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貝你說的對,孤的確是太心急了,把他們給嚇到了……」
李建成站在嘉德殿之中,寒風從他的身上橫掃而出,從四周的那些一個個站的筆直,好像是死人一般的東宮禁衛上掃過。
李建成伸出手,溫柔的在身側的雙手劍劍身的符文上抹過,瞬間寒風停歇!
「不過孤沒辦法不著急啊,孤的這些東宮禁衛一個個都是廢物,孤賜予他們力量,他們居然都接受不下來,導致孤除了左游仙和武士讓……對了,還有一個遠在外面的羅藝之外,居然一個能用的騎士都沒有……
什麼!寶貝你說魏征那個家伙很有潛力,說不定可以轉化成一個巫妖?嗯!這個事情嘛……」
李建成的臉上出現了沉吟的神色,徐徐的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來,但下一刻,他手中的雙手劍就再次泛起了藍色的光芒。
「不!寶貝,孤不是在懷疑你,只是魏征這個人不比那些東宮禁衛或者羅藝這些平素住在軍營之中,便于隱藏的人。魏征是要每日回家的,如果他被賜福的話,非常容易被他的家人發現有什麼不對的跡象……」
話音未落,李建成手中的雙手劍上就再次泛起了藍色的光芒,一起一伏。
「什麼!寶貝你說孤悄悄的派武士讓假扮普應和尚去刺傷他,然後孤再上門進行慰問,在他的彌留之際詢問他要不要接受孤賜福的話,他應該就會接受?」
李建成又猶豫了一下。
「寶貝!孤知道這麼一來可以逼迫北地佛門那些人站在孤身邊,但魏卿畢竟對孤忠心耿耿,咱們這麼做的話是不是不太好?」
下一刻,他手中的雙手劍上就爆出了刺目的藍色光芒。
「什麼?寶貝你說只有能被完全控制在霜慟神劍之下的人才是忠心耿耿的,而其他所有的人都有可能背叛……」
在喃喃的自言自語聲中,李建成的身影孤零零的坐在嘉德殿中,兩只眼楮之中藍光閃爍,似乎是陷入了天人交戰之中。
最後,李建成眼中的藍色光芒消失不見。
「寶貝你說的對!只有能被霜慟神劍控制的人,才是對孤忠心耿耿的人。」
說著,李建成提高了聲調,冷冷的說道。
「去,給孤召喚左游仙和武士讓……」
一刻鐘之後,兩個穿著黑袍的人在東宮禁衛的帶領下從外面走了進來,在嘉德殿的中心直接拜倒,對著坐在大殿之中,正在專心致志畫畫的李建成叩首行禮。
「左游仙(武士讓)拜見鬼王!」
「左游仙……」
李建成放下手中的毛筆,伸手握住了霜慟神劍,隨後抬起頭,一臉威嚴的看著對方。
「法華宗的智朗和尚帶著增援來到了長安,孤已經安排他們住進了光宅坊,你去替孤看一下這次法華宗派來的都是什麼樣的人,實力如何,有沒有資格成為孤的騎士。」
「是!」
左游仙用再次在地上叩首,嘶啞的聲音答應了一聲。
「謹遵鬼王之命!」
「至于你,武士讓……」
李建成手握霜慟神劍,眼中藍色的光芒閃動,如同實質一般的目光落在武士讓的身上,讓他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
「你那兩個佷子怎麼樣了?」
「啟稟鬼王殿下……」
武士讓跪伏在地上,渾身顫抖了一下。
「他們兩個已經被完全祭煉,現在已經變得唯命是從,十分可靠!」
「嗯!」
李建成威嚴的點了點頭,冷冷的說道。
「孤之前就說過,你的那兩個佷子長著腦子還不如沒有長,你也要記住這個教訓,不要自作聰明,挑戰孤的命令。」
「不敢!」
武士讓身體又哆嗦了一下,咚的一聲在地上又磕了一個頭。
「臣對殿下忠心耿耿,天日可表!」
「哼哼!」
李建成冷笑了一聲。
「忠心不是靠說出來的,孤來問你,長安陰地的入口你找到了嗎?」
「還……還沒有……」
武士讓戰戰兢兢的回答道。
「因為現在只有臣一個人去找,所以就慢了一些,不過殿下放心,臣一定努力……」
「算了,你的腦子也沒有比你佷子的強多少!」
李建成隨意的擺了擺手,接著對武士讓說道。
「看來孤的寶貝說的對,孤的確是該給自己找個忠心耿耿但是又聰明的人了……武士讓!」
咚!
武士讓再次在地上叩首。
「臣在!」
「這兩天晚上下值之後,你多注意一下魏征魏卿家,在他離開東宮之後,找個地方刺殺他……」
李建成嘴角微微翹起,帶出了一個嘲諷的笑容。
「孤這次交給你的事情可是你的強項,想必你這個能刺殺的了程咬金的人一定能給孤辦的妥妥當當的是吧?」
「是!」
雖然武士讓完全不知道為什麼李建成要讓他去刺殺東宮的屬員,但他還是毫不猶豫再次叩首。
「臣遵旨!」
武士讓的話音剛落,就看到李建成手中的那把雙手劍上已經閃過了一道藍色的光芒,接著他就听到了李建成低沉的說話聲音。
「不要下手太狠,什麼挖眼掏心之類的就不要用了……孤希望的是魏卿家可以重傷回到家中,然後被醫生宣布已經無力回天了,明白嗎?」
「是!」
武士讓再次叩首答應了下來。
「另外,你出發之前的時候去找一下于吉仙師……」
說著,李建成用沒有握劍的那只手從桌子上拿起了一張自己剛剛畫好的畫像,信手朝下一丟。
唰!
被冰凍的直挺挺的紙張劃破空氣,好像飛鏢一樣飛了出去,插在了武士讓的面前。
「讓他給你做一張這個樣子的面具!記住,在你刺殺魏卿的時候,你就不是武士讓了,而是成實宗的高僧普應和尚,知道了嗎?」
「是!」
武士讓伸出手,小心翼翼的將自己面前的這張被冰凍的好像鐵片一樣的畫像從地上拔了出來。
「請鬼王放心,臣一定不負所命!」
……
「玄奘大師你放心,貧道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既然答應了你會去找秦王轉圜,就一定會去找秦王轉圜的……」
孔清站在清都觀的門前,笑吟吟的看著眼前這位不知道應該叫唐僧還是唐道的玄奘大師。
「不過貧道人微言輕,想要讓秦王停止追查普應和尚恐怕是力不從心,最多也就是能讓秦王殿下加快甄別的步伐,將那些無辜的和尚們都放出來。」
「檀越能夠如此,就已經是無量功德了!」
玄奘和尚雙手合十,對著孔清十分誠懇的鞠躬行禮。
「貧僧代表那些無辜的僧侶,多謝清微檀越你的援手之恩了!」
「道謝!不,貧道要的不是什麼道謝……」
孔清對著玄奘和尚連連擺手,接著再次看向了對方,一臉誠懇的說道。
「只要玄奘大師你可以認真考慮一下加入我全真派的事情就好了,貧道可是很有誠意的!」
听到孔清的話之後,玄奘頓時露出了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
「檀越說笑了,貧僧既然已經許身佛門,自然不可能再加入道門全真派!」
「玄奘大師,你真的不再認真的考慮考慮了嗎?」
孔清朝著玄奘眨了眨眼,認真的說道。
「你可是我道門的真種子啊,不加入道門絕對是可惜了……」
「貧僧心意已決,檀越不必再說了!」
雖然孔清表現的很誠懇,但玄奘和尚依然不為所動,他雙手合十,對著孔清鞠了一躬。
「既然此間事了,那貧僧就告辭了!」
看著玄奘和尚遠去的背影,孔清用手模著自己的下巴,眼中閃動著錯綜復雜的光芒。
孔清上輩子看某個查姓大師所著的書籍的時候,了解到了一位天資縱橫,可以自行在校對道藏的時候就無師自通的領悟出了一身道門武學的大宗師黃某人……
但就算是黃某人跟這個未來可以貫通《瑜伽師地論》、《顯揚聖教論》等十幾門佛門經典,融會空有二宗,自創法相唯識宗,被大乘佛教尊稱為‘大乘天’,小乘佛教尊稱為‘解月兌天’的變態相比,應該也稍微遜色了那麼一點點。
這麼一位頂尖的人才,而且還無師自通的快要修煉成道門真人的種子要是放在這幫和尚這里,確實是有點暴殄天物了啊!
唰!
孔清一擺手,一只半人高的白色大耗子就落在了他的面前。
「搬倉鼠戊四,你持貧道符印去一趟長安都城隍張道源的廟中,就說貧道有一件事情要交給他……」
說到這里,孔清忽然停頓思考了一下。
「不行,張道源實在是太正直了,這個事情不能交給他。這樣吧,你去張道源的神域之中找掃把星君封德彝,就說貧道有一個事情要交給他,讓他不要辜負貧道所托,把這個事情辦的妥當一點。」
「是!」
這只白色大耗子答應了一聲,接著抬起前爪,從孔清的手中接過孔清的一道符印,隨後縱身一躍,就消失在旁邊的樹叢中。
「呵呵!」
孔清一晃手中的拂塵,遠遠的看著玄奘大師已經消失的背影,笑吟吟的說道。
「玄奘法師,就讓貧道看看你被整個佛門厭棄的時候,究竟還會有什麼樣的表現吧!」
------題外話------
玄奘法師有多牛逼呢?
萌新就不詳細的說玄奘當年在在五印十八個國王、三千多個大小乘佛教學者和外道兩千人參加的曲女城法會上,直接立了一個「真唯識量」,還把它書寫在金牌上,任人問難,結果十八天下來,無一人能駁倒他之類的事情了……
萌新只簡單的說一下他創立的法相唯識宗。
佛門宗派有人說有十三宗,有人說有八宗。但不管十三宗還是八宗,其中法相唯識宗都是公認的微妙玄通,深不可識,非大智大慧者難以窺其奧妙的宗門,絕對不是被八宗排除在外的蓮宗(淨土宗)這種淺顯到了只要念誦佛號多少聲,將來就能轉生西天極樂世界的法門可以相提並論的。
可能大家還不懂,萌新打個比方,天台法華宗雖然吹牛逼說初代祖師是龍樹菩薩這點的確扯淡,但接下來二祖慧文傳慧思、三祖慧思傳智顗(也就是四大聖僧中的智慧大師)、接著四祖智顗傳灌頂(此人法號章安)、五祖灌頂傳智威(就是哼醬)……等等,最後到九祖湛然這里,每一代都是高僧輩出,傳承有序。
但法相宗自從祖師玄奘入滅之後,不要說再出一個可以跟玄奘相比的高僧,就連一個可以跟其他宗派競爭的高僧都沒有了!
現在大家明白法相唯識宗的難度到底有多高了吧?
就算是‘大乘天’玄奘親自給你講,你都不一定能听得懂的那麼高……
7017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