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前一個獻身于各種奇妙事物的男子,同時也是一名強者。除了《奇異生物見聞》外,在古歷史與古遺址上,佩金茲也涉獵了好些方面。」麗蘇曼的語氣這時恢復正常狀態,無視伊利克斯注視目光的她走到石壁邊,也打開強光手電,一團凝實的光束白點打在眼楮石畫上,所有細節全部暴露出來,「是他留下的,沒有錯誤。」
說著麗蘇曼用手電一一照亮石壁上的畫面,看完後退回幾步,光束沿著石壁朝向遠處的黑暗探照而去,直到完全被干燥空氣一點點吞噬干淨為止。
「聖皇廳的資料庫中有佩金茲‧奇力士的全套書籍,一些不在黑市中流傳的手稿都有數十份數量。不是機密文件,伊利克斯你回去後倒是可以隨意拿出來仔細看看。剛接觸時以為都是有趣的故事,想不到在後來都一一變成現實了。或許這才是最有趣的地方。」
麗蘇曼說著關掉手電,光線頃刻間削減一層讓周圍變得暗了很多。她這時才真正地看向伊利克斯,以隊長的身份說︰「貿然離隊可是很危險的,伊利克斯。這里距離營地至少有幾千米距離,若是發生意外,我們察覺到趕來此處也需要時間。期間有可能發生任何事情,一旦你出現意外,在這里死去了,我可是要寫一大堆報告的。」
「可不要讓我難辦啊,伊利克斯先生。」不耐煩的語調讓伊利克斯的額頭都在微微起跳,話語內容只是普通的抱怨般,但傳在耳朵中的聲音卻意外刺耳。伊利克斯屬于聖父們身邊護衛的一名副隊長,此次被派遣過來參與墓地的探查任務,旁人只要有一顆腦袋都知道其身份深沉一點的含義。
可在麗蘇曼這里不怎麼行得通。她完全將伊利克斯當成了潛在的麻煩,不僅是眼前的,還有以後的。並且在簡單的事情上裝傻和不讓別人稱心是麗蘇曼認為最能讓人無理由暴怒的最好方式,從中觀察其他人的變化,並且對方又不能讓自己怎麼樣的感覺不能說成很有趣——至少麗蘇曼覺得這不失為簡單的獲取自身快樂的方式。
直視伊利克斯的目光,麗蘇曼的表情完全是隊長關心隊伍成員突然消失在營地,然後自己跑出來終于找到這名消失成員的安心感。
「進來螺旋狀空腔太久了,只是想獨自出來轉轉,不用擔心我,麗蘇曼隊長。」伊利克斯眯起眼楮,話語聲從開始變至最後的柔和,「等會兒我會自己回去。」
麗蘇曼當即搖搖頭,直接否定伊利克斯的話︰「你一個人太危險了,這里面不知道匯聚了多少勢力的人,難免一些人會有其他想法。正好我也想出來走走,那就一起吧。」說著麗蘇曼「啪」的一聲按響強光手電,邁開腳步走在前面,「佩金茲‧奇力士的獨特符號居然會出現在這里,很讓人驚訝啊。他既然到這里來過,常理來說,書籍上就應該有對應的故事出現。嗯、、、似乎是有那麼一個長篇故事和這里相互對應著。那些文字也說是在一處不斷深入地下的螺旋空間里,在一本偶然得到的手稿里面。」
接近輕聲自語的聲音,但在寂靜的空間里,依舊顯得異常清晰。故意說給伊利克斯听的,不僅是麗蘇曼的本意,伊利克斯心里同樣清楚。
只能默然跟上,伊利克斯收起自身上逐漸散發出來的冰冷氣息,走在麗蘇曼身後。從聖父們那里接受這一次任務後,他就看完了隊伍所有成員的詳細資料。最開始對麗蘇曼的了解,只是限于因為很多事情與不可控因素,聖皇廳選擇以流放般的形式,百般理由將之留在了無盡海的凍原之上幾十年時間。若不是紅星被觀測到,聖父們也不會有將之重新召回來的打算。
可在伊利克斯心中,他所知道的僅是麗蘇曼本身就是行走的麻煩,因為手術五階段,一丁點動作都有可能對很多計劃造成不能彌補的破壞,所以聖父們才會有流放般的對策。但這幾個月的接觸,他才算是徹底明白為什麼幾年一輪換的遠疆祭祀職務去到麗蘇曼身上,會變成終生樣的任務。
難以對付,腦袋中各種奇怪和異于常人的想法過多是小事情,重要和讓人難以忍受的是麗蘇曼居然會一點點將這些想法慢慢付諸于實踐中。很多東西本應該存在于想象里,即使不是,也會經由很多人的腦袋去思考與分析,最終形成一個穩定且安全的計劃才行。麗蘇曼不一樣,她想到了就會找到合適的機會去做,並且很多想法,都出自于她個人的興趣。結果如何,連同她本人都不清楚,或者說她關心的從來都不是結果,而是過程中存在的各種趣味的本身。
至此刻,麗蘇曼的實力也使得他從本能上感覺到了危險。剛才能無聲無息接近自己,並站在自己身後,已經說明只要麗蘇曼願意,那時自己變成尸體也不無可能。
如同受到光線影響,伊利克斯的眼楮越發微眯著,最後變成一道縫隙。一路上都沒有說話,他的很多精力都用在去重新分析有關麗蘇曼的資料上了。上面有太多與實際不相符合的地方。
「常年呆在凍原,導致聖皇廳對之的了解和掌控已經逐漸月兌節了。」心里想到這里,伊利克斯不得不重新預估身前這名身材曼妙的女子來,「只要經歷過戰爭都會這樣,還是在凍原上的幾十年中,發生了完全不被外人所知的事情?」
伊利克斯想不通,而他身前的麗蘇曼則完全沒有去想這方面的事情。因為從凍原被召回後,通過與聖皇的合作,以及過後不久從唯一的老朋友麥格里處獲取的各種信息,讓她知道了一個很簡單的事實。
凍原枯燥的幾十年生活後,再度回到帝國的她很強大。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凍原期間,她完全找不到可以作為比照的對象,回到帝國,這種結果反倒令她覺得驚訝。但正好,有此前提,凍原幾十年時間下累積的想法和都能得到不錯地宣泄,而很多人卻對自己沒有辦法。麗蘇曼從來都感覺自己很簡單,一如這種想法般。或許會如此害怕瘋女孩,也是源于自己的這種想法,麗蘇曼有時思考,也會考慮到這點。因為她知道自己拿瘋女孩沒有絲毫辦法,如同很多人對自己沒有辦法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