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站住。」
「放箭!這些人是逃兵,殺無赦!」
軍營之外,很快又響起了各種各樣的聲音,在然後就是箭矢的破空之聲傳出,引得原本就精神很緊張的大營又變得混亂了起來。
半個時辰之後,騷擾被鎮壓了下來,大營的正中央擺放著近百具尸體,這些都是運氣不好,逃走時被弓箭射到的逃兵。他們成為了反派典型,切可明將軍穿著大氅走了出來,趾高氣昂的指著這些還帶著溫熱的尸體說道︰「這就是當逃兵的下場,死無葬身之地。章碩將軍,管好你的屬下吧。對了,為了懲罰你們,明天早上你們都會沒有飯吃。」
說完這些,發泄了心中的不滿之後,切可明這才打了一個哈欠向著自已那保衛嚴密的大帳中走了過去。
「哎,都回去休息吧。」面對著切可明的斥責,章碩嘴巴動了動,但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擺了擺手,也自顧的向著自家大帳走去
上都城。
一天的時間里,上都城的北城門處已然是傷痕累累,有些個牆皮都已然被轟落,成片的牆皮掉落了下來。
一天的時間里,第一火器旅發揮了他們火炮的優勢,把整個城牆犁了三遍。
守城樓的士兵更是早早就退入到了城中。見此佳機,沈平安旅長馬上命令手下的單會團長帶著火銃兵拿著制好的雲梯向著城樓上發起攻擊。
但天實在是太冷了一些,戰士們無法做到像是平時訓練般那樣的迅捷,等到他們的炮聲一停之後,城內的青州軍就又返回到了城樓之上,雙方便免不了一陣的對殺,雖然也重創了敵人,但已方也損失了數百人,最終還是退下了城樓。
這就是沒有足夠步卒幫襯的弊端。若是第一野戰軍或是第四野戰軍在的話,攻城爬樓可是他們的強項,就不會這般的困難了。
如此一天過去,炮彈打出了不少,也傷了一些的敵人,但上都城並未被攻破。
「旅長。敵人是抱定死守的想法了,他們的城門都被我們給轟爛了,但早就準備了一些巨石堵門,想要完全的轟開,還需要一定的時間。」一團長夏弘正向沈平安做著匯報。
「是呀,敵人這是知道有援軍要來,有了守城的底氣呀。」沈平安嘆了一口氣,然後目光看向著南面,若有所思。他不知道第四野戰軍能夠擋上多長的時間,若是頂不住南越軍的話,一旦讓敵援沖到了自己的面前,那將是火器第一旅噩夢的開始。
「第四野戰軍那里可有什麼消息嗎?」想到那里才是關鍵之所在,沈平安有些擔心的問著。
「暫時還沒有消息,南越援軍還沒有趕到鄂陵湖呢。」二團長何堂站出來回答著。
「好,即然敵人援軍還沒有出現,那明天就繼續猛攻。不要吝嗇天雷彈,本旅長已經命人向後勤處催促了,正有更多的天雷彈向我們這里運來。總之一句話,不惜代價也要拿下上都城,如果不能在敵人援軍到來之前攻下城池,並進入其中的話,那我們,包括第四野戰軍都會凶多吉少的。」
「諾。」听著沈平安的話,幾位團長是齊齊立正的答應著
官道之上,南越軍繼續向上都城方向進發著,但明顯隊伍的行進速度更慢。
昨天晚上,幾乎所有人都是一夜沒有好睡,先有天雷襲營,接著又出現了逃兵事件,雖然死了一些人,但逃出去的更多,听說足有四百多人。
相比于逃出去的那些人,這些留下的是全然沒有半點的精神不說,有些人還開始後悔。早知道留下來連早飯都沒的吃,還要面對著隨時可能出現的危險,那倒不如在昨天晚上也跟著逃走呢,或許還有一絲生的希望。
至不濟,也不用活的這般的窩囊,做什麼事情都要看南越異族人的臉色吧。
就似是現在,一支南越騎兵隊伍就在他們的身後,盯著他們加速前進。而誰要是走慢了一些,往往一記馬鞭就打了過來,出手不留情,一馬鞭下來便是皮開肉綻,在經冷風那麼一追,一旦開始發炎,便是九死一生了。
面對著南越騎兵表露出來的凶狠,大家心中都有氣,卻是沒有人敢去反抗。一來他們並不團結,沒有幫手;二來,人家是騎兵,自已是步兵,有著天然的弱勢,打怕也是打不過,弄一個不好,就不是受傷,而是直接死了吧。
隊伍就在這種壓抑的氣氛中前進著,速度依然快不起來。他們可是沒吃早飯呀,身體中一點熱量都沒能汲取到,怎麼有力氣,怎麼可能快的起來?
縱然就算是有南越騎兵在一旁督促著,速度還是有些慢,就有了更多的被鞭撻,更多的怨氣產生在大家的心中。
雷鳴還是站在數里遠的官道一旁用千里鏡看著這一幕。昨天晚上,他們在前半夜弄出了一些的動靜,隨後就回去休息了,一覺到天亮,戰士們得到了充足的睡眠,個個是精神飽滿,然後就座等看著敵人繼續踩雷的那一幕發生。
轟轟~轟轟
爆炸聲繼續的響起,響徹在滇州兵的隊伍最前方,一陣的騷亂不由自主的出現。在然後就是一些個被炸死的尸體扔到了道路的兩旁,傷者被留了下來,運氣好的或許可以堅持活下去,運氣不好的,便是在等死了。
隊伍依然還有前進著,只是速度上似乎更慢了幾分。
「師長,照這個速度,這些人至少要晚上一天才能到達鄂陵湖前,我們又爭取了一天時間呀。」眼看著南越軍行軍的速度越來越慢,一些個第四軍的戰士們都興高采烈般的說著。
「是呀,又多爭取了一天,但還遠遠不夠。」雷鳴回答著,然後看向著身後眾戰士說道︰「我們在這里多擋敵人一天,就能為第一火器旅多爭取一天的時間,也為我們第四軍多爭取一些的主動,所以天雷還要繼續的埋下去。看看還有多少的天雷,一會都放到路面上去。」
「諾。」眾戰士們齊齊小聲的答應著,接著又開始了埋雷之舉。
接下來的整整一天,南越軍的速度也沒有快起來,到了晚上扎營的時候,切可明叫來了一眾將軍們大發了雷霆。
「你們在搞什麼?今天一天竟然只是前行了二十里,比之昨天還不如,這樣下去,我們何時能夠趕到上都城?」
大聲的斥責之下,所有人都低著頭,然後還有些南越軍的將軍還在盯著章碩在看,似乎行軍太慢,都是因為此人的原因一般。
章碩心中冤枉呀。一直是他的滇州軍在打頭陣,現在早已經怨聲哉道了,但怎麼南越軍似乎還不滿足呢。
就在章碩想著是不是要反駁幾聲,至少發出自已的聲音,敘說一下困難的時候。切可明又開口了。「章將軍,你安排一下,派上一支敢死隊,走在隊伍的最前列,讓他們去把那些天雷都通通銷毀了吧。無論如何,明天晚上必然要趕到鄂陵湖前,我們已經耽誤了一天的時間,不能在耽擱下去了。」
「啊!這」章碩抬起了頭,很想說這不就是讓戰士們去送死嗎?
但切可明根本不听他的解釋,「好了,事情就這樣定了,你現在就去安排吧,把明天做為敢死隊的成員都準備好了。散會。」
擺了擺手,切可明一幅送客的模樣。章碩就有些渾渾噩噩的走出了主帳,在然後就是長嘆了一口氣。他不是不想給下面的士兵爭取機會,但實力不如人,他做不到呀。
接下來的時間,整個滇州軍大營就開始了抽簽建立敢死隊的事情。每一個軍帳中都要抽出一名倒霉蛋,明天當做敢死隊員走在隊伍的最前列。
這分明就是讓大家去送死,很多人為此是心中不滿。但卻沒有誰敢站出來說些什麼,只能無奈的去試手氣,去拼運氣。
而很快,一些個大帳中就傳出了哭嚎之聲,不用說,這都是那些被抽中成為敢死隊的士兵發出了聲音。而那些沒有被抽中的,都長出了一口氣,一臉放松的模樣。
畢竟這代表著自己不用死了,或是說至少可以多活一陣子了。至于其它人是死是活關他們什麼事情呢?
在死亡面前,又有多少的情誼是牢靠的?更不要說,原本大家就互相不認識,就更沒有什麼感情可言了。
一陣的哭聲之後,一個個大帳內重新的安靜了下來。但到後半夜的時候,不少的大帳中又變得混亂了起來。這不是雷鳴帶人襲營,而是因為又出現了逃兵。逃走的還都是那些個被抽中成為了敢死隊員之人。
在知道明天必死的結果之下,就算是一些膽小之人也暴出了他們的勇氣,一個個為了活下去這個信念變得膽大妄為起來。在其它人都睡著的時候,他們逃出了大帳。
有些人根本就沒有經驗,一出大帳就弄出了動靜,被巡邏的士兵看到,接著就給抓住了。但還有一些人運氣不錯,給逃走了,造成的混亂很快又讓進入夢鄉的士兵們清醒了過來。尤其是有些人發現自家大帳那個倒霉鬼已經逃走了,他們便又不得不無奈的去抽新的敢死隊員,這一折騰又是了好一陣的時間,等到天明之後,不少人都是打著哈欠,瞪著通紅的雙眼走出了軍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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