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天說你跟冷家有過一些不愉快的經歷,能告訴我是什麼嗎?」冷夜想了一夜,還是決定把這件事問清楚。
「你為什麼想知道?」路唯卻很抗拒提起那段往事。
「我昨天晚上跟主人通訊的時候,我提到你的那段時,他也很不高興的樣子,」冷夜坐在路唯的對面,眼楮一瞬不瞬地觀察著路唯,「你跟主人過去是不是有什麼過節?」
「是你家主人讓你來問的?還是純粹只是你自己好奇?」路唯並不覺得冷言會把那些事告訴給這個人。
「是我覺得有些不爽利,」冷夜也實話實說,「他讓我調查你,可他明明就是有一種很了解你的感覺,好像是故意要我接近你,要我查出你一些事,讓你倒霉似的,而你也是,明明知道我是冷家的人,還讓我待在這里,讓我知道一些你想讓我知道的事,」
「你看得很透徹,」路唯感嘆這個人的感覺還真是敏銳,「那你想要怎麼樣呢?」
「我雖然是幫主人完成任務的,但是我不想被你們夾在中間做一個工具,」冷夜神情變得異常鄭重,「我想要做事做得明明白白的,」
「有這個必要嗎?」路唯還是不願意提起以前的那段往事。
「你不想說?」冷夜敏銳地感覺到了這個女人的抗拒。
「是的,說實話是的,」路唯微微垂眸,不看冷夜那雙似乎能看穿她的眼楮,「回憶那段經歷會讓我難過,會讓我想起我的丈夫,」
「看來你和你的丈夫,跟主人之間是真的有些事的,」冷夜見路唯這麼為難也就不好再繼續逼問。
「嗯,我現在能告訴你的就是,造成所有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我,」路唯苦笑著抬起頭看向冷夜,「說我是移情別戀也好,說我是朝三暮四也好,我都認了,是我對不起冷言,所以他想要對我怎麼樣,我都不會介意的,我只希望他不要為難我的丈夫,」
「什麼意思?」冷夜听出了路唯話里的弦外音,「你是覺得你的丈夫,那個亓珩會在主人的手里?」
「那次爆炸,只有他們兩個人的尸體沒有找到,」路唯嗓子發緊,一提到那次爆炸,路唯的心還是很痛,「如果冷言沒有死,那麼亓珩肯定也不會死的,而且是冷言綁架了他的概率很高,」
「可我在別墅里並沒有見過這個人啊?」冷夜努力回想著,「別墅里也就是主人和指揮官,再沒有其他人了,」
「冷言應該不會把亓珩關在別墅的,」路唯覺得或許這個人還真的可以幫自己找到亓珩,「他想要禁錮他,想要折磨他的話,肯定會把他關在一個只有他自己知道的地方的,」
冷夜點點頭,「這倒是有可能的,不過我也不知道主人是不是真的拘~禁了亓珩,」
「你可以幫我暗地里查一下,」路唯滿懷期待地望著冷夜。
冷夜卻直接拒絕了,「不行!我怎麼可以背著主人去查主人的底細,這是絕對不可以的!」
路唯很驚訝這個人居然如此忠誠于冷言,居然半點猶豫都沒有。這反倒是讓路唯對這個人也產生了一絲好奇,「你跟著冷言很久了嗎?」
「你打听這個做什麼?」冷夜立刻警惕了起來。
「因為我最初遇見冷言的時候,他的身邊並沒有你這麼一個人的存在,那個時候他做什麼事還都是自己做的,」路唯想知道這個人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跟著冷言的,說不定還能挖出冷言回去暗寒族後都做了些什麼,繼而找出亓珩被藏的蛛絲馬跡。
「主人跟我說我已經跟了他很久了,」冷夜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困惑,「我也問過主人我為什麼會沒有之前的記憶,主人說是因為我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受了重傷,腦袋受到了嚴重的撞擊,失去了大部分的記憶,」
「冷言是這樣跟你說的?」路唯听著冷夜的話,心里更加升起了一絲對這個人的身份的好奇。
「對的,我也覺得應該是這樣的,」冷夜還指了指自己的上衣口袋,「我因為腦子里的傷,經常會頭疼,主人還給我配了藥,讓我不用忍受劇烈的頭疼,」
「哦?」路唯更加好奇了,「冷言還給你配了藥?難道你就從來沒有懷疑這些藥到底是什麼嗎?」
冷夜臉色有一瞬間的凝滯,語氣低沉地開口,「我覺得主人是不會害我的,因為那樣做對他沒有好處的,」
「那是自然,但是如果你失去的那段記憶對他有害,那就另當別論了,」路唯此時更加好奇這個人的身份了。
「這,這不太可能吧,」冷夜听了路唯的話,原本從不懷疑的心也生出了一絲猶疑。
「或許吧,這個是你自己需要弄清楚的,不是我,」路唯以退為進。她知道這種事如果自己追問得急了,只會讓人覺得自己是有所圖謀的,「看來我們都是有秘密不能說的呢,」
冷夜的臉色變得有些凝重。
路唯提這些也只是為了不讓冷夜再糾結自己的過往,沒想到竟然會牽扯到冷夜自己的身份問題。
路唯盡可能讓自己的語氣變的輕松一點,「夜先生,我覺得你也不用這麼糾結,很多事水到渠成,時候到了自然會水落石出的,或許你還真就是腦子受傷了呢,」
冷夜點點頭,心里還真就開始琢磨起了自己失去的那部分記憶。
「夜先生還願意幫找我丈夫的下落嗎?」路唯又回到了正題上。
「如果不涉及主人的私密,我是可以做到的,」冷夜語氣沉肅。
「冷言沒有阻止你,其實就已經證明了這件事挖不到他的隱秘,所以,我覺得你可以放心去做,」路唯說著話,嘴角微揚,從自己的抽屜里取出了一瓶酒,「這是你之前說想要喝的摩特酒,我讓人給你弄來了,」
「我,我只是隨口說說的,」冷夜驚訝自己就這麼一說,路唯居然就幫自己弄到了,「你,你不用這麼,這麼費心的,更何況,我想你肯定知道我為什麼會特意點這瓶酒的,」
「我當然知道,」路唯笑容變得更加溫和了,「但是我也想要交夜先生這個朋友,我不管冷言讓你接近我是個什麼心思,我都想要把你當做朋友來相處,朋友想要的東西,我自然竭盡全力去取來,」
「朋友?」冷夜從沒有想過路唯會用這個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