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布納那邊的戰斗是幾組人里結束的最快的,那位曾經的「鮮血大公」艾爾‧馮‧諾斯在看到雅洛藍出現的第一時間就選擇了逃跑,根本不敢與這位他口中的「夜之歌」交戰。
可哪怕「雅洛藍」只是利用神秘再現「猴王的毛發」制造出的分身,只是「天使」中墊底的存在,但目前只有序列3水準的艾爾‧諾斯想要從她手里逃走,依舊付出了難以想象的代價。
她那對長期展現「神話特征」特性的翅膀,被雅洛藍完整地折了下來。
——雖然對于半神來說,展現不完整的神話生物形態容易帶來失控,但魔鬼們能讓自身某個部分呈現出神話生物的特性並長期保持,從而獲得獨有的,奇異的效果。
而艾爾‧諾斯的這對翅膀更是遺留了她曾經作為天使時的權柄,操作他人「體液」的權柄。
「這麼看來,‘深淵’和‘空想家’途徑雖然都能操控人的心靈,但本質卻截然不同……後者是直接作用于精神體,修改靈魂;
「而前者,更像是通過操縱人的‘體液’,操縱‘神經’傳導信號的介質來達到控制心靈的地步……這個過程里對方的心靈應該是清醒的,只是無法支配自己的行動而已……‘心被囚禁’了嗎?
「嗯,之前被歐文控制的‘白之聖女’卡特琳娜似乎就是如此……
「當然,這只是初期,一旦長期進行控制,心靈早晚會淪陷,到時候的效果也就和‘空想家’殊途同歸了。
「另外,同樣是囚禁心靈,‘深淵’和‘被縛者’也有不同,‘被縛者’是先自我‘囚禁’,然後通過‘詛咒’讓人‘感同身受’,也同樣將‘心’自我囚禁起來。
「而‘深淵’卻是用‘盤外招’,強制‘囚禁’別人……
「所以一個是‘囚犯’,一個是‘罪犯’啊!」
艾布納一邊飄飛思緒,一邊眺望著遠離海岸的「告死號」,接著他收回目光再次感嘆道︰
《控衛在此》
「‘告死號’是真的敏銳,哪怕我沒有散發出絲毫敵意,他依然選擇掉頭就跑……這樣的感知已經超出了‘惡魔’的危險預感範疇了吧?
「還是說它的誕生可能和我有關,對我的存在尤其敏感?」
事實上,艾布納早在克來恩和「血之上將」塞尼奧爾對戰時就已經趕到,他之所以沒有明著出手,就是為了應對敵人可能的後手。
但哪想到這個後手竟然那麼慫,連面都不露,就轉身跑了。
當然,艾布納雖然沒有明著出手,但暗地里卻也給克來恩幫了點小忙。
比如「血之上將」塞尼奧爾的「厄運」,就是他利用「命運之輪」唯一性加上去的。
如果在其他的地方也許還沒這麼便利,但這里是拜亞姆郊外,距離「幸運之神」的遺跡並不算遠,而「幸運之神」身上此時「厄運」大于「幸運」,抽出一點來施加在塞尼奧爾的那件「贏家」序列的封印物上是輕而易舉。
「也可能是這個操作讓‘告死號’看出了破綻?可那涉及‘唯一性’的權柄,同樣隱秘……我不覺得它能察覺根由……
「難道僅僅是因為一點命運上的不協調就直接跑了?」
就在艾布納嘗試分析「告死號」的心理的時候,幾處戰場的戰斗也相繼結束。
首先是托爾茲娜和信使小姐師徒與斯厄阿一條手臂的爭斗……因為有著蕾妮特的牽制,托爾茲娜的「洋傘」的傘尖從容地施放出強大的詛咒光線,讓那條十多米的手臂瞬間變成了一整塊巧克力……
而蕾妮特更是毫不猶豫地將其一口吃了下去。
看到這一幕,艾布納和克來恩的嘴角同時有些抽動,因為這場面太熟悉了,簡直是某布歐能力的翻版……
「老劉作為‘丹尼特’時,還真是什麼都和‘被縛之神’以及‘信使’小姐講啊……」
克來恩月復誹的同時,也沒有掩飾地舒了口氣。
因為這時,「血之上將」塞尼奧爾睜開了眼楮,翻身站起,面朝著他,動作協調地按胸行禮道︰
「早上好,先生,我有什麼能為您效勞的嗎?」
這位「血之上將」已經死去,靈體變成傀儡的附屬,失去了屬于自身的特異,完全處于了克來恩的操控之下。
「去幫助路德維爾解決你的手下!」克來恩煞有介事地命令道。
「遵命!」塞尼奧爾以手按胸,行了一禮。
接著,隨著塞尼奧爾加入了「地獄上將」那邊的戰場,原本僵持著的戰局便瞬間被打破,而「血之上將」原本的手下也在絕望和怨恨中被「喪鐘」擊殺。
這讓克來恩再次收獲了一枚「使徒」、一個「活尸」的非凡特性,以及一件「星象儀」模樣的非凡物品,它有著相當強力的輔助功效,手持「喪鐘」的「地獄上將」之所以遲遲沒能拿下他們,就是因為這件非凡物品的存在。
看著「附身」在死去的「使徒」身上,讓其特性快速析出的「血之上將」,克來恩收回了之前的想法,覺得塞尼奧爾作為「秘偶」其實還是挺有用的……
只是得先讓這「怨魂」通過灰霧「消一次毒」,接著再用「紙人天使」包裹他附身的類鏡面事物,最後再將它放進有靈性之牆封鎖的鐵制卷煙盒內,和阿茲克銅哨待在一起,這樣做三重干擾,才能放心攜帶。
至少玫瑰學派的天使想借助「血之上將」通過佔卜、預言等辦法鎖定自己的位置,是近乎不可能了。
至于「母樹」有沒有在塞尼奧爾體內遺留什麼「後門」?只要我不嘗試著借助「血之上將」佔卜玫瑰學派的秘密和「異種」途徑的魔藥配方,應該就不會觸發問題,之前那個「狼人」非凡特性放在灰霧之上那麼久,也很正常……
而且,我等等還要用灰霧多「消毒」幾次,真有什麼潛藏的問題,也會被清理出去……
克來恩剛想到這里,卻听到那位大科學家,或者說「橘光」希拉里昂提醒道︰「不要忽視被你那只手套吞噬的‘魅魔’,那可能才是‘母樹’真正的暗手……」
說到這里,他加重了語氣,繼續強調道,
「而且,無論對那魅魔進行過多少次淨化,也最好不要和她進行過于深入的交流。」
這時候,剛剛收回望向半空的目光,恰好听到「橘光」說這番話的艾布納忍不住吐槽道︰
合著「母樹」吃了那麼大虧,設置了那麼多誘餌,甚至就連斯厄阿都失去了手臂,失去了手臂中蘊含的序列9到序列2一整套非凡特性,就是為了送個魅魔妹子到克來恩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