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破山劍上射出的劍光並不燦爛,甚至可以說如果不是因為孔清之前為了放投影儀,于是滅了接近三分之一的燭火的話,一般人可能都看不到這道劍光。
但它的威力卻一點也不像它的外表看上去這麼平平無奇。
隨著這道暗淡的劍光從破山劍上飛出,幾乎在轉瞬之間就從十幾個裴欣茹帶來的甲士的身上掠過,然後絲毫沒有任何阻攔的穿過了這些甲士的身體,從太極殿的大門飛了出去。
可能是因為平陽公主斬出這一劍的時候心情並不平靜的關系,導致她瞄準的可能略微有一點點的偏差,這道劍光在飛出太極殿大門之前,掃過了大門前的一根柱子。
嚓!
接著,在場的這幫文武重臣們就吃驚的看到那根粗可合抱的柱子竟然發出了 嚓一聲響之後,柱子的上面就出現了一道清晰的痕跡,就好像這跟柱子是由上下兩根拼起來的一樣。
噗通!
在柱子上得裂痕出現之後,那些被劍光擊中的甲士們才保持著愕然的神色,噗通噗通的倒在了地上,落地的時候,身體直接裂成了兩半。
嚓!
一劍揮出之後,平陽公主之前因為看到自己的兄弟要手足相殘而積壓起來的怒氣似乎終于宣泄出去了一部分,她抬手嚓的一聲將破山劍歸鞘,然後十分自然的轉手遞給了孔清。
「裴婕妤,你現在還覺得你的人很多嗎?」
「這不可能!」
在看到自己的手下被平陽公主直接用破山劍一劍就斬了十幾個,裴欣茹頓時就有點不淡定了。
「之前清微真人不是說這個破山劍雖然凡人也能使用,但只有一擊之能嗎?」
「嗯……」
一邊的孔清已經再次將破山劍包在了手中的那個帶著鐘表的布里,他听到裴欣茹的話之後,頭也不回的回答了一句。
「那是對一般的修行者而言,對于貧道來說,這個玩意還是可以反復充值使用的!」
「……」
听到這句話之後,裴欣茹頓時就愣住了,接著幾秒鐘之後猛然爆發了。
「清微真人,你這是公然介入爭龍,使用法器屠殺妾身的手下……」
「裴婕妤,你不要胡說!」
孔清一邊慢條斯理的將破山劍從手中帶著鐘表的布里面抖出來,再次交給了平陽公主,一邊隨口回答道。
「貧道不過是發現了破山劍居然可以反復充能的事實,于是見獵心喜,多充了兩次而已,跟爭龍有什麼干系?你的手下又不是貧道殺的……」
「你……」
听到孔清居然如此無賴,裴欣茹的怒氣頓時就爆棚了,她身軀一閃,好像鬼魅一般的出現在了平陽公主的身邊,手一抖,一道流光破空飛出。
「好!既然你這麼說,那麼誰殺妾身的手下,妾身就找誰報仇,殺!」
噗!
一聲悶響之後,一把羊角匕首憑空顯現,在平陽公主身外一尺遠的地方懸停了下來。
「什麼……」
裴欣茹的身影一閃,在平陽公主的另一側出現,她看著平陽公主身邊懸浮著的匕首,咬牙切齒的說道。
「你身為一個凡人,身上居然還有如此強大的護身法器!」
還沒有等裴欣茹的話說完,她就看到平陽公主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掏出了一個奇怪的短管子對準了自己,然後就在她還沒想明白這個短管子到底是用來做什麼的時候。
砰!
短管子的口上火光一閃,接著裴欣茹就看到一顆好像好像豆子一樣的東西從管子里射了出來,朝著自己的身上打來。
當!
下一刻,裴欣茹手中的匕首就已經斬在了平陽公主射出來的這個東西上,將這顆東西一分為二,分裂開的兩半擦著她的身體朝著身後飛出,一顆擊中了太極殿中的柱子,深深的嵌了進去,而另一顆則是直接擊中了他身後的一個甲士的眉心。
砰!
那個甲士臉上帶著迷茫的神色,仰頭就倒。
「好劍術!」
看到裴欣茹這神乎其技的一刀,站在一邊的孔清立刻開始鼓掌!
「能夠做到刀劈子彈,裴婕妤你的劍術已經登堂入室了,大概跟貧道兩年……三年前剛剛學會青蓮劍歌的時候有的一拼!」
砰砰砰……
就在孔清說風涼話的時候,平陽公主則是雙手端著手槍,毫不猶豫的連續對著裴欣茹的身上開槍射擊,一顆一顆的子彈追著裴欣茹四處翻滾的身影,在太極殿中間穿梭。
裴欣茹不愧是隱門弟子,身軀在隱現之間就躲開了所有射向自己的子彈,甚至還抽冷子打了好幾次的反擊,但每次她的攻擊都會在平陽公主體外一尺遠的地方被擋下來,無一例外。
「可惡!」
在身軀的隱現之間,響起了裴欣茹不甘心的說話聲音。
「為什麼你可以擁有這種凡人也能使用,還這麼強大的法器……」
「呵呵!」
平陽公主一聲冷笑,呵呵兩個字從她的口中飛出,朝著自己的側方砸了過去,逼著裴欣茹的身體閃爍到了自己的另一邊,接著她手腕一翻,剛才充能完畢的破山劍已經握在了手中。
「中!」
當!
還沒有等平陽公主斬出這一劍的時候,一個巨大的劍匣已經從天而降,落在了裴欣茹的前面,將她的身軀護在了劍匣的後面。
「三娘子,住手吧!」
李建成邁步向前,走到劍匣的側面,用低沉的聲音說道。
「你所說的去城外跟二郎一較高下,誰贏誰就是大唐皇帝的事情,孤答應了!」
「呼……」
平陽公主李秀寧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然後長劍歸鞘,看著自己的這個親哥哥,略微的猶豫了一下,然後接著說道。
「抱歉,毗沙門兄長,妾身失態了!」
「無妨!孤知道你現在心里不好受……」
听到平陽公主的話之後,李建成有些忌憚的看了一眼正站在平陽公主身邊,負手而笑的孔清,然後默默地搖了搖頭。
「畢竟咱們都是一女乃同胞,跟二郎兵戎相見也不是孤的本意。孤也知道三娘子你是想讓我和二郎和好,但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二郎多年來的野心讓孤現在已經忍無可忍了。」
「呵呵!」
李建成的話音剛落,一邊的李世民就已經發出了冷笑。
「什麼叫孤的野心太大,當年在太原起兵的時候阿耶就曾經答應過孤,說太子的位置能者得之,誰能為我大唐立下的功勞更大,就立誰為太子,結果呢……」
李世民有些憤憤不平的指向了李建成。
「孤出生入死,才為大唐換來了江山,但你每日在後方吃喝玩樂,居然就因為比孤年長,就可以成為太子,你讓孤如何信服……」
「二郎,你不要說了!」
看到李建成的臉色已經變得更加陰沉的時候,平陽公主立刻出言打斷了李世民的話,然後扭頭對著李建成說道。
「毗沙門兄長。你最後萬一……情勢真的不對的話就立刻回長安城!本宮一定會保你的平安!」
說到這里,李秀寧又轉頭看向了李世民。
「二郎你也一樣,如果敗了的話就回來,我也一樣會保護你的平安的!」
「放心!」
听到李秀寧的話之後,李世民挑了一下自己的眉毛,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若論吃喝玩樂,孤肯定比不上毗沙門兄長,但若論兩軍對壘,孤自信不弱于人……」
「哼哼!」
李建成抬手抓起地上的那個巨大的劍匣,背在了自己的背後,冷哼了一聲。
「二郎,話可不要說的太滿了,現在的孤跟一年前的孤是不一樣的!」
說著,李建成抬頭看向了裴欣茹,微微的點了點頭。
「四娘子,此地已不可為,我們走吧!」
听到李建成的話之後,裴欣茹的臉上頓時出現了掙扎的神色,看向李世民的目光也帶著毫不掩飾的怒火和惡意,但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好!」
……
「公主殿下!」
當李建成和裴欣茹帶著剩余的那些甲士們聯袂離開太極殿之後,心里有氣的陳叔達立刻就跳了出來,出言指責平陽公主。
「適才你為什麼不將弒君的罪犯太子建成拿下,而要讓他跟秦王定什麼誰贏誰就是大唐帝王的約定,如果太子建成真贏了的話,難道我們就可以讓這個弒父的人做皇帝嗎?」
「子聰,稍安勿躁!」
此時,原太子黨的唐儉站了出來,解釋道。
「適才裴婕妤的黨羽都在殿中,如果殿下想要拿下建成太子的話,勢必會危及我等的性命……再說了,齊王究竟是不是被太子指使這個事情還在兩可之間……」
「唐茂約……」
唐儉的話還沒有說完,就听到陳叔達已經激動的反駁道。
「若齊王不是被太子指使,那麼他為什麼要刺殺聖人,他殺太子和秦王不是更合適嗎?」
「……」
對于陳叔達的這句話,就連唐儉一時間也想不清楚。
是啊!
齊王為什麼要殺他爹李淵,而不是阻擋他成為太子的李建成和李世民呢?
在這幫文武大臣又開始吵吵鬧鬧的時候,孔清已經在一邊悄悄咪咪的把任意門開到了天策府,將秦王和翟長孫等人送了回去,隨後轉身來到了一臉哀戚的平陽公主的身邊。
「三娘子你不要太難過,畢竟你也盡力了!實話實說,誰攤上這種不省油的哥哥弟弟都沒辦法,你已經做的很好了!」
「其實這幾年的時候,我對大郎和二郎的關系心里還是有數的!」
平陽公主一臉哀傷的搖了搖頭。
「就算沒有三郎行刺阿耶的這個事情,他們兩個之間只怕遲早也會兵戎相見……」
「……」
對于平陽公主的這個判斷,孔清默默地點了點頭。
沒錯!
如果不是貧道被老君送到了這個時代的話,再過一年,你家大郎就會靠著你爹的力量,打算拆散天策府,而你家二郎就會帶著幾百人行險一搏,直接把你大哥和你三弟全都女敕死!
而現在嘛……
不管這一仗誰贏誰輸,總之他們兩個誰都死不了就是了!
等等!
按照本來的歷史,你爹應該會給你添幾十個弟弟妹妹,現在這麼一搞沒有了……
好像損失也挺大的!
「算了!」
平陽公主又長出了一口氣,然後挺了挺胸。
「小清微,本宮能不能麻煩你一個事情,萬一大郎或者二郎他們誰落敗的話,你就幫本宮把他從戰場上帶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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