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是所有的錯誤都值得被修正,現在赤羽慎的腦子里只剩下一個念頭,殺了宇智波斑。
將其靈魂浸入血海之中洗滌蕩盡,變成灰色大河的其中一份子。
即使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要拉上這麼多人,或許只是為了讓宇智波斑心有不甘的死去,斷絕他一直以來永生的願望。
讓他看看清楚,他一直想要做到,有些人光是選擇對了道路就已經得到了。宇智波斑穢土轉生之時,赤羽慎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將其靈魂放走了。
要怪只能怪赤羽慎自己,他想要利用宇智波斑將輝夜復活,繼而他能得到和輝夜談判的機會。
因此,在淨土之上,他給宇智波斑的靈魂一路開綠燈。卻沒想到宇智波斑在被自己搶走白絕本體之後盯上了自己,一路默默模出了花火擁有轉生眼的情報。
說到底還是赤羽慎自己太過于想當然了,對于自己的計劃太自信。就連赤羽慎自己都沒有想到,宇智波斑竟然敢在自己搶走白絕後打上自己的主意。
偌大荒漠之上,一聲巨大的爆破聲響起。一道灰白的身影從地下飛去,那人一身火紅色護甲騰空旋轉穩穩的落在一個小沙丘之上。
漆黑的長發在炙熱的陽光中飛舞,如同倒刺一般散落披下,順帶著遮住了一只眼楮。他嘴角微微往上升起了一個弧度,似乎想要嘲笑來人。
可看清楚一眾人的身影後,宇智波斑卻是笑不出來了。荒漠之中,十幾道目光正冷冷的看著他。這不是獵物的眼神,倒是在像在看一個死人。
自打宇智波斑出生下以來就沒有遇到過如此離譜的事情,竟然有人用那種看死人的眼神看著自己。
他微微有些發愣,這一生他殺過無數人,與世間最強者交手乃至成為世間最強。除了千手柱間之外,遇到其他人那只剩起舞的命運。
黃沙卷過,宇智波斑終于看清了那十幾人的身影。火紋黑袍,十幾人形態各異,看起來像是拼湊起的忍者團隊。
流浪忍者嗎?這是躍入宇智波斑腦海的第一個想法,心里猜測著大概與長門創立的曉組織差不多。
可當他的目光掃過眾人,停留在一個人的身上時整個人為之一顫。赤羽慎似乎黃金瞳外放著,濃重的金光看著極為攝人。
陽光照射在他的身上,同樣的火紋黑袍。可陽光在赤羽慎身上卻是碎成了一片片的,如同踩在了一片碎玉之中。
僅僅是盯了一眼赤羽慎的眼楮,肅殺氣息瞬間涌入了宇智波斑的腦海。饒是現在,宇智波斑也不得不認真起來了。
一種名為危險的感覺在內心如同水蛇一樣扭動,讓他有些不安。這種不安縈繞在他的心頭,讓他如鯁在喉。
看到赤羽慎的那副神情,宇智波斑就已經猜到了發生了什麼事了。那個計劃最終還是失敗了,只是可惜了轉生眼。
那是一種和輪回眼一樣強大甚至還要強大一些的眼楮,發現那樣一雙眼楮為花火擁有時,宇智波斑第一個念頭就是搶過來。
任務失敗了,自然要承擔失敗的後果。這一點宇智波斑比誰都清楚,只是他沒想到這一切來得這麼快。
他可以無視一切忍者,除了千手柱間和赤羽慎。前者已經驗證過無數次了,打不過。後者的力量讓他心驚,甚至感到了一絲壓迫感。
另一邊,木葉忍者村內。
悠揚的鈴聲回蕩在木葉忍者學校,微醺的風拂過某處大教室窗外的樹枝。女敕綠的藤蔓沿著山牆伸展著腰肢,陽光透過藤蔓斑駁的打在一間大教室的窗戶邊。
「今天的理論課程先到這里,接下來是實戰課程的演練。」
講台上的森木大城扶了扶鼻梁上的平光眼鏡,嚴肅的說道。
「明天就是理論考試的日子了,雖然理論分只佔畢業考試的百分之十五,但還是希望各位能夠重視。」
「是!」
稍顯稚女敕的聲音齊齊在教室中回蕩,森木大城抿了抿唇十分滿意的離開了。
後排一處座位上,一個七八分清秀的少年低著頭等待著附近的人緩慢離去,座位下是一雙略空洞的眼楮。
「切,理論考試的比重又降了嗎?」木葉丸呼出一口氣抱怨道,一邊收拾著東西一邊對,「真是的,什麼時候才能畢業啊!」
「真想成為一個堂堂正正的忍者啊!就像鳴人哥哥一樣!」
一般忍者五歲六歲入學,學年制大概是六年,畢業出來差不多十一二歲了。然而木葉丸想要提前畢業,但也是要經過評估的。
「沒辦法,听說現在的形式有些緊張,雨之國都已經開戰了。听說是完勝,總之雨之國的崛起讓所有的國家都很緊張。」烏冬扶了扶鼻梁上的眼楮說道。
「大概率又要備戰了吧,減低理論考試的分量,增加實戰在考試的中分數的比例。這一切都是為了戰前備戰,可能不久後就會有一場大戰,誰也說不定。」
「不會吧?」一旁黃頭發的韭黃皺著眉說道,神情顯得有些擔憂。「如果又要戰爭的話,大家的生活又會變得一團糟。」
「怎麼能因為戰爭就退縮呢?」木葉丸大聲說道,「我們可是忍者啊!忍者就應該拼盡全力戰勝對手。」
「木葉丸又在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了,戰爭的話,村子里的人生活又變得困難起來。戰爭又不是過家家,會死人的。」韭黃皺著眉盯了木葉丸一眼,嘆了口氣說道。
見狀,烏冬不禁搖了搖頭。自從村里經歷過大霧事件之後,忍者學校似乎也與各國形式掛上了鉤。
僅十余天的大霧差點把木葉弄垮,綜合實力不知道倒退了多少。看著雨之國忽然間崛起,任憑木葉如何淡定,總歸還是有些反應的。
「他們也在等我們,快點!實戰課馬上就要開始了!」
「那家伙是誰?」鬼城林將目光投向一旁角落里趴著的一個少年,那人抬起頭,是一張從未見過的臉。
眼袋很重,似乎很多天沒有睡過覺。
「你們先去吧,我這幾天身體不太舒服,正準備向請假回家休息。」那少年起身淡淡說道,隨後走出了教室。
「切,明明就是想逃課!」木葉丸說道,看著那人的身影消失也沒有什麼可說,只好和韭黃烏冬兩人大搖大擺的離開了大教室前往了訓練場。
沒人看到那病態的少年朝著遠離人群的方向慢慢走著,沿著圍牆慢慢走著。偶爾他會用那陰森森的目光環顧四周,直到確定沒有人之後才放心的往前走進。
這是整個忍者學校最為偏僻處,沒有人能夠察覺到他的存在。隨意找個角落躲了起來,幾乎是藏了起來。
猛地一閉眼,少年意識忽的下沉至一片黑暗深處。藏在眼皮下的跳動的灰色小點已經消失了,村子里的老人說每一個灰色小點就是一個靈魂。
只有閉上眼,才能看到平日里看不到的世界。
那麼,靈魂消失的盡頭會有什麼?
「滴答!」
「滴答!」耳邊忽然響起一陣水滴聲,少年神情微微一變,卻仍舊是沒有睜開眼楮。
還不夠,還沒有到達那個地方!
直到一陣陰冷的風吹過少年的臉龐,血腥味直沖鼻腔,他才猛地睜開眼楮。
「到了!」
眼前的景象不再是學校那片樹蔭下,草地旁、取而代之的是,無邊無際的血海,長在血海之上的白骨林。
昏暗的天穹之上,一股股肉眼可見的白色靈魂在血海中來回飄蕩。巨大的白骨林縱橫交錯的生長在血海之中,隱隱有直沖天際的跡象。
這里是淨土,死神的後花園。
死後的靈魂終歸淨土,這是老人們代代相傳的故事。
就在三天前,少年忽然被拉進了淨土,見到了穢土轉生中的工具人死神。那個嘴里咬著白色忍刀,皮膚青紫一臉惡鬼相的死神。
以及輝夜。
輝夜不知道怎麼回事就已經將少年的身體奪了舍,一臉凶相的死神似乎看不見她。琢磨了三天,輝夜覺得應該是自己的部分意識並沒有達到可以引起死神注意的程度。
那個千年前就被自己擊落的死神能有幾把刷子?輝夜真正在意的是為什麼自己的意識會在淨土邊緣,而後又奪走了這個少年的身體。
她也想過會不會黑絕干的,可轉念一想自己連黑絕都找不到,似乎什麼能力都沒了。事情有些難辦啊,實力連個下忍都不如。
輝夜明白,走出這個村子大概就要死了。好不容易催生的意識,即使本體還在月球,但是在獲得自由之前這一縷意識還是挺重要的。
現在唯一能知道的就是,自己能夠來回穿梭淨土。然而也不能踏入淨土地域邊緣,只能在很遠的地方看看。
踏上去的話大概會被那個死神給發現吧,輝夜撇了撇嘴。要是自己本體復活了,哪里能這麼憋屈。
與此同時,水之國,一處詭異的陣法儀式上。幾個不停輸入查克拉的上忍臉色一變,齊齊噴出一口鮮紅。
「禁術又失敗了嗎」
一旁隱于黑袍之下的忍者喃喃自語,看了一眼奄奄一息的幾個上忍和崩壞的陣法不由面露寒光。一秒後,沖天的火光將一切痕跡燃燒殆盡。
沒有人可以抵抗對于永生的渴望,復活這種事情誰都想嘗試一番。只是奇怪的是,明明一模一樣的步驟,史料記載每次都能獲得成功的術。
可偏偏在今天,在自己手里卻失敗了。是步驟錯誤了嗎?那黑袍下的忍者微微皺眉,神情有些煩躁。
黑袍在黑夜中起舞,如同一只鬼魅一般的精靈。
「這個世道越來雲亂了,正是實驗的好機會。多做一些準備吧,可能下次就成功了。」那黑袍忍者喃喃自語道。
木葉圍牆下,木葉丸一躍而下,在少年驚異的眼神中落地。
「你別裝了。」木葉丸從樹干上一躍而下跳在了輝夜的面前,「我跟蹤了你三天多了,一早就 發現你不對勁。」
「鬼城林,男,十三歲,忍者學校三年級生,理論課常年滿分,體訓低分導致降級三次。」木葉丸緩緩說道,「父母在第二次忍界大戰中死亡,遺孤,無親朋,好友稀少。」
「游手好閑,蹭吃蹭喝,經常性白嫖火影大樓專用食堂。曾在半個月之內,在村口的一樂拉面店白嫖了三碗拉面,與手打關系密切似乎有不正當交易。」
「你調查我?」輝夜人傻了,一臉不可思議的盯著木葉丸。
自己這才剛奪舍三天,就被這小鬼盯上了,這小鬼到底是干什麼的?
「怎麼了?」木葉丸絲毫不退讓,昂首挺胸的看著輝夜說道,「我手里還有你的秘密,天天看你鬼鬼祟祟的模樣,說不定就是想要」
「等等!」輝夜著眉打斷了木葉丸的話,「你問過要我從什麼嗎?」
「我沒說嗎?」木葉丸一臉疑惑,「我說了吧?」
「沒說,木葉丸大人。」輝夜壓著心里的一團火,笑容滿面的回答道。「是真的沒說。」
「好吧,那我就直說了,反正後果也提前跟你說了,從不從你自己看著辦吧。」木葉丸一口氣說道,「老實交代你到底干了什麼!在我木葉丸大人的手下坦白。」
「就這?」輝夜愣住了,「這與不說有什麼區別嗎?」
「怎麼?你覺得我的做法欠妥嗎?」木葉丸滿臉帶笑著掰響手指,向著輝夜走去。
輝夜一點都不想和這個中二的小鬼糾纏,她只想快點離去,找個增強實力的方法。然後離開這個村子,找到白絕解放本體。
「我看你天天在這躲著,就是不想上戰場,你的心里根本沒有村子!」木葉丸喊道。
輝夜一愣,一時間有些懵,心道這小鬼的腦回路有些怪啊。
「對啊,我就是不想上戰場啊。」輝夜順著木葉丸的話說了下去,「死亡很可怕啊,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是吧,木葉丸大人?」
聞言,木葉丸怔住了,身體不自覺的顫抖了一分。輝夜站在原地,看著木葉丸臉上的神情肉眼可見的低落下來。木葉丸陰沉著臉,輝夜也不知道木葉丸在想什麼,于是就接著說下去了。
「我已經沒有重要的人了,他們都死了。或許他們覺得值得,但是也沒有想過我的感受,一個人活著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
「沒有什麼意義。」
「可他們是為了村子,為了為了在他們所在意的人才那麼拼命!」木葉丸的聲音逐漸有些低沉,「可是你竟然!」木葉丸忽然一把抓住輝夜的衣領,將其一把按在草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