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情況是剛剛天子衛的兄弟傳來了,晉王換人了,由二王子李盛接任。」戴沐白一臉正色的說著。說實話,他在接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同樣是一臉的驚訝。若非是下面傳信的人將事情的經過都詳細寫了下來,怕是他都不敢相信這會是事實。畢竟涉及到誰為當晉王,這可是天下大事。
「李盛?李同國的二子?」乾文帝記憶力不錯,顯然對于晉王的家庭也是有詳細的了解。
「是的,陛下。」戴沐白點頭稱是。
「李隆呢?可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乾文帝不愧是帝王,一語點到了關鍵之處。
「陛下英明。」戴沐白借機先是拍了一記馬屁,接著奏道︰「李隆死了。說是在李盛府中赴宴的時候,突得急病而亡。」
「急病?哼!怕是有人暗害的吧。」乾文帝的嘴角咧了咧,他才不會相信突得急病這樣的說法。李隆也就是二十多歲的樣子,身體一直好好的,不然的話,為何李同國死前要將大位傳承于他。這樣的一個人,又怎麼會突得急病,還那麼巧正是在李盛家中赴宴的時候的得病而亡呢?這分明是不正常,太不正常。
戴沐白自然明白乾文帝話中的意思,其實他也有這樣的想法。只是以前天子衛更多的是關注晉王還有李隆,對于這個二王子李盛,並沒有太過注意。在其府中也沒有安插人手,是以到底當天發生了什麼事情,戴沐白也不清楚。「陛下,天子衛現在手中沒有任何的證據,能夠證明陛下的推斷。」
「嗯,這樣的事情自然是小心再小心,又怎麼輕易的讓人抓到把柄?」乾文帝並沒有責怪天子衛之意。雖然這一年多來,乾文帝有意加大了天子衛錢糧上的供應,但天下之大,怎麼可能事事都掌握在手中。更不要說戴沐白已然是宗師高手,以後依仗之地還有許多,更不會輕易的斥責對方了。
乾文帝沒有責怪之意,戴沐白心中感動,但臉上還是十分的糾結,因為有些事情他還是要說出來,不然的話就是欺君了。「陛下,李盛成為晉王之後,下的第一道王令便是要討伐我們大乾。」
「嗯?為什麼?」這一次,乾文帝終是不能在像之前那般的淡定了。畢竟不管是李隆還是李盛做了晉王,于他而言都是一樣的。可是李盛想在討伐大乾,那就與自己息息相關。
「說是說是李隆之死乃是陛下派人毒殺所致,他這是要為兄報仇。」說到最後的時候,戴沐白的聲音是越來越小。
乾文帝的臉色也隨之越變越糟。終于大手還是落到了龍案之上,傳來砰砰的巨響之聲,「混帳,混帳,這根本就是栽贓陷害,這分明就是嫁禍之言,天下誰人能信?」
也不怪乾文帝會發這麼大的火,這根本就是一個借口,而不是事實。這分明是那個李盛在禍水東引,且不說他根本沒有毒殺李隆的想法,就算是真有,會饒了這個李盛嗎?
乾文帝發了怒,不管是戴沐白還是嚴福都不敢出聲,大殿中足足安靜了好一陣。直到乾文帝的情緒慢慢開始平靜,他的聲音便再一次響起,「傳旨天下,質疑李盛為晉王的之事的合理性。李隆是朕親自定下的晉王人選,現在人說死了就死了,總是要給一個交待的。還有,天子衛密查李盛為人,從他小時候到現在,所發生的事情事無巨細都要了解清楚,奏報給朕。」
這是乾文帝的反擊,他根本不為自己辯解,因為他相信明面人都看得出來,李隆之死與自己是毫無干系的。他現在要查清李隆的死因,便是在告訴所有人,真正和嫌犯犯是李盛,而不是他這位皇帝。
「諾。」嚴福與戴沐白齊齊答應了一聲,這便轉身而去。
很快,有關李盛成為了晉王,並要討伐大乾之事,就在大梁城中迅速傳開
襄王府。
看起來已經失了帝心,這一陣子便是在朝堂之上都很少發聲的襄王,這一會正激動的來回走動著。
按說李盛還是李隆繼位晉王之位,與他是沒有什麼關系的。但襄王並不這麼看,他想到的是李盛本不是李同國屬意的繼承人,但最終他還可以成為晉王,那是不是自己也不需要得到父皇的認可,也可以在乾文帝百年之後而成為新的皇帝呢?
原本襄王一直認為,想要成皇成帝,就必須要得到父皇的認可。只要父皇承認了,他才能在其百年之後登上那個大位。但是現在,李盛竟然不是繼承人,卻成為了新的晉王,這無疑是等于給他開啟了一扇窗戶,讓他看到了新的希望與機會。
這一陣子,因為沒有給大乾錢莊退銀之事,引來了乾文帝對他的不滿。盡管當時的襄王以身體不適為由,裝病了一些時日。但等到他「病好」之後,在入朝听宣的時候,這才發現,父皇總是在有意無意的當著群臣的面敲打著自已。好幾次有官員出缺,他推薦的人最終都沒有得到允可而上位。
朝臣們可不是瞎子,相反一個比一個精明。眼看著這是襄王要失寵,當下不少原本說好要投入到其門下的官員馬上就改了口。一些個已經投到襄王門下的臣子也變得動搖了起來。
大家之所以投靠襄王,是想借著這顆大樹成長起來,得到更多的權力。當發現,襄王已失了帝心,在其身邊不僅不能發展壯大,走上更高的位置,相反前進之路還被堵死,甚至現在的位置也變得岌岌可危時,應該如何的選擇,相必就不難做出決定了。
臣子在搖擺,雖然還沒有選擇離開。但那不過就是時間問題而已,一旦大勢所需,怕是這些襄王系的臣子就會另立山頭,真若是那樣,襄王就將會成為一顆棄子,在沒有登上帝位的可能。
為了這件事情,襄王極為的苦惱,也找來了幕僚商議對策。
出了主意,並不被采納的韓策已然是心灰意冷。連上了兩次辭文,卻並沒有得到襄王的許可。索性他就成為了聾子的耳朵——擺設。頗有些徐庶進曹營,一言不發之意。
史自通與鄭奇等幕僚,拍拍馬屁的本事是有的,但說到出什麼高招卻是沒有了這樣的本事。
沒有好的對策,襄王已經在想著是不是要與宗正聯手了。此事史自通可是提過不止一回,說是宗正很好看襄王,想要與其聯手幫其爭位。只是因為從小思想灌輸的好,知道宗正這個人很有手段,襄王怕與其合謀會吃虧,才一直沒有點頭答應。
現在好了,李盛篡位的事情如一針強心劑般注射在襄王的身體里,讓他對未來重新又充滿了希望。
原本想要與宗正聯合之事也就此放到了一旁。襄王現在想的是,如何去接近一些將門中人,讓他們為自已所有。如此關鍵的時候就可以發揮其作用,甚至是學著李盛一樣篡權上位。
沒錯,李隆之死,李盛上位。不管原因是多麼的光明正大,但在外人看來,卻已是篡權無疑,便是連襄王這個頭腦並不復雜之人都是這般的看法,便可知其它人的是何想法了
忠國公府。
沈傲也在第一時間知道了李盛成為晉王之事。相比于襄王的激動,他並沒有做更多的理會。還是那句話,沈傲志不在此,他更想的是賺更多的銀子,改變一下民生,最好可以過上一夫多妻的幸福生活。
但是接下來,在得知李盛不僅僅涉嫌弒兄奪位,竟然還想要向大乾出手的時候,沈傲不高興了。
任何人想要打擾他現在的幸福生活,那無疑都會成為他的敵人。好在的是跟著又有消息傳來,乾文帝已經下旨斥責了新晉王李盛,同時兵部也有了備戰的準備。沈傲這才放下心來,想著天即便是塌了下來,也有個高的頂著,他便將心思重新的放回到了生意之上。
眼看就要入冬了,建房修路之後也要被迫的停止。好在是沈傲還有煤山這個大生意可以做,加之今年不少跟著沈傲的百姓也賺了一些錢,他已經在考慮是不是弄一點低價煤給百姓所用,也讓他們冬天可以不在受凍。
煤山可謂是沈傲私人的產業,如果弄出低價煤的話,那損失的將會是大量的金錢。但沈傲並不這樣看,金錢重要,人心難道就不重要了嗎?
經過深思熟慮之後,沈傲還是決定弄一些低價煤賣給百姓。為了這種好處可以落到實處,特意規定,只有在修路和建房中有過貢獻,並記錄在案的百姓才能享受到這樣的待遇。
如此一來,權貴們想要弄到低價煤是不可能了,但同樣還有一些百姓也無法享受到這樣的待遇。可說到底,沈傲並不是救世主,他不可能讓所有的百姓都可以得到好處,能保證那些相信自己,願意跟隨自己做工的百姓得到實惠便已是一件不小的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