鞍馬八雲整個人都懵了,這從哪里掏出來的紙和筆啊?這麼長的東西總不可能隨身帶著吧?不會有這種人吧!
況且這霧實在是有些奇怪過頭了,明明看著白茫茫的一片,若是向前走一步再回頭就看不到剛剛的環境了。倒是有些移步換景的感覺,只是顯得有些詭異。
在赤羽慎轉悠回來之前,鞍馬八雲也想過偷偷溜回去村去。可剛走了一步就感覺有些不對勁,僅僅是一步就有丟失目標的感覺。
明明只是走了一步,卻像是走出了很遠的距離。這一下弄得鞍馬八雲再也不敢動了,她想退回去,卻又怕出什麼意外。
于是干脆直接站在原地不動了,誰知道往後退是不是往後退。就這樣等著等著,終于是將赤羽慎等來了。
看著赤羽慎掏出的紙筆,鞍馬八雲頓時腦門一頭黑線,心中頓時天雷滾滾。心道這死神是不是有什麼害簡直壓榨利用價值。
都已經在這種環境之中了還想著這些有的沒的,真是夠可以的。
「我我要在這種地方畫畫嗎?」鞍馬八雲捏著衣角飛快的瞥了一眼赤羽慎,隨後又惶恐的低下了頭,似乎慢一些就會被赤羽慎生吞活剝似的。
「嗯畫畫,能畫吧。」有些人嘴上看似在詢問,目光卻是再說,不能畫的話就直接抽掉靈魂丟進閻羅地獄算了吧。
「嗯嗯,能能!」鞍馬八雲點頭點得飛快,生怕自己說慢了人就沒了。看著點頭如搗蒜的鞍馬八雲,赤羽慎皺著的眉頭終于舒展了一些。
那就好,那就好。還等什麼,趕快開始吧。」赤羽慎說道。
「畫什麼?」鞍馬八雲轉頭看著赤羽慎問道。
「驅散這片霧。」赤羽慎淡淡說道。
「怎麼驅散?」
「畫啊!」
「畫什麼?」
「」
對話回到了原點,赤羽慎沉默了,他覺得自己撿到的這個免費勞動力可能是怕是個憨憨。
「就畫霧被驅散了的畫面就好了。」
「仍舊停留有霧嗎?」
「差不多吧。」
「可是這樣根本不能將霧氣驅散,這霧是活的,若是沒有確切的驅散畫面的話,最多只能讓霧氣換個位置。」
「可這些霧氣是活的,用不了它們還是會繁衍的,然後回到原來的位置。」鞍馬八雲站在一旁憂心忡忡的說道。
「為什麼會這樣?」赤羽慎皺著眉頭問道。
「它就是這樣啊,動物如果不打架可不就剩下繁衍了。」鞍馬八雲說道,「畫得和模糊是不可能有太大的效果的,如果不知道如何表現最終結果的話,畫了也沒有用。」
「最終結果嗎?」赤羽慎模著下巴問道,「什麼是最終結果?」
「那是最後畫面呈現的姿態,也是其效果的展現。譬如畫一副火影辦公大樓被雷電劈穿的畫。一切細節都很完美,那麼幾秒鐘之後雷電就會降臨。」
聞言,赤羽慎心道好家伙,原來鞍馬八雲一直計劃著要炸火影大樓。感情自己還耽誤了她的宏圖大業,雖然赤羽慎也挺想讓鞍馬八雲炸掉火影大樓的。
按照鞍馬八雲的邏輯,要想筆下的畫變為現實,必須要有一個確切的結果呈現在紙上。並且這結果不能無用的,不然畫了與沒畫區別也不大。
「那畫一個霧氣被卷走了畫面怎麼樣?」赤羽慎嘗試著問道。
「應該可以,但是這個霧氣覆蓋了整個村子,如果想要驅散這片霧氣就要一個更高的視角。可是,被大霧覆蓋著了,我也看不到村子的全貌。」
「這該怎麼辦?」赤羽慎皺起了眉,他倒是能無視這片大霧。黃金瞳的瞳力能夠看穿一切阻礙與幻術,但是鞍馬八雲不是眷族,沒有黃金瞳哪怕是弱化版本的。
可惜,可惜赤羽慎上下打量了鞍馬八雲一眼,心道多好的姑娘,可惜是活的。如果不小心掛了該有多好,都怪自己過分善良。
一開始在火之國森林踫見失去理智的鞍馬八雲,赤羽慎就沒想過跟她計較,只是想著順手接除一下克蘇魯的控制罷了。
恍惚之間,赤羽慎又想起了鞍馬八雲的能力,不禁又起了「愛才之心」。可現在看來,鞍馬八雲的開掛似的能力也不是適用與任何情況。
等等赤羽慎忽然停滯住了,回頭疑惑的看著鞍馬八雲。鞍馬八雲被他盯得有些緊張,不由得想要後退,可又怕後退會出什麼事情,只好硬著頭皮看著赤羽慎。
「怎怎麼了?」鞍馬八雲結結巴巴的說道,冷汗已經從腦門上溢出了。赤羽慎看著有些納悶,心道自己看著有那麼恐怖嗎?
然而鞍馬八雲怕的不是赤羽慎,而是他身後的死神和他口中描述的那些並不存在的胡謅出來的閻羅地獄刑罰。
實際上淨土之上哪里存在生命閻羅地獄,只有血海骨林。死神的後花園里,一朵鮮艷的花都長不出來,只有森然白骨林。
可鞍馬八雲還是太過于天真,被赤羽慎騙到了。一看見赤羽慎,鞍馬八雲就會想起那青面獠牙的死神,怎麼能不怕呢!
「我突然覺得有個地方不對勁。」赤羽慎越來越近,目光灼灼的盯著鞍馬八雲的眼楮說道。
「哪哪里不對勁?」
「一個想過炸火影大樓的人,怎麼可能沒有想過把整個村子都干脆炸掉算了?你應該想過吧?」赤羽慎逼問道。
「我」
「話還是想清楚再說,不然」
聞言,鞍馬八雲臉色一白,她又想起了赤羽慎說過的那個拔舌酷刑。頓時剛說出去的話又給吞了回去,「我」
「我確實想過。」鞍馬八雲很老實的承認了,低著頭不敢再說些什麼。她確實在煩躁之際想過,干脆將整個村子都炸了算了。
但是這個村子忍者的實力深不見底,鞍馬八雲是月復黑,但不是傻子。若真這樣做了,怕是小命也保不住了。
如今被赤羽慎逼問出來,鞍馬八雲也有些驚訝,正常人都不會有這個想法,他怎麼會知道的?她哪里能知道,炸村子這種想法不是她一個人有的。
即使當年赤羽慎還連一個忍者都不是的時候就已經開始思索之作大規模炸藥的可能性了,每當赤羽慎扛不住的時候就想著直接將團藏老窩炸了算了。
灰塵都給他炸成兩半,管他什麼寫輪眼不寫輪眼的。只要不是神威,根本就不要想著躲開這種規模的爆炸。
後來隨著赤羽慎成為忍者,與木葉十二小強的交集越來越多,這個想法也就被拋棄了。雖然拋棄了,但現在又被赤羽慎撿起來了。
他目光死死的盯著鞍馬八雲,似乎害怕其跑掉似的。
「你有這個想法,我不信你沒有實地考察過!最少最少你肯定登高了十次以上,以這個頻次,想要隔著大霧畫木葉村根本不是什麼難事。」
「我我」鞍馬八雲還想解釋,可一踫上赤羽慎的目光,幾乎是瞬間就慫了。「我我看了三十次,確實能畫。」
「三十次?」赤羽慎心中一驚,心道真是個狠人。事實上鞍馬八雲並沒有說實話,她登高看地形的次數何止三十次,說一百次都少了。
這幾年時間,幾乎一有時間,鞍馬八雲就會登上高處或者是火影岩上默默記著木葉村的全貌,只想著有朝一日能夠完全畫出木葉全貌而後摧毀木葉。
可沒想到,自己幾年的付出在一刻竟是用來驅散大霧。即使鞍馬八雲也能感覺出大霧的詭異之處,但心里還是有些不是滋味。
畫了幾年的寫生圖,今天卻是用來給驅散大霧服務。可赤羽慎就在身邊盯著,自己這是騎虎難下,不得不做出一些妥協了。
比起幾年做出的計劃浪費,鞍馬八雲更害怕面對閻羅地獄中的拔舌酷刑。想到自己若是不听話,搞不好被殺了靈魂還要被拖出去折磨,不禁顫抖了一刻,後背出了一背的冷汗。
「那趕緊的吧,不要再拖了。」赤羽慎催促道,其實也不是不能拖了,只是赤羽慎不想在這耗費時間。
如果鞍馬八雲失敗了,他還得去找其他的辦法。總之木葉這邊的大霧必須要解決,無論是站在平衡的角度還是站在花火安全的角度。
土之國已經楚楚欲動,弄不好土之國早就得到了木葉遭遇詭異大霧的事情。若是木葉一直走不出大霧,也找不出解決的辦法。
土之國極有可能會同時發兵,向著火之國邊境出發。彼時,木葉與雨之國都將面臨巨大的挑戰。嚴重一些,更有可能被吞並。
五大國之間的關系從來都不是文明友好、相敬如賓,倘若一個國家出現了衰敗的跡象,其余四個國家就會像盤旋在瀕死的人面前的禿鷲一般死死盯著。
一旦發現有利可圖,或是能佔到便宜,甚至能夠瓜分地盤。那麼這些平日里笑嘻嘻的盟友,可能瞬間化身食腐肉的禿鷲,惡狠狠的啄食那一個國家的肝髒。
而現在火之國正是這樣一個情況,即使現在的火之國已經不再是柱間時期五大國的霸主地位了。但仍舊在五大國之間佔有較大的話語權,算是分庭抗禮。
可一旦這種平衡被打破,當木葉的忍者們被困死在這大霧之中,無法出去也無法進來之時。火之國的戰力將會空虛到極點,只需一周時間土之國就能完全佔領火之國。
火之國一旦被吞並,那麼秩序將會被打破。赤羽慎並不在乎秩序,秩序亂跟他有什麼關系。他只是純粹的擔心花火的安危,畢竟木葉才是花火的家。
說起對木葉的感情,赤羽慎對木葉幾乎沒有什麼特殊的感情。所有的一切除了花火,一切都是他努力煎熬爭取而來的。
後來的命運輪轉,而後誰也沒能想到竟是到了現在這個地步。現在的赤羽慎佔領了雨之國,放話要在雨之國建立新的秩序,死人之國與活人之國同時存在。
生死的界限在雨之國將會模糊化,一個新的秩序將從新誕生。而這一切的目的,都是為了給日後抵抗舊日支配者們的眷族入侵做準備。
當赤羽慎發現自己的性命與舊日支配者們扯在一起時,便明白這是逃月兌不了的命運。舊日與他終有一戰,誰都無法逃月兌。
要麼最後,赤羽慎沉睡在淨土之上,要麼將舊日趕回深海之下。這就是宿命,從赤羽慎接受這個命運的時候對于村子忍者之類的概念已經看開了。
無論什麼情感在浩劫面前都是蒼白且無力的,什麼村子,火之意志都是虛的。赤羽慎早已經沒有了村子這個概念,甚至不會想起自己曾是一名木葉忍者。
當一個人站在更高的高度看待問題,自然會冷酷的多。有些事情赤羽慎也不太想管,畢竟他不是超級英雄,不是所有的正義都要他才主持公道。
這個世界早就沒有來公平,活著就已經是奢望。赤羽慎的心里始終只有一座高山,那就是舊日支配者蘇醒之日。
再此之前,他將集結一切能夠利用的能量,包括輝夜和十尾所汲取的星球能量。這些這些,將在那一天變為一把無堅不摧的利劍,那一刻正義將燃燒在劍鋒之上。
活下去就是正義,僅此而已。贏了,人類存活,輸了,絕跡。
赤羽慎是這樣想著的,如果不是因為無名之霧入場,如果不是因為花火的話,赤羽慎是不會插手火之國的事情的。
反正多一個國家少一個村子對赤羽慎來說又沒有什麼影響,況且鳴人也不是吃干飯的,主角光環在身,沒有人可以滅掉木葉。
只是這次木葉面對的對手有些特殊,並不是忍者而是舊日支配者之一的無名之霧。這讓赤羽慎不得不出手了,他不可能放縱舊日那麼明目張膽的為所欲為。
即使赤羽慎現在對無名之霧的了解也不是很多,但是他還是決定先對無名之霧先動手,畢竟這種長久不散的大霧,很容易讓赤羽慎想起那頭被深潛者寄生的巨型海獸。
這大霧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在築巢一般,有些令人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