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師父……不好了!」
鐘元山嚇得急忙往殿里飛回去,可這時一道凜冽劍光飛至,一劍穿透了他的腦袋,徹底將其元神隕滅。
這飛劍,自然是湘妃放出。
很快,雲幽君已從里面出來,不過此時的雲幽君,並非本尊,而是一道法身。比起雲幽君本尊,這道法身的實力,最多也只是七重之境。
「元山!」
看見徒兒慘死那人劍下,雲幽君頓時火冒三丈,向二人道︰「你二人既然前來送死,那今日就不用走了!」
話音落下,整片天空突然烏雲大作,勁風冷冽,只見雲幽君的樣子,一下幻化千百丈,一瞬間就將這周圍封鎖了。
盡管此時的雲幽君只是一道法身,可這實力顯然也比七重之境的人強許多,而且更有一些本尊的大神通本領。
「轟隆隆——」
一連串的雷電朝兩人打來,任平生身影瞬動,向湘妃道︰「當心此人。」
二人立刻分開,游走于雲幽宮的宮殿與宮殿之間,如此來令雲幽君「投鼠忌器」,他若是不怕把他雲幽宮的弟子也殺完,那就盡管釋放大招。
「你二人,今日必死無疑!」
雲幽君臉上恐怖,但這一下確實不敢再將雷電引入雲幽宮里,與此同時,雲幽宮里也出來了不少長老。
任平生見雲幽宮的人出來,向湘妃道︰「你去對付他們,我來對付雲幽君。」說完,縱身一起,一劍對著天上的雲幽君斬了去。
劍芒頓時劃破萬里長空,以傾洪之勢直沖雲幽君而去。
顯然,雲幽君也未料到,這把劍在他手里竟有如此威力,雙手一伸,瞬間化出兩道劍鋒,欲將任平生的劍芒擋住。
可被那劍芒一震,雲幽君整個人直接往後一仰,差些未能承受住。
「你……」
雲幽君不敢相信,傳說這把劍至凶至煞,凡動用此劍者,自身必將承受同等反噬,可這人為何絲毫不受影響?
「小子,你到底是什麼人。」
「取你性命之人。」
任平生又一劍斬去,這一次雲幽君不再硬接,雙手微一結印,雲幽殿里忽然一道金光飛了出來,「錚」的一聲,擋在了任平生的劍前。
細看之下,那像是一個降魔杵,看起來也是某種法寶,不知雲幽君是從何處而來。
雲幽君身在空中,御控著金色降魔杵,對抗任平生手中的劍,冷聲道︰「你想清楚了,要為了她,與本座為敵。」
「你是在威脅我嗎?」任平生道。
「威脅?還談不上,你若就此住手,本座可以既往不咎,但若繼續與本座為敵,待本座從亂雲濤歸來,必教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就看你,回不回得來了,今日你這里,我拿定了。」
任平生從來不受任何人威脅,說罷一劍向那降魔杵斬了去,「鐺」的一聲,劍鋒與降魔杵相撞,頓時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下邊不少雲幽宮的弟子都被震得東倒西歪。
「是你找死,怨不得本座。」
雲幽君殺氣畢露,手一伸,一道接一道的金色光芒從雲幽宮各座殿里飛了出來,細看之下,儼然便是一件件厲害的法寶。
「受死!」
雲幽君此時的法身雖不及本尊那麼強,但能御用雲幽宮的這些禁制法器,亦是不可小覷。
此時隨著雲幽君話音落下,那些金芒綻綻的法器,帶著凜冽風聲,突然向任平生殺了過來。
「小心這些法器!」
湘妃立刻向他傳去神念,顯然她知道這些禁制法器的厲害,當年師父便被這其中幾件法器重創過。
看那些法器打來,任平生當然也不會掉以輕心,立刻在天上施展自在紅塵步,他雖手持天逆劍,但不代表他被這些法器打一下不會受傷。
「哼。」
雲幽君冷冷一哼,手一指,那一道道金光,頓時宛如一道道金蛇亂竄,從四面八方殺來,欲將任平生封住。
「待本座將你鎮住,你想走也走不了!」
雲幽君臉色可怕,顯然是想利用這些禁制法器,將他鎮壓在雲幽殿下面。
「去!」
手一指,一口金色的大鐘忽然向任平生鎮壓了去,這一下來得太快,即使任平生身懷自在紅塵步,也未能立即躲開。
被那大鐘一鎮,「轟」的一聲,直接壓在了地面,附近頓時掀起滾滾塵煙。
「任平生!」
湘妃看他被鎮壓在鐘下,頓時臉色一變。
「小子,看來你也不過如此。」
雲幽君眼神冷厲,話音甫落,手一指,另外的那些法器,也瞬間化作一道道金光向大鐘飛去。
顯然他是要集合所有法器的力量,將任平生鎮壓在雲幽殿下,避免其逃月兌。
可就在那些法器飛來的瞬間,整個大鐘上面,忽然布滿了金色的裂紋,下一瞬間,「砰」的一聲,整個大鐘四分五裂,將那些飛來的法器都給震退了。
「就憑這些破銅爛鐵,還想鎮壓我?你以為你是狗天帝麼。」
任平生手持天逆劍,頓時滿天黑雲翻涌,陣陣恐怖的魔嘯,在那天地之間回蕩。
只見他臉上,隱隱約約又出現了一道道金紅色的血脈紋路,那是逆天八脈覺醒的跡象。
「你,你……」
雲幽君萬難相信,眼前此人修為不甚高,可為何這股血脈之力,竟如此之強?連法器也鎮壓他不住。
「你與那森羅王,也無甚區別,坐井觀天之輩。」任平生話音落下,一劍朝天上的雲幽君斬去。
雲幽君一驚,急忙召回所有法器,可這一次,天逆劍以不可阻擋之勢沖天而起,「轟」的一聲,一劍震退所有法器。
原本金芒綻綻的法器,這一下,全都變得黯然無光,相繼墜地。
失去了那些法器,雲幽君大驚失色,疾疾往後退去,任平生趁勢追擊,一劍斬去,光芒萬丈。
「轟!」
雲幽君被這一劍斬中,頓時身受重創,那百丈法身,迅速縮小,最終變得與常人不差一二。
「小子……你敢!」
雲幽君二目如燈,怒視著他。
「我有何不敢。」
任平生又一劍斬去,這一劍,直接將雲幽君這道法身打得渾身是血,雲幽宮的弟子皆嚇得心膽俱裂。
「待我本尊歸來,必將你碎尸萬段!」
雲幽君自知今日敵不過這把劍,話音落下,瞬間化作一道血光往外飛走,連這座雲幽宮都不要了。
「想走?」
湘妃手一指,飛劍瞬間化作一道金芒追去,「啊!」只听雲幽君慘叫一聲,頭上被那飛劍一削,連皮帶肉,整個頭皮都被削了下來,頭頂上頓時變得鮮血淋灕。
盡管湘妃知道這並不是真正的雲幽君,可也忍不住心中的仇恨殺氣,手再一指,那劍光頓時一分為二,又飛了回來。
「嗤」的一聲,上邊的劍光將雲幽君首級斬下,下邊的劍光,將雲幽君攔腰斬斷,滿地鮮血滾滾。
「殺了他這道法身,應是能令他本尊元氣虧損不少吧?」任平生看著遠處的尸體。
「不。」
湘妃搖了搖頭,雲幽君本尊實力極強,即使滅殺他這一道法身,也傷不了他本尊元神。
「嗯。」
任平生微微點頭,不再多問。
過了一會兒,又回過頭,看著雲幽宮那些長老的尸體,還有那些躲在角落里瑟瑟發抖的男女弟子。問道︰「這些人,你打算如何處理?」
湘妃看向他︰「你想放了他們嗎?」
任平生看了看那些躲在角落里瑟瑟發抖的雲幽宮弟子,說道︰「這些人,對我們沒有任何威脅。」
「那你決定吧。」
湘妃看著他,不禁又想起第一天的時候,在皇宮里面,她剛剛突破封印出來,他拉著她的手,說不要濫殺無辜。
「嗯。」
任平生飛到宮殿上方,道︰「所有人,一炷香內,離開此地。」
眾弟子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爭先恐後往外面逃命去了,不一會兒,偌大的雲幽宮,就只剩下任平生和湘妃兩人了。
任平生看著眼前這一座座宮殿,盡管剛才大戰毀去一些,但大多都還保留完整,說道︰「這些宮殿里面,雲幽君定是存放了不少東西吧,只是要一件件找起來,也頗為麻煩。」
「這還不簡單。」
湘妃飛到他的身邊來,對著下邊的宮殿,雙手不住結印,這一剎那,天地間風起雲涌,一道紫芒從湘妃胸口射出,一下籠罩了整個雲幽宮。
「紫府元嬰?」
任平生眼神一凝,她竟修煉出了紫府元嬰。
修仙之人,身體里宛如一個小宇宙,玄妙無比,而身體里的這座小天地,便是紫府元嬰。
「轟隆隆——」
隨著湘妃紫府大開,那一座座宮殿,竟被她全部收入了元嬰里。
前後不過片刻間,整個雲幽宮竟消失不見了,只剩下一座座光禿禿的山頭。
任平生一時只覺有些好笑,說道︰「等雲幽君回來,若是看見連他的老巢都被我們搬走了,定會氣得七竅流血吧,你說呢?」
湘妃一臉認真地道︰「我可不是為了氣此人,這座雲幽宮,對我們大有用處,之後我再告訴你。」
「我們?」
任平生看著她。
湘妃愣了一下,將頭一偏︰「你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