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心里話，他們的內心是真的恐懼。
畢竟子彈不長眼楮啊。只要教官被重機槍的後坐力稍稍震偏那麼一點，他們都得被打成蜂窩。
「噠噠！」
「噠噠，噠噠！」
「噗噗噗！」
子彈追著菜鳥的腳後跟延伸，落在身後可怕的聲音讓他們不敢有一絲的停頓。
即使是雙腿月兌力發軟，但依然咬著牙堅持著狂奔。因為她們知道，要是稍微慢一點，就有可能變成殘廢。
「跑，都給我跑起來，一刻也不能停，在戰場上要是你的戰友全犧牲了，只剩下你一個人的時候，面對四面八方的敵人，怎麼辦？」
「跑！只有跑才能給自己掙得一絲生機，才能給那些犧牲的戰友報仇。」
林牧把重機槍交給耿繼輝，自己則拿著大聲公不斷的向這些菜鳥們灌輸著剛剛的信息。
重機槍的聲音響了一個下午，而菜鳥們在這半天時間內，唯一能休息的時候就是耿繼輝給重機槍換子彈時。
而耿繼輝為了讓菜鳥們能多休息一會，也故意放慢了更換子彈的速度。
一下午的時間，訓練場上遍地灑滿了重機槍的子彈殼，夕陽的余暉灑在子彈殼上，泛起一層金色的光芒。
見子彈被消耗的完畢，林牧拿起大聲公道︰「集合！」
幾十號菜鳥快速集結，成三排整齊的站在林牧面前，林牧掃視一遍菜鳥，嘴角勾起一絲笑意道。
「說說吧！被子彈追著一下午，都有什麼感受？」
「報告！」宋凱飛喊道。
「講！」
宋凱飛一個立正道︰「給我的第一感受就是，總教官已經瘋了，是個瘋子。」
林牧毫不在意的笑了笑道︰「謝謝，我想這是你給我最好的贊美，戰場就是讓人瘋狂的領域，想要活下來，你就要比它更瘋狂才行。」
「報告！」隊列里若有所思的何晨光道。
「講！」
「經過昨晚的訓練，讓我明白了一個道理。」何晨光自信的道。
林牧期待的看著何晨光，希望他能說出自己之所以這麼訓練的目的。
畢竟何晨光是出身在軍人世家，從小跟在爺爺身邊耳濡目染，與普通人的見解有不一樣的地方。
「我現在知道為什麼我爺爺總說，一名擁有豐富實戰經驗的老兵，在戰場上能比新兵活的更加長久。」
「就是因為老兵能憑借著經驗，通過子彈發出的嘯聲，判斷子彈或者炮彈的命中點，從而做出最合理的軍事化規避動作。」
「而沒有經歷過實戰的人，根本無法承受當子彈在耳邊，發梢，甚至擦著皮膚飛過，那種發自內心的恐懼。」
「而今天下午的訓練，我們從剛開始的害怕到後面接受，直到恐懼心理完全消失，並且能一點點的憑借著槍聲推斷出你所在的位置，進而在判斷出子彈的落點進行規避。」
「而且我知道下午的時候，您槍里的子彈時刻和我們保持著一定的距離，目的是讓我們消除對槍聲的恐懼，並嘗試著學會規避。」
林牧對何晨光的這段話非常滿意，看著一臉恍然大悟的菜鳥道︰「進入狼牙成為一名特種兵，就要知道你們隨時要上戰場，所以我有義務讓你們感受一下，真是的戰爭是什麼樣的。」
林牧抬起手看了看時間說道︰「好好享受一下今天晚上悠閑的時間吧，從明天開始你們可能沒有休息的時間了。」
說完，林牧轉身就走，站在林牧身後的耿繼輝讓菜鳥解散後，也跟著林牧離開了。
宿舍中。
宋凱飛看著正在收拾的何晨光，好奇的道︰「老何，你爺爺難道是一名老兵？」
「是啊，除了抗日戰爭，其他的戰爭我爺爺都經歷過。」何晨光點點頭道。
「那這是一名老老兵，英雄啊！」徐天龍驚嘆道。
一邊正在收拾床鋪的王艷兵眼神有些暗淡，以前想不通的事情現在也想通了。
想想何晨光的爺爺，再想想自己的父親，情緒就更加低落了。
不過這種情緒也就維持了一會，多年在社會上闖蕩讓王艷兵學會如何隱藏自己的情緒。
收拾完床鋪後，見宋凱飛和徐天龍都在向何晨光請教一些關于軍事上的經驗，王艷兵也搬了一個馬扎坐在人群中認真的听了起來。
一夜無話。
到了第二天早上，所有的菜鳥又開始在訓練場上瘋狂的奔跑起來。
在奔跑的時候，不斷的根據身後傳來的聲音進行規避。
時間一天天過去，菜鳥們的經驗也多了起來，規避的動作也越來越熟練。
等到菜鳥們能做到無視子彈在身邊飛過，還能從容不迫的進行規避或者和身邊的人聊天後，這種被子彈追著跑的訓練結束了。
取而代之的兩兩一組，拿著沖鋒槍在運動的過程中進行掃射。
菜鳥之間相距的距離也從一開始的一百米慢慢縮短，直到最後相隔三十米進行對射。
宋凱飛一邊對著何晨光扣動扳機，一邊哈哈大笑︰「何晨光，你小子可要看準點，老子要是挨了你的槍子這手一哆嗦，你小子也好不了。」
何晨光筆直的站著，任憑子彈在身邊耳邊飛過，身體卻紋絲不動。
「老宋，教官不是說了嘛，一定要相信戰友，他的子彈絕對不會打到你的身上。」
「如果有一天在戰場上，你的戰友對你舉起了槍。」
「千萬不要動。」
「因為你的背後很可能站著敵人。」
「所以我相信你！」何晨光堅定的道。
宋凱飛也沒再說什麼，抿著嘴抱著槍食指扣在扳機上，子彈呼嘯而出，直奔何晨光。
漸漸地訓練場中沒有人說話，只有子彈從槍口中呼嘯而出帶來的聲音。
除了耿繼輝在訓練場盯著菜鳥，孤狼B組的成員和喜娃都在辦公室里通過望遠鏡觀察著菜鳥的情況。
「鴕鳥，有沒有發現誰有成為狙擊手的潛質？」林牧放下望遠鏡道。
「目前就確定一個何晨光，其他的不確定。」鴕鳥不假思索的道。
「班長，你呢？」林牧接著問道。
「還是再看看吧！目前沒有合適的人選。」老炮思考片刻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