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境天帝?」
周圍皆詫異萬分,眼前這個人,怎麼會是境天帝?
境天帝,乃太霄天上,南域神境之主,當年一手創立了「神霄天」,掌握諸天各重天域,實力深不可測。
傳聞境天帝的分身確實多,可也不能逮著個人就說他是境天帝啊?
「境天帝,呵呵……」
黑袍下面,只傳來空洞洞的冷笑聲,眾人無從分辨他到底是誰。
當然,任平生也沒有辦法確定,眼前這個人到底是不是境天帝的一重化身,只是剛才那一瞬間,忽然有那樣一種感覺而已。
「哼。」
天魔玄煞冷冷一哼,整個人一下沖天而起,帶著滔天魔氣,向那神秘黑袍人飛了去。
黑袍人看他向自己沖來,也不猶豫,手一抬,一片金光匯聚掌前,赫然成招,一擊向那漫天涌來的魔氣打去。
「轟——」
金光對魔氣,霎時間震得四面八方虛空崩碎。
在場之人,無不深深一顫,急忙往後退去,避免被這二人的力量波及。
任平生也退到了遠處,看他們斗了一會兒,還在想著剛才天魔玄煞說的話,這個人在每個時期都不止一次出現,但卻從未留下任何痕跡。
這一刻,他又想到之前那水晶懸棺里的神秘女子說的話,如今天地氣運不該如此薄弱,是有人動了手腳,還遮掩了天機。
就在這時,禁地底下忽然傳來一陣震動,只見那封魔柱上,最後剩下的四根鐵鏈,也在這時繃斷了。
「困得住我麼?」
一股魔煞之氣從那底下沖了上來,眾人連忙往後退去,底下那人已經突破封印飛了上來。
「太……太古邪皇!」
終于還是有人把他認了出來,是上一個諸天時代的強者,太古邪皇。
「想不到時隔多年,還有人記得本座麼?」
太古邪皇目光從眾人當中掃過,最後落在了任平生的身上,下一瞬間,已來到任平生的面前。
「帝主!」
林歲晚等人緊張無比,立刻上前。
任平生手一抬,示意他們不必緊張,因為此時他感覺得出來,這個太古邪皇,對他並沒有敵意。
「你是第三個逆天八脈之人?」太古邪皇看著他,神色凝重地問道。
任平生剛才純粹是胡亂說的,難不成還亂說對了麼?可這里面又到底有著什麼玄虛?問道︰「第三個逆天八脈之人,是什麼意思?」
「不對,不對……」
太古邪皇不斷搖頭,喃喃自語︰「第二個逆天八脈之人,和第一個逆天八脈之人,難道他們……都已經死了麼?」
「什麼?」
任平生眉頭皺了一下,雖然他剛才是亂說的,可他當初在凡世蕭家的時候,听媱祖說起過,媱祖的那位兄長,也是逆天八脈之一。
媱祖的那位兄長定是在自己前面,不可能死了啊?
「轟隆!」
就在這時,天上傳來一聲巨響,只見天魔玄煞和那神秘黑袍人斗得正激烈。
「今日一戰,怎能少得了我呢?」
太古邪皇剛剛月兌困而出,此時正想找人大戰一場,他被封印了太久,接下來唯有不斷戰斗,才能慢慢恢復到當年的實力。
一瞬間,太古邪皇也往天上沖了去。
原本天魔玄煞和那神秘黑袍人勢均力敵,這一下隨著太古邪皇的加入,平衡立刻被打破。
「轟!」
「轟!」
「轟!」
一聲聲巨響不斷傳來,連這周圍的虛空,也被三人打碎了,頃刻間布滿了一道道黑色的裂痕。
那黑袍人漸漸不敵二人攻勢,冷笑一聲,忽然化作一道疾芒,往遠處天際飛了去。
「想走?」
「今日就看看,你到底是誰。」
話音落下,天魔玄煞和太古邪皇兩人都追了上去,不過這一瞬間,太古邪皇朝下面傳來一句話︰「逆天之人,守好此處!」
眾人一听「守好此處」四個字,都朝那禁地深淵之下看了去,莫非下面,當真有著一條太古靈脈?
而任平生看著天上三人消失不見的身影,太古邪皇剛才那句「逆天之人」,是在叫自己嗎?
「轟隆隆——」
這時,禁地下方又傳來震動,任平生回過神來,立刻朝那邊飛了去,今日只怕還會有變,他要盡快確認這底下是否是一座太古靈脈,然後好把水晶懸棺里的神秘女子叫來。
「你小心一點。」
蕭無憶立即跟在他的身旁,怕他冒冒失失的出現意外。倘若那下面真是一座太古靈脈,那麼其靈力不可估量,貿然接近,比那些禁制還要危險。
「嗯。」
眾人來到禁地上方,那下邊仍殘存了一些封印禁制,渾天老祖和越老七等人也沒有輕舉妄動。
道庭的人此時在遠處,剛才四個長老被那黑袍人所傷,一時間也控制不住局勢了,除非今日下來一位道尊。
任平生看著那禁地底下,封魔柱附近還殘存一些封印,他必須把最後的封印打開,底下的靈脈才能浮現上來。
「我去破開剩下的封印。」
任平生說罷,立刻帶著天逆劍往下面飛了去,可那下面畢竟是鎮壓太古邪皇的地方,哪怕禁制被沖破了,仍然不可小覷。
「你小心啊!」
蕭無憶在上面喊道。
「你們在上邊,不要下來。」煙雨說著,也跟著飛了下去。
「煙雨,小心。」任平生看她跟了下來,對她說道。
「嗯。」
兩人隨即小心翼翼往里而去,這些地方的禁制十分厲害,尋常人稍微踫到,便是灰飛煙滅。
林歲晚等人在上面緊張地看著,生怕他們兩人在下面出事。
大約一炷香之後,任平生終于把所有封印破除,就在這時,一陣地動隆隆,那底下好似有洪水沖了上來一樣。
「快走!」
煙雨拉起任平生的手臂,瞬間往上面飛了去。
「好險……」
二人落到上方,回頭看去,只見八根封魔柱都被淹沒了,不過淹沒封魔柱的,不是洪水,而是一股極強的靈力。
「好強的靈力……」
這時眾人也都圍攏了上來,如此強的靈力,這底下必然有一座太古靈脈,現在就等這座太古靈脈浮現出來了。
「他們把底下的封印打開了……」
遠處,道庭的人個個雙目圓睜,奈何此時上去阻止不了,四個長老都受了重傷,對方也不怕他們。
就在這時,天上忽然出現了幾道劍光,劍光之中,出現了一大片人影,還有幾個看著修為不低的老者,其中有一個,更是有九重元神境的修為。
「劍宗的人……」
道庭立刻認出了來者。
此時來的,正是「一庭二宗」里面的劍宗。
劍宗的人此時來到下邊,其中那個身穿青衣的老者修為最高,乃是玄劍閣長老,他看著道庭的人,冷然道︰「這里交給劍宗了。」
「你說什麼?」
道庭的人個個怒目相視,一名道庭長老沉著臉道︰「道尊馬上就要下來了,你說交給你們就交給你們麼?」
「哼……那等他下來再說。」
青衣老者滿臉冷然,根本不管道庭的人怎麼說,徑直朝那禁地走了去。
遠處眾人也看出來了,東域道境幾個勢力歷來是明爭暗斗,顯然,劍宗也想要取代道庭在東域道境的首席之位。
只怕今天這座靈脈,劍宗是搶定了,道庭有三位深不可測的道尊,劍宗也有劍宗五祖坐鎮,同樣是出神入化。
「狗咬狗,一嘴毛。」
遠處有人冷笑,有道庭和劍宗的人在此,他們是不想這底下的靈脈了,別說肉,連湯都喝不到一口。
「所有無關之人,全部退出百丈之外。」此刻,劍宗的人朝這邊走了過來,將禁地附近的人全部往外驅趕。
那些普通勢力的人,自然不敢跟東域道境作對,都紛紛往外退去。反正他們也沒想過今天能撈著什麼,只是湊過來看個熱鬧而已。
而渾天老祖和越老七這些人,這次出了大半的力,現在反倒成了對方口中的「無關之人」?
「先到外面,看看情況再說。」
越老七向渾天老祖遞了遞眼色,兩人立刻往外退去,現場只剩下了任平生等人還在這附近。
「你們還不退下?」
劍宗的人朝他們這邊走了過來,看那模樣神情,好似比剛開始來的道庭還要囂張。
雪清漩冷笑一聲︰「笑話,這里的異樣是我們發現的,禁制也是我們打開的,你們一來,還反倒要我們走?是個什麼玩意兒?」
「嗯?」
那九重元神境的青衣老者兩眼一冷,眼中驟然射來兩道金色的光芒。
「小心!」
任平生一瞬間帶著眾人往後飛了出去,「砰」的一聲,那兩道金芒打在剛才他們所在那附近,將那附近一切,打得灰飛煙滅。
這一下,遠處那些人見了更是連忙往後退去,再也不敢停留在附近。九重元神境強者,一個眼神,就足以滅殺主宰境以下的人。
「帝主……」
林歲晚連忙上前,還好剛才反應快,任平生並沒有事。
「哼。」
青衣老者繼續往前走來,林歲晚憤憤道︰「剛才所有人都看見了,這里的封印是我們帝主打開的,憑什麼你們一來,就要強佔?」
「憑什麼?憑老夫九重元神境的修為!」
青衣老者一掌拂來,「啪」的一聲,重重打在林歲晚臉上。這股強大的沖擊,直接將林歲晚整個人掀翻了出去。
「晚兒姐姐!」
耿虎一直在後面,此時見到林歲晚受傷,立刻飛上前,將林歲晚扶住。任平生也飛了上來,迅速蹲下去,只見林歲晚滿臉鮮血,嘴里也不斷有鮮血涌出。
「哼。」
青衣老者冷冷一哼,這一掌打的不止是她,而是要讓在場的人看看,這就是跟他作對的下場。
沒有道理可言,只有凡世里的那些弱者才會與人講道理,因為沒有實力,所以只能跟人講道理。
當你足夠強了,你不需要跟任何人講道理,你說的每一句話就是道理。
「吼——」
耿虎發出一聲震吼,欲要化作獸神之身沖上去替晚兒姐姐報仇,任平生一下將他按住了,目光仍然看著林歲晚。
「帝主……我,我沒事,讓阿虎,不要沖動……」
「耿虎,看好你姐姐。」
任平生慢慢站起身來,雪清漩一怔︰「帝主,你……」
任平生沒有說話,慢慢轉過身去,臉上神情冰冷,看著劍宗那青衣老者︰「你打她作甚?」
冷冷的一句話,頓時讓在場之人,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劍宗的人道︰「怎麼?你不服氣?」
這一下,氣氛更是緊張起來,眾人也在心里想,這人是劍宗玄劍閣長老,九重元神境的修為,他就算有蕭無眉在後面撐腰又如何?蕭無眉現在又沒在這里。
「你的那把劍上,我留下了三道力量,可以用來對付你現在對付不了的人……但只能使用三次。」
這一刻,任平生腦海里響起了那天晚上神秘女子離去時的聲音。
青衣老者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冷冷道︰「給你們三息的時間,從這里消失。」
「好,我現在就從你面前消失。」
任平生縱身一躍,一劍向那青衣老者斬了去。
「他瘋了!」
眾人皆震驚不已,就連渾天老祖那幾人,都愣住了,他想以大帝之境殺九重元神境?腦子里在想什麼?這一劍斬下去,只怕給對方撓癢癢都不夠。
然而下一刻,所有人皆石化了。