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麼時候說過……我是听從靈王的命令行事?」浦原喜助嗤笑著說著。
「!!」
听到這樣的回答,藍染頓時童孔 縮。
「沒錯,現在你知道了吧?」浦原喜助輕蔑的看著藍染,眼中流露出悲憫之色,「難道你真的以為,自己心中的想法,能瞞得過那個男人麼?
得到力量之後就開始膨脹了?
這可不太好……
你不會真的以為有人身為‘統治者,卻會默許手下僭越地肆意妄為吧?
真是可愛呢,藍染。
趁著被封印的時間……好好反省吧。」
「……」
言語間,封印的術式已經徹底完成。
但在完成之前,藍染便像是呆滯了一般陷入了沉寂。
他終于明白了。
不,他早該察覺到的。
從那個男人派出唐‧觀音寺那樣的人的時候他就該意識到的。
只可惜,他好像錯過了懸崖勒馬的機會。
正如浦原喜助所言,一個絕對的‘統治者,,需要與人合作麼?
他根本就沒有這個資格。
那個男人需要的是幫助其治理世界的听話的‘工具,而已,而不是像他這樣野心勃勃隨時準備反撲的家伙。
「反省麼……」
藍染放棄了掙扎。
他明白,這大概是那個男人給他的最後機會了。
是選擇追隨對方的腳步被賜予的立于天上的機會,還是繼續懷著野心徹底被毀滅。
‧‧‧‧‧‧‧‧‧‧‧‧
「修補工作完成!檢查——」
「一零九七號正常!」
此刻位于尸魂界的空座町四面邊緣處的‘轉界柱,下方,十二番隊的隊員們正依次匯報著對‘轉界柱,的修復情況。
「一零九八號,一零九九號,一一零零號正常!」
「轉界範圍內的現世人員全體保護完畢!」
「好!」
听著眾人匯報完情況,從虛圈歸來的涅繭利豎起手指示意,「轉界結界,啟——」
「等等!隊長!」
就在他準備按下啟動按鈕的時候,身後傳來了一名隊員焦急的呼喊聲,「接上還有隊員呢!沒有穿界門的話,他們就這樣被轉移到現世相當危險!」
「那沒轍,讓他們自己想辦法吧,離結界運轉還有十個數的時間,我已經啟動了。」
說著涅繭利一臉嫌棄的按下按鈕,「切~~關我什麼事兒。」
「啊!
那名隊員看著隊長的舉動一陣驚慌,趕忙朝著街道上的方向咆孝著,「大伙兒抓緊時間撤離啊!會死人噠——」
除了修復轉界柱負責將空座町送回現世的十二番隊之外,另一邊,以卯之花烈為首負責治療的醫療部隊也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自己的工作。
「這樣暫時就不會有生命危險了。」
卯之花烈收回了放在猿柿日世里身體被斬斷之處附著靈壓的手,澹澹的說著。….
「暫且?」一旁的失丸莉莎聞言額頭冒出冷汗,「你是說有可能還會有危險麼?」
「鬼道的作用與醫療無異,身體上已經沒有大礙,剩下的就看她有沒有想要活下去的意志了。」
卯之花烈澹澹解釋著,起身準備離去,「只要她堅持意志堅定的挺過這一刻便能活下去,至于她是否會放棄生存意志,與我相比,你們這些身為同伴的人應該更加清楚吧?」
聞言,一旁同樣裹著繃帶做過應急處理的平子
真子道謝︰「謝謝您,卯之花隊長。」
他明白,這不過是卯之花隊長不想解釋罷了。
實際上整個尸魂界除了零番隊之外,沒有誰比這位隊長更擅長醫療鬼道了,該做的已經都做完了。
正常情況下猿柿日世里不會再有生命危險,除非她自己想死。
對方這是在提醒他們安撫同伴的情緒。
「為什麼要謝我?」
卯之花烈停下腳步,沒有回頭,「我不過是在救助‘同伴,罷了。」
「同伴麼……」
平子真子等人聞言臉上的表情有些復雜。
現在說這些真的不晚麼?
「歡迎回來,更木隊長!」
「歡迎您回來!朽木隊長!」
尸魂界另一處,六番隊以及十一番隊的隊員們感受到自家隊長的靈壓之後,立刻趕到此處洞開的黑腔恭迎。
「你們辛苦了!救護班呢!?快過來!」
有人看著兩人身上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勢,趕忙朝著後方呼喊著。
然而面對隊員們的關心,兩位隊長同樣一臉平靜不為所動。
「你對這次戰斗有什麼看法?」
當然,也有人更加關心兩位隊長在虛圈究竟經歷了什麼。
「嗯……」
面對這樣的問題,更木劍八輕吟著思索片刻,隨後給出了答復。
「無聊至極……」
沒錯,無聊至極。
此刻,虛圈。
被重傷擊倒的牙密正迷茫地躺在地上看著被黑崎一護打穿了的虛夜宮天花板。
他徹徹底底的敗了。
對方甚至連殺死他的興致都沒有,留了他一命。
‧‧‧‧‧‧‧‧‧‧‧‧
「黑崎同學。」
處理完藍染回來的浦原喜助來到坐在廢墟之上發呆的黑崎一護身後,澹澹的笑著打著招呼。
「浦原先生啊……」黑崎一護回過頭,「我正想找你呢……」
「是嗎?為什麼?」
「我說浦原先生啊……藍染他……」
黑崎一護說著語氣變得沉重起來,「真的是被崩玉拒絕才失去了力量嗎?」
「為什麼這麼問?」浦原喜助的臉色變得有些凝重。
「我曾听你們說過,崩玉的能力是吸取周圍人的心意並使之具象化。」黑崎一護臉上的神色不知為何有些悲傷,「這樣看來,莫非藍染是由于自己的意願而失去力量的?畢竟在最後,他好像放棄了抵抗,對吧?」….
「笨蛋,他放棄抵抗是因為他知道這是那個男人的意思時候明白自己抵抗不了。這和‘他出于自己的意願失去崩玉的力量,有什麼關系?你為什麼會這麼認為?」浦原喜助有些疑惑的問著。
「那是因為……」
黑崎一護仔細回想了一下,「當我具備了與藍染抗衡的力量,並在對戰中接觸到他的刀的時候……那刀上,我只感覺到了孤獨。
藍染出生時便已經出類拔萃,他一直都在尋找一個可以和他站在同一高度的人,這麼說,當他未曾找到那樣的人而放棄的瞬間……在他內心深處便一直祈禱著成為一個‘普通的死神,。」
「然而這樣的願望根本不可能實現。」浦原喜助神色凝重的接話。
他大概猜到了黑崎一護接下來要說的話。
因為他也隱約察覺到了。
有一句話怎麼說來著,‘最了解你的人,往往是你的敵人,。
「是的,不可能實現,于是他選擇了另一條路。」黑崎一護澹澹的點頭,「去往
更高處尋找。」
「很快,他找到了。」
浦原喜助臉上的神色也有些悲傷起來,「但找到的人和他之間存在著彷若天塹一般的差距,這差距就像曾經的他面對那些普通人那樣令人絕望。
往上看不到盡頭,往下滿是悲哀。
他就這樣被卡在了最令人絕望的間隙中……」
「所以,他在最後才選擇了放棄麼?」黑崎一護有些不確定的給出結論。
「誰知道呢?」浦原喜助無奈的搖頭,「總之,藍染的封印架我已經送回淨靈廷了,中央四十六室應該會將他關在尸魂界最深處的‘無間,地獄之中,就讓他自己在那里慢慢思考吧。」
「也對……」黑崎一護似乎也放棄了糾結這個問題,但是很快,他又有了新的問題,「對了,剛才……你好像說了你也是為那個男人做事兒的吧?」
剛才這個家伙和藍染對話,他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啊哈哈……是啊,這都被你發現了。」浦原喜助尷尬地笑著撓著。
「這是你自己說的好吧……」黑崎一護一陣無語,「說吧,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我剛才和藍染說道時候不是已經解釋得很清楚了麼?」浦原喜助呵呵笑著,「這一切都是那個男人安排好的,藍染必定會失敗。」
「那我……我會失去死神的力量也是他就算好的麼?」黑崎一護聞言微微一愣,「哎……」
說著,他嘆了一口氣撓著腦袋,「還以為沒有了力量,就不用當那什麼‘王,了呢,反正現在藍染也被你們搞定了,用不著我了吧?」
「是誰告訴你的……那個男人選中的人只有你和藍染呢?」
「!?」
一听這話,黑崎一護整個人都不好了,「什麼!?難道接下來還有什麼麻煩的事情麼?」….
「當然,你跑不掉的,黑崎同學……」
浦原喜助神色顯得有些無奈。
這倒霉孩子,被誰看中不好非得被那個恐怖的家伙看中。
要怪大概也只能怪該死的‘命運,。
「總之你最好別放松警惕就好,接下來的事情麻煩著呢。」浦原喜助似乎不想再解釋了,擺擺手轉身準備離開。
「喂喂喂!可是我已經沒有力量了!要怎麼辦啊?」黑崎一護看著這貨竟然就打算這麼不管他了,臉上一陣無語。
「‘不必著急,順其自然就好,。這是那個男人說的。」浦原喜助頭也不回,澹澹的回答著。
「……」
‧‧‧‧‧‧‧‧‧‧‧‧
「判決!宣布!」
重新組建的中央四十六室審判會議上,判官敲擊著手中的木槌,怒視著被束縛在會議廳中央椅子上的藍染,憤怒道。
「前五番隊隊長,藍染右介,將在地下監獄最下層,第八監獄‘無間,,執行一萬八千八百年徒刑!」
「這樣啊……」
被封印住所有力量的藍染澹澹的回應著,「就憑你們,也想判決我麼?真是……太荒唐了。」
「你說什麼!?」
憤怒的判官怒視著藍染,怒意更盛,「大逆不道之徒!饒你一命還敢出言不遜!」
「將其雙眼和嘴也一同封閉起來!」一旁的賢者建議道,「延長刑期至兩萬年!」
「呵呵……」
聞言,藍染依舊澹澹的笑著,輕蔑的環視著周圍的這些自稱‘賢者,的家伙們。
他早就知道的。
即便是一度清理掉中央四十六室,也僅僅是治標不治本的行為罷了。
整個
尸魂界已經腐朽,那個男人是對的。
除了‘重塑,之外,別無他法能夠拯救這個已經病入骨髓的世界。
「罷了……我就……」
藍染低下頭嘆息著。
似乎做出了什麼決定。
‧‧‧‧‧‧‧‧‧‧‧‧
另一邊,一番隊隊舍。
包括山本元柳重國在內,所有人身上都負著不同程度的傷。
此刻他們臉上的神色無一不顯得格外凝重。
雖然打敗了藍染的確是讓人松了一口氣。
但所有人都知道,重點根本不在藍染身上。
他們最該警惕的是那個揚言要毀滅世界並重塑的男人的行動。
然而這麼久時間過去了,藍染都已經被打入地牢,那個男人依舊毫無動作。
這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一般的氛圍,不得不讓所有人都提心吊膽。
僅僅是面對藍染他們就徹徹底底的慘敗了,甚至還犧牲掉了一名隊長以及一名副隊長,此刻二番隊的席位依舊空著無人能夠頂替。
他們完全無法想象如果那個男人真的親自發難該如何抵抗。
不……這似乎根本不是該如何抵抗的問題,而是根本不可能抵抗。
世界的毀滅已然是不可避免的結果。
或許……他們應該思考的……
想到這里,山本元柳重國問道︰「對了,黑崎一護那邊情況如何?」
「還是老樣子。」浮竹十四郎回答道,「有一段時間過去了,但他身上的死神力量還在繼續流逝,沒有要恢復跡象。」
「這倒是奇怪了啊……」山本元柳重國有些疑惑,「按照當時藍染說的話……這小子應該是那個男人選中的人,是注定要引導‘新生世界,的人,他怎麼可能讓一個毫無力量的普通人來引導新的世界?」
「也許……他想要創造的就是這樣一個世界呢?」京樂春水微微聳肩調侃著,「一個沒有暴力與混亂的美好世界。首先就該奪走人們擁有的‘暴力,。」
「但現在很顯然不是時候吧?」浮竹十四郎反駁道。
「不是……時候麼?」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沒有人知道那個男人究竟是如何打算的,這份短暫的寧靜反而讓人感到恐懼.
刺猿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