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萬里見勢不妙,疾疾催動劍陣,一道道凌厲劍光,立時朝陣中二人殺來。
「你小心些。」
任平生向湘妃看了一眼,話末不再猶豫,立刻飛身而起,朝萬劍陣的缺口斬去。
「轟!」
連續十幾劍攻去,那一小片區域的人終于再也承受不住,俱往後倒飛了出去,陣法缺了一角,立刻變得不穩,緊接著許多處都出現了裂痕。
「哼。」
湘妃冷哼一聲,隨即猛地一劍斬去,在兩人狂風驟雨般的攻勢下,整個劍陣終于再也承受不住,轟然而塌。
所有萬劍宗的弟子,皆受傷倒飛了出去,宗內那些長老見此一幕,也嚇得不輕,個個都像丟了魂魄一樣,佇立原地,瑟瑟發抖。
任平生從劍陣中飛出來,那二十幾個門派的掌門皆嚇得往後退去,唯獨先前那美貌婦人愣了一下,等回過神來時,已經看見任平生那雙冰冷可怕的眼楮,正盯在自己貌美如花的臉上。
面對這股壓迫,美貌婦人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嚇得都快軟倒了,任平生道︰「還要我叫你姐姐嗎?」
「啊不不不……不了不了,不敢了,我叫你哥哥,哥哥別殺我……」
美貌婦人嚇得不輕,要怪只怪前陣子的傳聞,把任平生傳成了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殺神。
「滾。」
「是,是……」
那二十幾人,皆驚慌失措的往外面跑了,縱然有那麼幾個踏入七重境的人,可也不敢與天逆爭鋒。
風萬里見這些人竟撇下他逃走,立即驚聲喊道︰「諸位道友!且回來!我有辦法對付此人!」
「風宗主,我想起門中尚有要事處理,下次再來!」
「風前輩,小女今日出閣,我得回去了。」
「……」
這二十幾人自然不會真走,只是不願把自己牽連進來,故盡快與風萬里拋清關系,然後躲在遠處的山上,觀看起來。
這二十幾人一走,風萬里臉上頓時成了土色,看著任平生和湘妃,陰沉沉道︰「你二人真以為如此輕松就能滅我萬劍宗嗎?老夫縱不敵你二人,可拼死之下,也必教你二人月兌一層皮。」
任平生當做沒有听見,仍一步步向他走去,腳下一踢,將一把明晃晃的長劍踢了過去。
「是自己動手,還是我來動手,自己動手,門中弟子可活命,我若出手,雞犬不留。」
聲音冰冷,嚇得萬劍宗的弟子個個噤若寒蟬,這時幾個執劍長老飛了出來,對著任平生冷喝道︰「狂徒!你真以為,憑一把劍,就可以在這世間橫走,無所忌憚了嗎?」
「難道不是嗎。」
任平生淡淡地道︰「就像你們,去滅一個小門派,難不成,你還會跟他們講道理嗎?同理,我滅你們,也不需要道理,非要說道理,那就只有一個,我比你們強……再說簡單一點,我腳下有一群螞蟻,我將他們踩死了,又如何?」
風萬里臉色鐵青,情知今日無論如何,都難免一戰,冷沉道︰「諸位師弟,勿再與他多言,他要戰,那便戰!」
話音落下,幾人劍光凜冽,同時向二人殺了上來。
「天真。」
任平生看著這些人手中的劍,一劍橫掃過去,天逆之威勢不可擋,直接將幾個長老的劍斬斷了。
那幾個長老亦是瞬間身受重創,各自吐血往後倒飛了出去。
風萬里一驚,疾疾變換方位,欲從任平生側面襲擊,怎料一道寒冷劍光飛來,卻是湘妃放出飛劍,一劍將他左邊耳朵削了去。
「啊!」
風萬里捂住左耳,手上頓時一片溫熱黏糊的血液,忍痛之下,仍一劍向任平生殺去。
他心里很清楚,只要重創此人,那麼這天降劍就不再具有任何威脅了,因為湘妃動用不出這把劍的威力。
可往往事與願違,他滿擬能一劍重創任平生,卻不料被對方反過來一劍擊中,手中長劍頓時斷作七八截,他整個人也跟著倒飛了出去。
任平生忽然飛身而起,一劍對他斬去,「轟!」這一劍更是將風萬里重創,掀起滿天的塵土。
「噗!」
風萬里口吐鮮血不止,衣袍也被得鮮紅,當看見塵土外面兩道人影飛來時,他想也不想,疾疾往後退去,想要逃走。
可速度稍慢一些,任平生和湘妃一縱,落在他面前,任平生一腳將他踢飛出去,湘妃跟著上去,手中寒芒一現,一把匕首出現在她手中,對著風萬里鎖骨扎了下去。
「啊!」
風萬里頓時痛得滿臉冷汗,此時終于再也動彈不得,任平生一步步走了過去,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說,雲幽君去了哪里。」
風萬里忍著劇痛,狠狠地道︰「雲幽君……雲幽君絕不會,絕不會放過你們……啊!」
湘妃一刀又扎進去三分,冷聲道︰「再給你一次機會,說,他去了哪里。否則我讓你生不如死。」
「亂雲濤……亂雲濤!」
風萬里面色蒼白,臉上汗如雨下,不斷道︰「亂雲濤……三年前,雲幽君去了亂雲濤,至今未歸……」
「亂雲濤?」
任平生不太清楚這亂雲濤是什麼。
湘妃冷冷道︰「雲幽君去亂雲濤做什麼?」
「這,這……啊!」
風萬里只是猶豫了一下,湘妃手里的匕首扎得更深了,痛得他滿臉汗如雨下︰「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看起來,他真的不知道了。」任平生向湘妃看了一眼。
風萬里一顆心怦怦劇跳起來,他重傷之下莫說反抗,便是全盛時期,也斗不過這二人。顫聲道︰「你,你們會放過我嗎?」
「放過你?」
湘妃眼神陡然一冷︰「你當年,為何不放過我與師父二人。」話音落下,「嗤」的一聲,鮮血四濺,斬下了風萬里的人頭。
……
滅了萬劍宗之後,兩人離開了這里,路上,任平生向湘妃問那亂雲濤是什麼地方,听起來似乎很不簡單的樣子。
湘妃眉宇微鎖,說道︰「亂雲濤,師父跟我說過,是神墟之地很危險的地方,無論幾級墟域皆可去到,上萬年來,里面不知死了多少人……雲幽君,他去亂雲濤做什麼?」
任平生道︰「此人所到之地,必然也是強者雲集……亂雲濤。」
兩人皆陷入了沉思,過了一會兒,湘妃抬起頭來,看著他,問道︰「接下來呢?你打算如何?」
任平生向她道︰「你想不想玩點更大,更野的?」
「什,什麼意思?」
湘妃往後面退了一步,不知他這更大更野是指什麼。
任平生看著前面雲渺深處,緩緩說道︰「雲幽君既已出去三年,那這三年都不在雲深之地,你我不如趁這時候,去一把端了他的老巢。」
「你……」
湘妃不由得愣了一下,她怎麼都沒有想到呢?這個時候雲幽君不在雲深之地,機會不正好嗎?
「如何?去不去?」
任平生看著她,又繼續道︰「你和我現在都急需恢復修為,萬劍宗這些地方沒有什麼剩余的修煉資源,但雲幽君那里,一定囤積了不少修煉資源。」
「好,很好!」
兩人簡直就是一拍即合,一刻都不耽擱,直接往雲深之地飛了去。
接下來的兩日,整個三級墟域各門各派還在議論他們兩人連滅雲幽君手底下四個勢力,說什麼雲幽君回來之後,必定不會放過他們,躲到天涯海角都躲不過雲幽君的追殺。
然而卻沒有人知道,就在他們這些人議論之時,兩人已經來到了雲深之地,有了個更加瘋狂的計劃。
前面雲深之處,一座座奇峰羅列,山上雲繚霧繞,百花盛開,綠蔭如蓋,好似個仙境一樣。
「嗯……這就是雲深之地了麼?」
任平生往前走了幾步,可惜沒有天地靈氣,要不然,這里絕對是一個十分適合修煉的洞天福地。
「雲幽君在這里布下許多禁制陣法,當心一些。」
湘妃走了上來,臉上神情,顯得十分謹慎小心,畢竟一個八重之境的人所布陣法,絕非等閑。
「嗯……不必擔心。」
任平生繼續往前走去,同時放出千絲萬引,尋找那些陣法,以免被困其中。
雲幽君所布陣法確實厲害,貿然闖入凶陣,再厲害的高手也難逃灰飛煙滅的結局。可任平生是從鴻蒙神界過來的,所見陣法,更厲害的都有。
況且他自己也于陣法有所了解,雲深之地的陣法,擋得住其他人,擋不住他。
……
「轟隆隆——」
隨著陣法破去,周圍的山峰也立刻變換起了位置,好似斗轉星移一樣,有的沉陷了下去,有的又從地底凸了起來。
不多時,前面雲霧散開,現出了里面一座座華麗的宮殿。
「那就是雲幽君的宮殿了。」
湘妃看著雲霧里現出來的宮殿,沒想到雲幽君竟把這座「雲幽宮」打造得如此富麗堂皇,這耗費了多少資源?
此時在雲幽宮里,那些弟子,還有雲幽宮的那些小仙女,看著外面兩人,個個都嚇得手足無措。
「你們,你們是什麼人……膽敢,膽敢破去外面陣法,強闖雲幽宮。」
眾弟子紛紛往後退去,他們怎能想到,竟然有人能夠破去雲幽君留下的陣法。
任平生看著湘妃︰「這些人,你也要把他們殺了嗎?」
看著那些害怕得躲起來的小仙女,他一時倒不忍下手了,有些看著還才十五六歲的樣子,肌膚雪白,生得頗是玲瓏剔透。
「當然得殺了,一個都不留!」
湘妃滿臉冰冷,話末一劍朝宮殿里斬去,「轟」的一聲,將最後一層屏障也斬破了,強大的劍氣沖擊進去,頓時將數百個弟子給掀飛了出去。
「什麼人?敢闖雲幽殿!」
忽然一顆人頭飛了出來,正是雲幽君那徒弟鐘元山。
「是你們!」
鐘元山看見外面殺氣騰騰的湘妃,整個腦袋嚇得上下一顛,腦海里頓時又浮現出了那天的可怕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