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進城。」赫連結眼看著城池就在眼前,勝利也將為時不遠,這便哈哈一笑,帶領著五千騎兵向著江城城下而來。
就在五千騎兵來到了北城門前五里之距的時候,城門由內而開,走出了一些個身穿著北黑軍服飾的男子們排隊而出,列在了城池的兩旁。
看到城門大開,又看到了北黑軍的士兵,赫連結再不疑有他,帶著大軍向著城內而入。當來到城門前的時候,他還像是一個出征得勝的元帥一般,向著那些等候的北黑軍士兵點頭示意,似乎在說,你們都是好樣的。
五千騎兵魚貫入城,待進得城池之後,有些個殺場老兵便不自覺的皺了皺眉頭,多年的戰場生涯給了他們一種感覺,情況似乎不對。江城之內太安靜了,滿大街上也看不到一個百姓的身影。在看看時間,現在應該是飯點的時候,可卻連一道炊煙都沒有看到,這是怎麼回事?
「吱嗄!」
身後緩緩關上的城門將所有人的思緒扯了回來。當他們看到北城門突然關閉,之前迎接他們的那上百北黑軍也突然間消失不見的時候,五千騎兵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腦袋的漿糊。
「怎麼回事?城內應該留有士兵的,他們人呢?還有,為何要關上城門?」赫連結的眉頭緊蹙著,不好的感覺是越來越重。
「投降不殺!」一陣嘩拉拉的聲音突然間于耳邊和頭頂上響起,似乎為了印證赫連結的猜想一般,殺聲大作。
順著聲音而看,就見城樓之上,全是舉著弓箭的士兵,他們的箭鋒無疑對準的正是入城的五千騎兵。
這些士兵穿的即不是他們北狄人的服飾也不是北黑軍的服飾,更不是吉州軍的軍服。這些人一出現,赫連結心中叫著不好的同時,還是忍不住大聲喝問著,「你們是什麼人?瘋了嗎?為何要對我們舉起弓箭。」
「呵呵呵,赫連族長,死到臨頭了,還在賣弄你的身份嗎?好,即然你一定要知道某是誰,男子漢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某正是鮮郡將軍崔昌日,現在你們已經被包圍,馬上放下武器下馬投降,還可得一條活命,不然的話,本將的弓箭可是不長眼楮了。」
崔昌日舉著弓,已著勝利者的姿態說著。這一次得了一個甕中捉鱉的差事可是並不容易,這可是給鮮郡長軍功的時候呀。
一听說是鮮郡之兵,那豈不說就是吉州兵的一員了,赫連結當即是臉色大變,他弄不明白,江城不是被他的先鋒軍給攻下了嗎?怎麼現在又落到了吉州軍的手中,看樣子他們還早早就在這里進行了埋伏,這這豈不是說,他們的作戰意圖早就被人知曉?豈不是說,他們赫連家族全員出動是入了對方的圈套,已經危矣了嗎?
等到赫連結想通這些的時候,城樓之下已經放下了亂箭,毫無防備的赫連勇士們當下是損失慘重。
鮮郡之兵依然著居高臨下之勢,以弓箭對敵,避開了與騎兵正面較量的可能,使得優勢盡再于手中。盡管相比之下,赫連勇士更為擅戰,又有著騎兵之利,可是面對著在數米高城牆之上的鮮郡士兵卻是無可奈何。
親兵的保護之下赫連結離開了北城門向著距離較近的西城門而去,想要從那里離城。但早有防備的鮮郡士兵用大石擋住了城門,使得出城而不得。
接下來的時間,赫連勇士們逃到哪里,城樓上的弓箭就會跟隨到哪里。在四個城門都走遍而尋不到出城之路後,僅剩兩千多騎兵的赫連結進入到了城中央,遠離開鮮郡士兵弓箭的射程。
進入城中,一時間倒算是安全了,但這不過就是權宜之計罷了。原本就沒有帶多少干糧的赫連結,早就已經與輜重車隊月兌離,他們身上的口糧不過就是三天之用而已,只需要鮮郡士兵們圍了三天,他們將無糧可吃,那個時候如之奈何?
且不管赫連結被圍城中,就說江城大門關閉之後,城外便出現了浩蕩的騎兵,他們圍出城池向北而去,很快便消失在官道之上沒有了蹤跡。
這一支人馬正是由唐傲親率的撼山衛一萬騎兵,他們將要去往的地方名為十嶺溝,他們將在那里設伏,給予著赫連家族的後軍重重一擊。
讓過先鋒,困住中軍,唐傲的第一目標正是敵人的後軍。三萬人的後軍隊看起來人數不少,但相比之下戰力最差,也是最好對付的一支。收拾了他們,便等于截斷了敵人的退路,接下來的時間便是想怎麼玩就怎麼玩了。
「少爺,小白傳來了消息,敵人距離十嶺溝還有一百二十里路,按著他們騎乘騾馬的速度估計明天下午就會趕到我們這里了。」馮遜跑到了唐傲的面前,一臉興奮般的說著。
「好,通知戰士們好好休息,養足精神殺豬。」唐傲的臉上依然還是那幅風清雲淡的模樣。一切盡在計劃之中,他並不擔心會出什麼差錯。如果說一定有些緊張的話,那就是敵人的先鋒,畢竟有三萬人馬,還都是精騎,就是不知道叔父是不是能擋住他們,是不是已經把他們放入到了包圍圈中。
唐傲心念的忠成侯沈雲義,此時正趴在一道壕溝之中,用著千里鏡看著遠處。當他放下千里鏡的那一刻,臉上露出了滿足般的神色道︰「這還真是一個好東西。有了它,竟然可以目視如此之遠的距離,打起仗來那還不是無往而不利。」
千里鏡,是唐傲發明的,成為了吉州軍中營以上軍官的標配之物。但就是此物,確是獨一無二的,整個天下現在也只有吉州軍在用。此物在手,吉州軍便擁有了搶佔先機的能力,被沈雲義說成是好東西,倒也是實話。
「沈旅長,敵人已經入甕,我們是不是可以向吉王報喜了,火器一營營長沈平安湊上前來請示著。
被人叫成旅長,沈雲義多少還是有些不習慣。但想到現在自已已經是吉州軍的一員,這又是吉州軍的規矩,便只能慢慢適應著。「可以,告訴傲兒,我們已經按計劃把敵人的三萬先鋒騎兵引入到舒城與屯縣之間,敵人跑不掉了,讓他不要著急,把敵人殺干淨了在過來就是。」
戰局如沈雲義所說,赫連林的兩萬赫連勇士和北黑軍的一萬騎兵已經被包圍在這一片方圓三十里的大地之上。為了達到圍敵之效,吉州可是做了很大的努力,從高麗那里來的十幾萬俘虜干了整整一個多月,才挖出了這麼一條可圍著三萬大軍的寬三丈的壕溝。
敵人沒有入甕之前,壕溝的上方都是用著數層結實的木板加蓋,在蓋上黑土,以保證便是騎兵大隊從上面而過也不會察覺出任何的問題來。而等到敵人一入包圍圈,木板便被撤掉,三丈的壕溝注滿了污水,成為了一個水池般硬是將三萬大軍留在了這里。
為了讓三萬敵人能夠按著他們的要求進入包圍圈,吉州軍所付出的不過就是五千高麗兵俘虜而已。他們為引,引得三萬敵騎追趕而來,最終入甕。
五千高麗俘虜被殺三千多人,逃走了一千多。這一千多人逃得生天後的好處便是減了兩年的刑期,也就是說,在服勞役一年時間,便可以重獲自由,成為良民。
付出三千多人的犧牲,換來圍死了三萬騎兵的結果,怎麼看都是值得的。這便是本場作戰的好處,可以提前的做好有利于自已一方的各種準備。並不知曉這一切的三萬敵騎這便被死死圍在了這方圓三十里之地。有如井中的青蛙一般,被牢牢的困住。
包圍圈中,謝白一臉氣急敗壞的模樣,因為著急,身上的鎧甲都被他月兌了扔在地上。「怎麼回事,怎麼就被包圍了,這里四處都是平原,怎麼可能會有河流擋在路上?」
氣怒的謝白一幅要殺人的模樣說著。攻江城的時候,他還有些緊張,生怕會在那里耽誤太長的時間,以至于引來吉州軍的主力增援。他北黑軍只有一萬人,若是因此打成了添油戰術的話,他這點人可不夠看。
不曾想到,江城如此好攻,幾乎沒有怎麼費力氣,僅僅是士兵下馬拿著準備好的雲梯沖上了城樓,吉州軍便逃走了。這就給他造成了一種錯覺,吉州軍不過爾爾。
江城是進入吉州之地的敲門磚,連這里都拿下了,接下來的吉州就有如一座不設防的金庫一般,可以任取任奪了。果然,接下來兵進榆郡,繞過了屯縣,進展的都是十分的順利。竟然遠比計劃中還要提前兩天進入到吉郡之地。
一入吉郡,距離吉城便不遠了,一想到那里的繁華,听說那里的銀子都堆成了山、那里的英雄醉都流成了河、那里的吉州茶都放滿了倉庫,可以隨取隨拿。三萬先鋒騎兵大軍都興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