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盞茶功夫,又有元嬰修士找上門來。
看來神探不止旁邊這位老者一人,堪破陳星河傳送軌跡的修士不佔少數。
有趣的是,他們無一例外,都想悶聲發大財。
這些人切準對方是元嬰中期修士之後,覺得自己有能力出手,立刻跑來奪取巨額財富。
他們也不想一想,何等手段可以無視眾多封禁,從環環大陣圍繞的密室中掏取眾多寶物。
此等功法幾人能及?擁有這等功法的人物是尋常元嬰修士能夠招惹的嗎?
總之,腦袋一熱,只看到那些商家失血,狠狠干一票,這輩子就不用為生計發愁了。
想得很好,奈何現實很殘酷。
陳星河四平八穩坐在椅子上溜茶水,好像要把這些年坐守冥河的閑情逸致全部補回來。
來者出手,第一個找上門的老者迎了上去。
兩位元嬰中期高手在電光火石間踫撞數次。
老者失去一條手臂,來者遁出元嬰逃跑,結果被一巴掌拍了回去。
「先別急著逃跑,坐下來喝口茶,你們有三次機會在我這里療傷。」陳星河醫術了得,胳膊掉了接回去,身體中毒癱軟也不是大問題,接下來肯定會有更多修士趕來發財。
果不其然,二人之後,來者增多。
老者和第二位來者大眼瞪小眼,這還看不出來嗎?出門沒看黃歷,這是遇到高人了。
瞧這小茶水喝的,風輕雲淡,閑適自得,沒有大本事坐得住?怕是早就逃之夭夭了。
陳星河一句話嚇死二人︰「你們兩個要珍惜機會,與後面來的人拼殺吧!名額不會太多,無用之人死了也就死了。」
就這樣,小小茶館如同無底洞,在短短的一個半時辰當中,吸收了近六十名元嬰修士,所有驚險戰斗都未傳出聲響,等到陳星河邁步而出,身後多了八名隨從。
第一位老者早就淘汰出局,身上家當成了後來者戰利品,他自然想過逃跑,奈何根本跑不掉。
這麼多強大修士陷進去出不來,後面那些商家請來的修士哪里還敢造次?分別守在茶館附近高樓之上觀察動靜。
等到人出來,頓時驚起四座。
「怎麼回事兒?快意客陸豐臣為何守在此人身邊?」
「陸豐臣算個球?徐磚,元嬰期散修足以排在前十的存在,居然屈居此人身側。」
「該死,怎麼看都是元嬰中期,至于這麼厲害嗎?」
「有沒有可能是偽裝?」
「天殺的,你當老子這雙眼楮是瞎的?修煉望斷秘術一百八十年,絕無可能看錯。」
「各位,我們一起出手如何?竟敢如此囂張,群起而攻之不過分吧?」
「人數方面自然我們佔優,可是這八人怎麼就從了賊人,將他們拿下怕是要付出慘重代價。」
「哈哈哈,要我說這八人不足為懼,估計受到脅迫才會如此。這麼多修士一起出手,以他們的經驗和修為還拿捏不準分寸嗎?」
「說的是,我們是在解救他們,此人與如此多商家為敵,給他站崗放哨不是助紂為虐嗎?」
一時之間,說什麼的都有。
人多膽氣就壯,經過初步統計,至少有十名元嬰後期修士坐鎮,兩百多名元嬰中期修士聚集。
這是何等令人驚恐陣容?對方總共才九個人,而且其中八人還是遭到脅迫的己方修士。
陳星河扶手而立,笑吟吟對身邊八人說︰「等會兒打起來,你們可以試著逃跑,或者與來人里應外合。」
八人連忙低頭拱手︰「我等不敢!」
他們是真不敢!
別看這位無論怎樣感知都是元嬰中期修為,所用手段似乎也沒有超過這個範疇,只是人比人氣死人,哪怕你處于元嬰後期,還是被拿捏得死死的。
這麼說吧!無論你怎樣反抗掙扎,怎樣視死如歸,在這位面前都沒有用處,剎那之間化解于無形。
完全就是大人和嬰兒的區別,逗弄傻小子玩呢!全然沒有把他們放在眼中。
另外,經過一番激戰,前面那些元嬰修士的身家此人分文不取,他們受傷之後還會施展卓絕醫術救治,等同多了幾條性命。
仔細一想,給這位賣命似乎也不錯,絕不是一錘子買賣,一條命可以反復使用,再重的傷勢都能妙手回春。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想法,八人並非人人動了歸順之心,不過不要緊,因為他們沒有太多時間思考,很快就會投入大戰之中。
附近房屋已經人去樓空,城里不允許修士廝殺,護城大陣是其一,修士巡視是其二。
不過這些規矩對于眾志成城的商家苦主來說,早就丟到了糞坑里。
「殺!」也不知道誰最先忍不住,狂吼一聲,接下來就像點燃火藥,高樓上沖出一道道身影。
法寶光華綻放開來,五行神功引發龐大力量。
眾商家怕那狂賊逃跑,命人站在戰圈之外布置封鎖線。
戰斗開始那一剎那,數十層禁制升起,他們覺得這樣就能困死陳星河,也真是單純得可愛。
八名久經沙場元嬰修士殺了上去,甫一交手便施展出渾身解數,用最凌厲殺招盡可能在最短時間內解決數人。
光線時而昏暗,時而明亮,這種元嬰修士大規模交鋒情景,並不多見。
陳星河看向東邊兒,這些商家背景深厚,枝繁葉茂,豈會將希望壓在眾元嬰修士身上?他們已然請來化神期修士,而且不止一位。
回來之前,他簡單易了容,所以這些人不知道正在面對誰。
不過,永遠不要小瞧這些商家的能力,陳星河估模著火候差不多了。
忽然,一道話音傳來。
「小友,我們追尋你的過往,發現並無這樣一位元嬰修士。特意請相師觀相,發現有著易容痕跡。幫你恢復面容畫出本相,真是令人震驚。」
聲音拔高說道︰「陳少帝,只有你回來才會胡作非為。膽量不小,難道不知道覲天宗和另外幾大宗門都在通緝你?」
陳星河恢復面容說道︰「對,正是我陳星河回來了,覲天宗下任宗主都被我屠了,你算個球?」
「嘶……」在場修士罷手靜立原地。
有人嚇得直哆嗦,有人當場跪拜下來,八名新收隨從中有兩個滿面蒼白,「啪」的一掌拍死自己,只求速死,不求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