墨跡。
「……行,那先這樣昂!」
我額頭全是汗水,咬牙掛斷了電話。
……
此時,李浩正坐車,從仰光開足馬力往家趕,因為他接到了我的電話,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他回去的目的,就是要攔住光明。
下午,光明去村子溜達了一圈,越呆越心煩,站在湖邊,他思考良久,鬼使神差的拿起電話,撥通了海洋前台的座機。
「喂,你好!」
「啊!我是瑞豐婚慶禮儀的,我想問一下,我們明天進場行麼?布置一下花籃和燈光台什麼的!」光明面無表情的問道。
「哦,先不用了,我們陳總的婚禮推遲了!」
前台快速回了一句。
「……推……推遲了?那推遲到幾號啊?我們花籃都準備出來了,你們要不要,那就盡快退單啊!」光明目光呆愣,有些結巴的說道。
「這個沒準呢!估計明天財務就會聯系你們那邊,商量退單的事兒!」前台回了一句。
「哦,我知道了!」
光明宛若行尸走肉一樣的掛斷了電話。
婚禮已經取消,而我又騙了他!
南蠻子電話一直沒人接,這是為什麼?
以光明的智商,瞬間就明白過來,家里肯定發生了大事兒,而且就在南蠻子身上!
……
兩個小時以後,雨寨會議室。
「我走以後,所有人听浩子的安排!!崖山上給我刨出來一座孤墳,我回國內,接我兄弟回家!」
光明左肩纏著黑布,沒有任何感情的波動說完,隨後宣布散會。
雨寨高層都有點發懵,不知道光明弄這麼一出是為了什麼。
三十分鐘以後,光明單獨一人離去,誰都沒帶,孤寂的背影,昭示著這個神仙一樣的人物,即將回到國內!
……
光明走後不久,李浩從車上跳下來,沖進會議室問道︰「明哥呢??」
「走了!」
「操!」
李浩罵了一句,扭頭就追,後面的人趕上來,遞給了李浩一張紙條。
再次回到車上,李浩奔著湄公河趕去,他低頭攤開紙條,上面寫著一行小字。
「浩子,別追我!到了我這個年紀,不會刻意控制自己的情緒!所謂雨寨江山,于我沒有任何意義!數億資產,對我來說,夠花就行!但家里的老哥們,就剩我倆了……我不給他出頭,還讓你們這幫孩子給他出頭麼?!我光明端槍吃飯二十年,至今沒死!靠的不是他媽一次兩次的幸運,而是敵若傷我,我必殺之的氣魄和血性!!」
李浩看著字條,呆愣許久,緩緩說道︰「你先走了!!我就沒法跟著去了……!」
車停在了湄公河岸上,冷風吹氣,影影綽綽的可以看見河面上有行船的探照燈閃爍,但卻不知道那一艘里坐著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