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做蒙德的男性成員,胸口均勻起伏著,應該沒有什麼大問題。他的眼楮微閉,現在只能躺在那里,身體上不敢有一絲動彈。
一群人看見卡西亞回來了,臉上都笑了出來。他們等了很長時間,早上才到軍部學校,就集結了人,根據所掌握的資料,找到了他的宿舍。原本是想要守在這里,因為宿舍門緊緊關著,敲門里面也沒有什麼人回應。
不久後,他們沒有等來卡西亞,卻是蒙德過來了。剛開始還是一張熱情的臉,但知道蒙德是葉捷琳那邊的人,並且也是找卡西亞有事情的時候,拳頭瞬間就打到了他的肚子上。力量很重,二星學院的蒙德完全沒有抵抗能力。他的手術階段還在第一階段中期,面對大半都是手術第二階段的人,不反抗,忍著前面的幾次毆打,過後受到的傷害會輕很多。
軍部學校里面有硬性規矩,蒙德心里清楚這些人不敢做得太過分了。但他也不敢頑劣反抗。馬上就要開學,過後不久會有任務來臨,他不想自己的身上帶著傷勢。那樣在任務中的存活率會小很多。
這些人有一兩個他見過,兩天前從阿托環那里傳來的資料中就有他們的照片。是韋伯利家族中的回歸人員,叫做諾克斯。
諾克斯想要知道蒙德來這里有什麼事情,即便途中幾次毆打,但都沒有奏效。這里是軍部學校內部,他們也不敢太過于出格,很多逼供的方法都不敢使用。最後只能打得蒙德說不出話後,按照原來的目的,在這里等著卡西亞回來。
站在那里的一共十一個人,有今天孛鋃的那份名單幫忙,卡西亞的腦袋里全部都有印象。不全是韋伯利家族中的人,若是卡西亞沒有記錯,有幾個是其他侯爵和伯爵家族中的少爺們。
三天時間里,看來又發生了什麼,卡西亞想,蒙德應該就是過來通知我這些的。
「你們好,請問有什麼事?」卡西亞收起嚴肅的臉,一面走向蒙德,一面很有禮貌的說,他並不想在這里起沖突。這里是軍部學校,有嚴格的規矩,即便能動手,也不能在對手身上留下些什麼來。他認為首先知道葉捷琳他們傳達過來的消息會好一點。
卡西亞扶起蒙德,十一人頓時圍了過來,走廊的燈光被擋住,周圍變得有些暗。這些人身上的氣息確實和他們有些不同,更加具有侵略性質,是一種控制不住的暴虐。很強大,但卡西亞卻並沒有從中感覺到威脅。
按照孛鋃的說法,他們在實力上處在劣勢地位。現在這種感覺給了卡西亞奇怪的感受,重列那次事件發生後,他自己確實感覺到了實力得到了很大的提升。他只是以為自己在手術第一階段後期又走了一步,並未考慮很多,那時的精力都放在了火山基地的貨物上了。
「或許自己從那之後,手術階段已經到了第二階段?」卡西亞想起自己恐怖的自愈能力,以及自己不正常的體重,越發覺得有這個可能。
「得盡快找時間到生物大樓那里檢查一次。」
「卡西亞嗎?」圍著的十一人中,諾克斯有些戲謔的說話,拳頭對準了卡西亞的腦袋,和話音同時打了出去。
「 、、」一直都提防著,卡西亞抱著蒙德往一邊靠,擦過這一拳,順勢站了起來。諾克斯一拳打空,力量沒有控制好,直接轟在卡西亞身後的鋼鐵牆壁上面了,手掌的骨頭嘩啦啦地響起來。
諾克斯臉色也不變,只是手後背的皮膚紅了一點,收回手甩了甩。
「很好,很好,還是有些本事,否則等一下也沒有什麼玩頭了。就像你扶著的這個人一樣,幾拳頭就趴下了,真無趣。」諾克斯對剛才卡西亞躲開毫不在意。既然是葉捷琳的盟友,這樣的攻擊都躲不過,那他也就不明白為什麼德爾琳他們做事情會變得很小心,並且還提醒他也要謹慎了。
但在他眼里,面前的卡西亞也就那樣。身上的氣息很弱,完全感覺不到實質性的東西。諾克斯感覺自己現在就是巨人在看兩只螞蟻般。螞蟻能讓他感覺到什麼,除了弱小,什麼都沒有。並且這弱小還是自己的主觀感受,並不是面前的這兩人提供給他的。
卡西亞才站起來,身體有些靠著身後的鋼鐵合金牆壁,想要走出人群,但十來個人將路全部堵完了。
正要說話,諾克斯向後退了一點,隨即朝著卡西亞猛然打過去。揮動的手臂頓時變成了殘影,卡西亞連忙側身躲避。瞳孔微微收縮,動態視力好像也跟著體重發生了改變,有了新的提升。攻擊都能看得非常清楚,並且通過听覺對聲音的捕捉,腦袋里面形成的影像進一步變得不同。
空氣中不知道何時出現了波浪般透明的波紋,雖然很淡很淡,可卡西亞確確實實看見了。這些波紋的源頭正是身前的諾克斯。他的雙手變成了平靜湖面上的落石,激起的紋路將他攻擊的路徑標示得清清楚楚。
拳速非常快,但諾克斯的前幾拳全部被躲開了。
諾克斯心里一凝,每一拳都打空,一旁還有其他人看著,他臉上也漸漸出現了熱度。他吸了口氣,速度再度提升,被逼到牆邊的卡西亞的閃避動作終于出現了遲鈍。諾克斯抓住機會,拳頭頃刻間落下。
「 、、、」清脆的聲音下,諾克斯感覺到了拳頭打中的不再是空氣,而是真實的堅硬的。
最後對著卡西亞的肚子狠狠打了一拳,直到看見卡西亞和剛才的蒙德一樣癱軟在地上,捂著肚子不能動彈時,諾克斯才想起收手。
「喂,你們在干什麼?」宿舍樓下,兩束強光燈打過來。兩個穿著後勤部服裝的工作人員正站在那里,看著諾克斯他們。
「沒有什麼,過來找老朋友而已。」
「敲門輕一點!沒有人就回去,馬上就到休息時間了,要鬧去靶場!」兩名後勤部的人員提醒到,又用手電照了照旁邊。
「就你們這樣的實力、、、、」諾克斯揉揉自己微微發紅的雙手,「還是早點回去吧。今天便宜你們了,最好向學校申請,專門派幾個後勤部的住你們邊上。否則我們會時常光顧你們的。沒有了那些手下,你們什麼都不是。」諾克斯想起自己回來時被堵在禮車里面的情景,肚子里窩了一團火氣。
看到一群人離開,後勤部在旁邊又說了幾句,才轉去巡邏其他的地域。來了很多人,原本秩序的學校也變得不清淨起來。
「可以說話?」看到諾克斯一群人確實離開了,卡西亞這才站起來,舒展了一體。
「你、、、」蒙德的話有些模糊,諾克斯等人並不是那種可以完美把握自己力度的人,「沒事?」蒙德眼神有些驚異,即便腦袋上留著一點血,但他面前的卡西亞看上去確實沒有大問題。
「力量確實很重,但可以感覺到這個諾克斯並沒有出全力,他也怕軍部學校的規矩。」卡西亞將蒙德扶起,「我沒事,控制臉部肌肉,來達到臉部表情變化可是上學年的重要課程,希望你不要忘記了。在學校里面,我們、、、你們確實在實力上沒有優勢,一時間的示弱,讓對方減輕警惕性,對我們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卡西亞這時打開宿舍門,將蒙德扶進自己的房間︰「你要記著,我們的主要戰場在學校外,學校里面的沖突除了現在沒有必要的臉面,什麼好處都得不到。學校里面你也不能月兌出一把火銃來打碎他的腦袋。只要傷勢嚴重,斷了骨頭,都得到學校的關押室里去呆幾天。我去過,不是好地方。」說完笑笑,蒙德的眼里,現在的卡西亞並不像是硬撐著表演給他看的。
「只有冷水了。」卡西亞拿出新的杯子,倒了一杯水給蒙德,「那麼葉捷琳那邊有什麼事情,看樣子,情況又有變化了。」
「大姐琳被下了禁令,但是德爾琳他們卻沒有這項規定。只是行事依舊很小心,德爾琳他們三人現在都留在韋伯利總部的駐地里面沒有出來。出來活動的是其他從極限地域回來的人。」蒙德簡練敘述,「阿托環先生那邊因為自己家族關系,現在也沒有多少精力放在這邊。大姐琳說她不在的這段時間,由卡西亞先生你來做臨時的指揮者。」
「還有就是大姐琳那邊讓我們小心點。」蒙德的語氣變得有些黯淡,「她說德爾琳他們會對付我們,讓我們盡量呆在軍部學校不要出去。因為學校的規矩算是一個保護傘。」
「稍微明白了一點。」卡西亞回話,「也就是說,我們依舊按照葉捷琳的原計劃進行,對于那些不願意放棄家族候選繼承身份的人,就實行清除行動。這些人也和當初商量的一樣,包括他們的那些手下,或是聯盟者?」
蒙德喝了口水︰「是這樣,大姐琳傳來的消息里,也讓我們不要顧慮她那邊。只是做事的手法要干淨,不能留下明顯是她做下的痕跡就行了。」
卡西亞思考了會兒︰「我和阿托環他們聯系不上,通訊方式已經更換了吧?」
蒙德點頭。
交接完必要的信息後,即便蒙德勸阻,但卡西亞還是堅持把他送到了學校的醫院里。順道去了生物大樓,幾個老教授已經休息了,卡西亞準備明天再來檢查。
走在學校里,一路上全是陌生的面孔。還沒開學,這里就變得熱鬧了。沒有馬上回去,借由孛鋃的那本名冊表,卡西亞知道諾克斯等人的宿舍在哪里。還有其他的家族參與在這件事情里面,趁著有時間,他想去多收集信息。
德爾琳還和其他家族的人聯盟了,大概自己的宿舍位置也是德爾琳的盟友提供的。葉捷琳那邊不用顧慮,兩邊也沒有和解的可能性,現在能清理一批人,都能為以後減輕負擔。
以散步的模樣走在諾克斯的宿舍樓下,卡西亞轉過一個角,找了一張椅子坐下。剛轉過頭,就看到換了一身標志禮服的諾克斯走下宿舍,站在路燈下。
好像在等人,剛才那一群人也都換完衣服,陸陸續續聚在了一起,一邊笑著,一邊交談,臉上還帶著掩蓋不了的興奮神色。一兩分鐘後,另外一批人從一邊走過來。里面,韋伯利家族的那些回歸人員也佔了大半。
卡西亞這時側過身子,用余光看那些人的嘴唇,並期待著他們的帝國語會標準點。
「德爾琳小姐那邊讓我們要小心一點的,說不定葉捷琳的人就等著我們出去。」另外一批人嘴上說著,但身上的衣服也是嶄新的禮服。
「臉上稍微畫一下妝,現在出入軍部學校的人流量這麼大,他們怎麼可能找出我們。若是這點偽裝技術都沒有,那極限地域兩年就白去了。」諾克斯一臉笑嘻嘻的回答,「剛才我們去見過葉捷琳的人了,只要不踫到他們全副武裝的隊伍,完全不用擔心。被堵在禮車里面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換做其他人,那時誰都沒有辦法。並且現在葉捷琳被下了禁令,通訊也被監視,家族里還有德爾琳小姐他們在,她根本沒有時間來管外面的我們。」
「兩年時間了,還有幾天前的火氣,再不找辦法消除肯定不行。」諾克斯拍拍那人的肩膀,一臉肉色,「趁著軍部學校這里有沒有禁止外出的禁令,還有德爾琳小姐他們沒有過來,我們也只有現在這些時間可以自由活動了。」
半推半就的樣子,一批人臉上藏著笑容朝著停車場那里走,卡西亞這時轉過腦袋,裝作休息的模樣。身上也明顯感覺到了諾克斯他們觀察周圍的目光,自身警覺性還依舊保持著,他們極限地域外圍的鍛煉也取得了一定效果。
只是卡西亞並不清楚他們這時會去哪里。作為才年滿十八歲的他,在某方面還沒有完全成熟。在小城里除了蒸汽工廠的活兒,就是學習了。並且那里也沒有可以接觸這些東西的地方。他在小城里接觸最多的女性,除了自己的母親和妹妹莉莉婭,便是工廠里面的大嬸。
跟在後面,路上離開軍部學校的人非常多。里面的一些人卡西亞都還保有印象,是在翻閱名冊本時不小心記下的。
馬諾馬的禮車司機們很懂這些貴族家里的小少爺們。卡西亞走出長長的隧道,不遠處的大路上一片燈火,停滿了等待客人的禮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