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盛是無奈之下接受了這個現實,柳香香一旁看著便打蛇隨棍上的上前安慰道︰「大王也不要生氣,等大王帶著晉軍打敗了大乾皇帝,打入到大梁城中,那個時候天下都是大王的,這丟失的一地自然會重新回來的。等到大王真正統一了天下那一天,便足以告慰先王之靈了。」
「或許吧。」李盛很想說,對于打敗大乾他並沒有多少的信心。但在自己所愛的女子面前,他還是沒有把這些話說出來。不得不承認,李盛對柳香香是愛到了骨子里,被人利用也就被利用了一個徹底。
這或許就是人們所說的,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吧
大梁城。
沒有人把新任晉王要出兵攻打大乾的話放在心上。
這不過就是一個黃口小兒的一時放肆之言罷了。真說到動手,涉及的事情太多了一些,再說連自已地盤內的情況都沒有捋順呢,怎麼可能在招惹大乾這個強大的敵人?
乾文帝便是這般想的,他甚至還想,等到時機合適的時候,是一定會出兵晉地的,他要讓那新晉王看看,出言挑釁自已的下場為何?
沒有在意也好,沒有放在心上也罷,大梁城的百姓是應該做什麼,還是在做著什麼。在這樣的日子中,迎來了漢昌十八年的年關。
相比于往年過年,今年大梁城的百姓顯然富裕了許多。
一部分人住進了新房、終于有了自己的安身之所,人人是喜氣洋洋。
即便是還沒有住進新房的百姓,也因為這一年幫著忠國公修路、建房、織布手頭寬裕了很多,甚至還有些人更是用上了低價煤,過上了自打出生以來第一個溫暖如春的冬季。
新開之地糧食的豐收,百姓們更是可以吃飽穿暖。終于活出一個人樣了,人人對未來都充滿著更多的期望,期望著可以通過自己的雙手和努力,來年可以過得更好,擁有屬于他們自已的幸福生活。
大街人人來人往,百姓們的臉上帶著一絲的喜氣。走街串巷下,原比現在過年要有氣氛的多。
而百姓是最為懂得感恩之人,在對將他們生活來了一個大變樣的忠國公,他們發自內心的感激。有了余剩的百姓家庭,這便將多余的一些面食,家中辛苦所攢的雞蛋、甚至是家雞送到了忠國公府的門口。
名字都沒有留下一個,只是想借此來表達他們感激的心情而已。
有一個人這樣做了,其它受到照顧的百姓也是有樣學樣,如此一來,忠國公府門前,每天清晨的時候,都會被大量的各種物資所堆滿,得到消息的沈傲,得知之後是哭笑不得。
要說以忠國公府的家當,自然是不缺這些東西。早在今年初的時候,沈傲就在北邊劃了一塊地,弄了一個大型的飼養場。其中豕(豬)、羊、雞、鴨、鵝、兔等是應有盡有,大力的保障了建房和修路百姓的民工們所需。
但這些可是百姓的一片心意,沈傲也不好拒絕了人家一片好心。「石磊,安排好人堵在大街的兩頭,但凡是有誰送來東西的,我們相應的送還同等的東西給對方,這就是禮尚往來嘛。」
之所以,不送更貴重的東西給百姓,是避免有些人會借機生財。一旦知道來忠國公府送東西,就可以得到回贈,且還可以得到更多的時候,難免有心人會起一些歪心思。
沈傲是心疼百姓,不想讓他們太過破費,畢竟美好的生活才剛剛開始,他們也不富裕。但若是誰想利用這樣的機會從自己手中賺得便宜,不要說門,那是連窗都沒有的。
「屬下這就去辦。」石磊答應一聲之後便向外走。與迎面而來的曾桐擦肩而過,兩人相互點了下頭,算是打過了招呼。接下來,曾桐便進入正廳,來到了沈傲的面前。「少爺,晉地傳來消息,這一次怕是晉王要玩真的了。」
「玩真的?晉王哪里來的底氣?」沈傲座正了身體,有些不解的問著。
按說李盛這個晉王新上位,最應該做的不是捋順手下的關系,穩固自己的地位嗎?怎麼就真的要向大乾出手?
「這這或許是一種轉嫁內部矛盾的方法吧。」曾桐也有些不解,可想來想去,似乎也只有這個理由能夠解釋了。
「嗯,這也說得過去。」沈傲點了點頭。要說以開戰為名為緩解內部矛盾的事情自古就有不少,已經不是什麼新鮮招術了。但不知為何,沈傲就是有一種感覺,這件事情似乎非是李盛可為的。
倘若李盛真有如此的手段和心性,他老子已故的老晉王會不了解嗎?
如果了解了,會不安排後手嗎?
可是現在,李盛不僅輕松了殺了自已的大哥李隆,成功的繼承了王位,連帶著首席幕僚田宇和軍中第一大將翁又齊也是雙雙被殺。這種果絕的手段,又豈是常人可以做到?
李盛能夠做到,那不應該是泛泛之輩才對。問題又來了,為何李同國一點的反制措施都沒有?
難道說是李盛平時隱藏的本事極好,他的野心和手段沒有人能看出來?
想了想,沈傲搖頭否決了這個想法,倘真是如此的話,那此人也太厲害了一些。這般厲害的人不應該是會現在才展露頭腳的。也就是說,只有另一種可能,就是李盛的身後出現了高人。
感覺到自己抓住了重點的沈傲,決定要把李盛身後的高人給找出來。只要找到此人,才能弄清對方真正的目的,若不然的話,怕是就算打仗打的也是糊涂仗了。
「曾先生,動用一切手段,打听晉王的情況,尤其是身邊是否有什麼陌生人出現,需要多少銀子,報上數,回頭撥付給你。」沈傲下著決心的說著。
「諾。」曾桐一臉喜色,他就喜歡沈傲這一點,做決定果敢不說,且還舍得下本錢。遠不像是前太子,做什麼事情猶猶豫豫的不說,一旦讓其拿銀子的時候,更是百般的推諉,一點也不像是做大事的人。
曾桐喜滋滋的走了。沈傲卻並沒有放下心來,他不會把所有的希望放在一個人或是一條線上。想了想,他對外喊道︰「來人呀,把鐵龍叫來。」
鐵龍是優秀的斥候,打探消息原本就十分的再行。加上沈傲最近與進行了深聊,把後世一些特種偵察的手段與方式向他進行了灌輸,使其是茅塞頓開,有了奮斗方向的他,有了沈傲的先進思想和訓練方式,外加銀錢的支持,可以想像,用不了多久,一支媲美于天子衛的情報打探組織就會橫空出世了。
叫鐵龍,自然是他帶人去一趟晉地,即是一種訓練的方式,更是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線索。配合上曾桐的所為,這就是雙管齊下了
養心殿。
晉地正在整軍備戰的消息自然也傳入到這位皇帝的耳中。
天子衛傳來的消息說,晉軍這一次一點也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他們正在籌集大批的糧草,軍隊也在集合,大有一旦冬天過去,春暖花開時就會向大乾大舉進兵的態勢。
「怎麼會這樣?」乾文帝看到了天子衛的奏報之後,十分的不解。他之前只是以為新晉王是年輕,口出狂言罷了。畢竟新上位嘛,總是需要弄出一些舉措來,以彰顯自已的存在,也是在告訴別人,晉王換人了,變天了。
但萬想不到的是,對方竟然要來真的了。指著晉地四州就真的以為可以找大乾的麻煩,實現蛇吞象的舉動了嗎?
理解不了,這才是讓乾文帝頭疼之事。
要說做為大乾皇帝,不怕下面的人出什麼夭蛾子,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是。
但乾文帝怕的是弄不清下面的人到底在想些什麼,那才是讓他困惑的。因為弄不清,就不好做出最為適合的對策,一旦弄不好的話,怕就會出大問題。
感覺到還是有必要弄清李盛在想些什麼,乾文帝這便向著一旁的嚴福說道︰「告訴戴沐白,加強調查晉王的力度,尤其是最近身邊是否有了陌生的面孔,是否有什麼異常事情出現。」
在這件事情上,乾文帝與沈傲想到了一起,這或許就是人們常說的英雄所見略同吧。
當然,乾文帝需要做的事情更多。比如說他隨後又召見了吏部、戶部和兵部尚書,所談論的是備戰之事。
吏部管官吏,一旦開戰朝局穩定需要他們出力。
戶部管錢糧,需要極早調集。
兵部管軍隊,要提前做好一戰之準備。
如此,不過是年節剛過,大乾城上空的氣氛就變得緊張了許多。
沈傲做為主管著大乾錢莊的真正主事人,也少不得一通的忙乎。在與戶部尚書芮不通商議之後表示,錢莊隨時可抽調出一億兩銀子用于戰事。
之前沈傲從蠻地回歸之後,便很快穩定了大乾錢莊的局勢。後期乾文帝注入到錢莊的一億兩銀子也很快就歸還了國庫。現如今在錢莊中,大乾只有一億兩存額。這一次芮不通提前的與沈傲打聲招呼,就是準備動用這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